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扑哧一笑,“听起来挺顺利的,你该高兴才是,干嘛撇嘴?”
巧珍这才说:“不瞒你说,其实我跟我爹娘一样,就是看中天宁哥才应下这门婚事,可我对他娘和他姐心里始终是有些抵触,想起来就膈应着。”
庄容听出这是有内情,就拉着巧珍进屋里,给两人续了茶水,坐下来盘问:“你不说我还没想到,怎么这次王家订婚这么仓促,我原本以为要过些时候,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巧珍看她一眼,“什么都瞒不过你,年前那会儿你们不是上州府去了么,我有一回又上天宁哥那儿去送东西。”
庄容点点头。
巧珍和王天宁私下的往来,庄容是知道的,两人来往的并不是很频繁,大概也就是月余才联系一回,基本上是巧珍把福满楼里多余的食材整理送过去,算是变相的补贴王天宁,给他减轻一些负担。
这件事庄容是首肯了的,反正那些厨余都有保质期,与其放坏了丢掉,不如送给有用的人,就是不考虑巧珍这一层,只在朋友的角度,庄容也愿意顺手帮帮王天宁。
一个月见一回,一年到头两人也能多多少少的见几次面。
庄容挑了挑眉,“后来呢?”
巧珍说:“那天,天宁哥不在,我径直进了屋,本想把东西放下便走,没成想他娘把我叫住了,她坐得板板正正,拉长着一张脸在那里和我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瞧着她的气色比犯病那会儿好多了,就知道是咱们续命草的功效,枉我隔三差五的去送药,没成想她刚活蹦乱跳,就花心思排挤我了,那日,她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遇上合适的就嫁了吧,别等天宁了,我们天宁是福薄之人,恐怕是配不上你的。我听了她这话就知道前头那些事,到底是两边都生了芥蒂,她心里对我的不喜已经深埋,很难再扭转,那天,聊得很是不愉快,我一气之下就断了给她的药。”
巧珍冷笑,“天宁哥为了让他娘对我的印象有所好转,每回喂她服药时都要强调咱们这续命草的好处,可他娘从来都是不以为然,虽然天宁哥没对我说过,可是我看得出来,在她心里,一定认为她的病能好,都是吃了药堂的药吃好的,根本没把咱们当回事儿,否则她也不敢开罪我。”
庄容扯扯唇,后面的事她大概想到了,却还是没有打断巧珍,听着她继续说。
“没过半个月,她果然又病倒了,还是旧疾复发。”巧珍嗤笑道:“她吃着药堂里的药,感觉到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心里应该是有了准头了,到那会儿倒是想起我来了,打发着天宁哥来找我要,我也不想难为天宁哥,索性来个避而不见,又过了十多天,天宁哥来家里找我,说是,他娘的头昏病严重了不少,请我再送些药过去,这回我答应得爽快,第二天我趁着天宁哥不在就上门了,我站在床边,狠狠的敲打他娘一顿,末了,把那药扔在她炕上,奚落了几句走了。”
庄容听得欢乐,“啧,你就不怕将她气得发狂,干脆来个不治了。”
“不治了正好,她死了,我和天宁哥之间反倒没有阻碍了,她要是想活一条命,以后就对对我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