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凉飕飕道:“说打也是你,后悔也是你。”
说着,提起他的胳膊,用力一掰。
王飞羽吃痛,冷汗直往外冒,还不忘了咬牙说:“在打之前,你又没说你功夫那么好,你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
“你功夫也不弱,这次算意外,毕竟你遇到的是我。”
白行简实话实说,毫无炫耀的成分,可听在王飞羽耳中却分外不是滋味。
气苦道:“你是很强,这次我认栽,打不过你是我技不如人,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自会收起轻狂,不会仗着几分本领轻易低估对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白行简,还真不是吃素的!
肩部的伤势处理完,王飞羽一瘸一拐站起身,顾不上说什么,便急急忙忙往铜镜面前走。
一眼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由得又羞又怒,“白行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白行简站在那儿,抱臂看他,挑眉。
“我满脸都是伤,明日怎么见庄容?”他气的怒瞪着白行简。
却发现,烛光下,少年的一边眉骨,也是高高肿起,唇角上还有一圈黑青的淤血。
原本打了架,身上带些伤也没什么,可偏偏那样狼狈的伤势出现在白行简这种清冷俊美的人身上,就给人一种分外不和谐的感觉。
尤其是,白行简现在是紧抿着唇部,不苟言笑的模样,配着那些伤,看起来莫名的有几分凄苦和悲催。
他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还不去照照镜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行简眼里透出一丝笑意,微昂下巴,骄狂地说道:“那又如何,我赢了。”
王飞羽脸瞬间垮下来,“你到底会不会聊天,本少现在不想搭理你,我要歇下了,麻烦你出去。”
白行简凉声道:“这是我房间,你住处在隔壁。”
王飞羽被噎得一滞,嗡声说:“我不回去,你让我这么一副模样怎么有脸回去。”
想到明日还要去福满楼取生意经,他便不淡定了,急得原地来回走动,“你家里可有外伤膏?”
白行简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过去,“这药粉睡前掺水涂于患处,什么时候好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没说的是,按续命草粉的药力,一夜过去伤口就能痊愈,大概两日时间红肿便能消退。
看着王飞羽慌不迭接过药粉,急急忙忙对着镜子涂抹的模样,无声地笑笑。
少年人之间相互认可远没有成人间那么复杂,有时打一架便足矣。
他能感觉的到王飞羽对他态度上的变化,说不上彻彻底底的心悦诚服,但目光里也多了敬重,不再像先前那般内心轻视。
而对他来说,对王飞羽这个不速之客,也莫名亲近了不少,虽然仍是介怀他不时对庄容的小举动,防范着他对庄容的用心,但不妨碍他对王飞羽的欣赏。
王飞羽抹好药。
白行简吩咐外面的仆从照顾好客人,随即转身出门去。
到了院外,孙弼果然在那里等他。
“王志此人刚正不阿,王家书香门第,家风清廉,他家的小公子可交,不过,王家生意上的事,您最好不要跟着庄小姑娘一起掺合,据我所知,王家大房背后不简单,若没有权贵支持,他家生意做不到今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