孙父眼底满满都是忌惮,“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能有这么深的心思,还知道进门儿就买通你那些姨母姐妹?联合着她们,把你两口耍的团团转?她一个小女娃,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我看这一切,都是她爹在背后授意,就是你那位二叔庄文。”
“爹的意思是说,庄文不便出面,就打发自己的女儿过来教训我,给我立个下马威?”
孙宝香回忆着庄容警告她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没错。”孙父冷笑着说:“咱们先前一直以为庄文那些产业,都在庄家的掌控,他和他闺女只不过是明面上负责照看打理,可是这两日,爹是看明白了,庄家的二房强势,你那个丈夫庄健,屁用都没有,根本不是他二弟的对手,宝香啊,这件事你恐怕得忍忍了。”
“凭什么!”孙宝香不忿地说:“他庄文有什么可怕的,我嫁去前,庄健他娘不是说的很明白,那些产业是庄家的,他们现在是仗着庄稼的产业来欺负女儿,咱们若不硬气起来,那钱什么时候能到咱们手上?”
孙父摇了摇头,“不管这产业到底是谁的,你都不能急躁了,你没看见今日庄容身边跟的都是什么人?她和她爹经营这份产业已经成气候了,他们在县里不但有得力的人手,家里连打手都有,说不准还结交了权贵,咱们可是农户人家,你去硬碰硬,只有你吃亏的份儿!”
孙宝香一愣,“那……怎么办?”
“先别和庄文父女硬碰硬,你只有先在老庄家站稳脚跟再说,先把庄健拿捏住了,再谈其他的,这次你被打了,就先在娘家休息,过几日爹和你大哥亲自上庄家去,找庄家老两口给你讨公道。”
庄容回到了县里。
这件事的后续,她一时之间无从得知,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过了两日。
张氏和余良来县里,就带来了一些有意思的小道消息。
说是那日回门宴之后,庄健独自一人回来的,却不见刚进门的新媳妇。
又过了几日,孙家来人了。
也不知两家是有了什么矛盾,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庄王氏骂的难听,那边孙家也不客气,闹腾了一上午。
庄健和孙家大舅哥扭打在一起,两边都带了伤,里正还特意赶过去调停。
围观的人多,事情闹得大。
两家的矛盾就瞒不住了,原来是回门宴那天,庄健把媳妇打了,现在孙家咽不下这口气,说是要让老庄家赔偿。
庄健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他才娶的媳妇是个败家娘们儿,不贤不惠,把自家的小侄女羞辱了,害得自家损失了一张地契,赔偿的理应是孙家。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庄家人再不好,里正还是向着自家村民,不但没让庄健赔偿,还把气势汹汹的孙家父子都打发出去了。
这梁子就结下了。
张氏被勾起了好奇心:“也是奇怪了,前头没娶妻之前,听说庄健对这孙家姑娘喜欢的不得了,成婚当天,瞧见他两人也是亲亲热热的,怎么才隔了一天就动手打媳妇?说是为了一张地契,容儿,难不成你还真要给她们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