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商定好之后,庄容悬着的心落下了。
一直以来,她和白行简都没有提过以后的事儿,更是没有筹划过未来的打算。
两个人都是在刻意的避免说到以后,因为彼此心里都清楚,想要顺顺遂遂的在一起,必定要经历重重阻碍。
所以,很是默契的闭口不谈。
但现在,把话说开了,两个人反倒都变得坦然。
当天下午,一家人便在一起盘算着未来的打算。
万丈高楼平地起,无论做什么,手里的银子是万万不能缺的。
现在虽说庄容的福满楼生意火爆,但说到底,福满楼是老谭家的招牌,庄容只是代经营,虽然每月只给谭丰一些分成,管理店铺不必受制于人,但到底不是自家的产业。
说到这个,庄文和周梅都有些唏嘘。
周梅建议她另做打算,“你一年到头,忙前忙后,尽心尽力的把店铺经营好,到头来是给别人做嫁衣,娘不是说谭老爷不好,他若是不好,当初也不会爽快承包给你,毕竟你那时候没钱,承包起来又不需要多少费用,算是咱们欠他一个恩情,可这一年下来,他家分得的钱也早把这个恩情还了,而且别忘了,他家当时可是因为生意惨淡,经营不下去你才接手的,容儿你可千万不能再实心眼儿,趁早另做打算才是,你一心一意的经营福满楼,万一哪一日谭家人来与你扯皮,非要收回经营权,你又该如何。”
周梅完全是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考虑着女儿的利益。
庄容能理解她的想法。
解释说:“当初契约里说的很清楚,在十年内他们不可以随意收回经营权,就算没有这项条约,娘也不必过于担心,谭老爷的侄儿谭丰是个不学无术的,他心里清楚,现在就算撕破脸,他拿回铺面的经营权,也不可能有能耐比我经营的更好,他不会和钱过不去,再一个,他已经过惯了每月伸手拿钱的日子,不必费神经营,钱财就源源不断地到手里,吃喝不愁,这种生活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早就已经磨灭了斗志,每日起早贪黑的管理铺面?他才没有那份心力。”
顿了顿,又说:“娘方才论起了得失,看似我们处处吃亏,其实娘疏漏了一点,这一年的付出对我个人而言是一份很必要的历练,我努力不是为了他们,福满楼算是让我试手的地方,在这里我才触摸到了真正的生意经,让我学会如何经营好铺面,这些收获才是我真正赚到的地方,所以在我心里一直很感激谭爷爷,连带着对于谭家,也不会太计较得失,给出去的无非也就一些钱而已,可我累积到的是真本事。”
周梅愣了一下,笑了,“我的女儿果然是重情重义的人,看样子老谭是个好人,可他那侄子既然不是好东西,你还是仔细些的好,娘总觉得以后没必要花费什么精力在福满楼这里了,咱们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产业,经营起来才不会束手束脚,心头也不会常常盘算着得失,担心未来会不会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