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你是直脾气,心里憋不住话,有话就要当面说的人,娘怎么会不了解你?”
庄容笑眯眯的站在旁边,咳了咳,“秦夫人,秦少夫人,我突然有些肚子痛,去趟净房,你们先聊着。”
说完,干干脆脆的推开门出去。
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才又再次叩门回到房间。
秦夫人的眼眶直发红,焦文珍面上也有哭过的痕迹。
庄容只当看不见两人的异样,若无其事地坐下:“方才在门外那人叫李丙,他是我家里的随从,这次我有事,得在州府多耽搁几日,我去信给我爹,我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就把他派来。”
秦夫人恍然大悟。
焦文珍则是探究的看着她。
心理暗道,今日是庄容故意制造机会,让她和婆婆和好。
若是看不清这一点,她便是傻子了,可是,这是这世上没有莫名其妙的好,庄容这么做一定有着她的目的,是想让自己欠她的人情么。
她思绪滚滚,表面上不作声,心里则是翻江倒海。
秦夫人就问:“你这随从看起来人高马大,好不威风,今日他到我府上来报信,倒把阿中都吓了一跳。”
庄容咯咯一笑,借着李丙,把话题引到宝江县。
“那是秦夫人没见过他的兄弟,他还有位兄弟叫李丁,面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身形比李丙还要魁梧,讲话粗声粗气的,一般人瞧见了他都害怕。”
顿了顿,又说:“说到这里,就想家里人了,我这次出来已久,对家里人很是思念。”
秦夫人下意识问:“你家在县城中居住么?你爹是做什么的?”
庄容答得仔细,连细枝末节都说到了:“我一家的老家,在宝江县南边的清水村,那是一处很美丽的村落,在山脚下,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大约在去年的年末,我们一家迁居到宝江县。我爹是个秀才,他早早考中了功名,可是因为身体不好,学业硬生生被拖累,现在,他在一家私塾里,做教书先生。”
秦夫人失神片刻,冷不丁问出一句:“他现在不咳嗽了么。”
她问出这话,庄容心里咯噔一下。
就连旁边的焦文珍,也是面露疑惑。
她怎么不知道,庄容的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婆母理所当然地提起咳嗽?
庄容压下心中的震撼。
抿唇说:“早先有几年咳嗽的厉害,这两年慢慢调理好了,可惜他已经失了年轻时的斗志,不愿意再考科举,说是,一把岁数了,就想安稳的做一份喜欢的差事,在家里陪伴着家人。”
“哦……”秦夫人若有所思,“你们一家从村中搬到县里,发愁生计么?”
意识到这话问的不妥,赶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说你爹前些年生病,想必治病抓药要花银子的,县城里买屋置业又要一笔银子,我听你说你家中人丁单薄,怎么负担得起这些费用?”
庄容笑了笑,说:“我养兔子呀,慢慢成了气候,就用兔皮做皮子,再攒够一些钱,我就去县里承包了酒楼。”
“你还会做皮子?”秦夫人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