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手肘搁在桌上,手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饭菜已经热了三遍。
春来和夏初守在一旁,看见黄莺回来,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黄莺姐姐,怎么样了,殿下呢?”她们朝她身后张望。
黄莺沉着脸,一声不吭。
春来和夏初相互看看,不说话了。
姜宁被脚步声惊醒,抬头看见黄莺,用略带着几分睡意的声音问:“黄莺姐姐,什么时辰了啊?”
“三更天了。”黄莺柔声回答,“如今的天,夜里冷的很,您还是先回屋,那里暖和。”
姜宁揉揉眼睛,看了眼面前没有被动过的饭菜,虽还不清楚李泓远此时在哪里,但她心下也大概明白,自己是被他耍了。
不来就不来吧,非让她傻等,有劲么。
姜宁倒不生气,只觉得李泓远可笑。
她站起身,对黄莺说:“这些饭菜别浪费了,你们若饿了,就吃了吧。不过这么晚了,也别吃太多,免得不消化难受。我回屋睡会。”
她打着哈欠,往卧房走。
黄莺忙跟过去:“主子就不问问,太子殿下为什么不来,又去了哪里?”
“他都不来,我还问他去哪里?去哪里有什么区别吗?”
“主子听了莫要生气。”黄莺憋了片刻,才说,“太子殿下早早便来了东宫,却是去了李侧妃屋里。刚才奴婢去的时候,李休说,殿下还在屋里,与李侧妃喝酒下棋说笑。”
姜宁看她一眼,笑道:“你好像比我生气。你应该劝劝自己,气大伤身呐。”
“主子真的不生气?”
“一点也不。”
“主子不是最恨别人骗您的吗?”黄莺不解。
“确实如此。”
“那您……”
“我既然恨他骗我,我还为他生气,岂不是亏大了吗?”姜宁身子一歪,躺到柔软的绫被上,“对这种贱人,你但凡多关注他一分,你就输了。”
黄莺:“……”
这话委实是大逆不道。
幸而这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两个,没有外人。
黄莺想了想,还是不能任由太子妃和太子的关系恶劣下去,便低声说:“太子殿下素来对主子是上心的,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骗您。奴婢想着,十有八九还是因为李侧妃使了什么法子,半道把太子殿下拉到她那里去了。这李侧妃实在太没规矩了。”
“后宫这些女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侍奉皇帝皇子,得到几分宠爱吗。即便李侧妃真的这么做,倒也不能说她有错。”姜宁笑道,“不过,说真的,黄莺姐姐你真以为李泓远那种人,是女人耍点小手段,就能轻易左右的人吗?”
黄莺想到太子殿下这段时间作为,默默摇头。
太子殿下还亲口说喜欢太子妃,在意她呢,不也说把她关着就关着,说拿走了东宫管理权,就拿走了吗。
可见太子这人,骨子里是极度薄凉的。
姜宁说:“所以说,你也别去迁怒李圆圆,她只是个被李泓远利用了的工具人。”
“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