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缘故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本郡主没有半分兴趣与她交好。”江雪暖皱眉,语气一凉,“你要是愿意,倒是可以去讨她欢心,说不定到时候有贵妃娘娘庇佑,你在洛国日子过得会好一些。”
失去父辈庇佑,长兄失智,江雪暖怎么会如同表面一般单纯,只是她从未主动害过别人,也没人随意招惹她。
“我不是已经得了郡主你庇佑?何须他人?”纪歌蓦然间笑的一脸肆意,她忽然将脸凑近的盯着江雪暖素净的面容,眼眸中水色潋滟,惑人心魂。
既然程西爵给她挖了个坑,那她或许可以跳进去再把其他人一起拉进来。
江雪暖如此近的看着纪歌的脸,那般俊美无匹,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砰砰跳动的心脏,将失神的思绪拉回来。
“侍读大人说笑了,本郡主只是一名柔弱女子,能庇护你的只能是陛下。”江雪暖艰难的回道。
纪歌自然不会再强行尬撩。
“既然如此,纪侍读随本郡主去那边看吧,这个季节,御花园的荷花也是含苞待放。记得小时候爹爹第一次带我来皇宫,也是个仲夏,满池荷花甚是美丽。”江雪暖说着,神情有些暗淡。
纪歌想起这位郡主似乎是父母双亡,为国尽忠,心里为她伤怀几分,于是语气温和的轻声安慰道;“如今郡主平安康健,又出落得如此美貌,大将军九泉之下想必也甚是欣慰。”
“大人说笑了,我还没有侍读大人你好看呢,”江雪暖盯着纪歌俊美出尘的面容闷哼一声,不再谈论秦贵妃的事情,“算了,这会子也是乏了,咱们去那边逛逛,这里走出去,不远就是澜庭阁。皇兄给你安排在那处,可是上达天听的处所。”
上达天听?可是也是饱受监视的处所吧?
纪歌又和江雪暖走了一段路,突然余光看见前面似乎有人,那明黄的衣角在花影柳条映衬下并不明显。
脑海里回想起程西爵沉默冷冽的面容,心中升起探探虚实的心情。
“纪侍读,前面就是澜庭阁,正好在御花园的出口,往前一段路,正在御书房的旁边。”江雪暖并未注意到什么,只是指了指路,语气已经从初始的热切中转变出来,“既然大人已经知晓这宫内的情况,明仪也就先行告退了,大人从贵国带来的下人已经被接到澜庭阁恭迎。”
纪歌点头拱手:“恭送郡主。”
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江雪暖一走,纪歌快步走向前面开凿的湖水旁,躲在一片花影灼灼间。
太阳已经落山,岸边柳条依依,树影婆娑,黄昏的点点日光宛如磨碎的金子般洒向湖面,波光粼粼,水光荡漾。
湖水旁的假山处是白日里刚看见的冰山皇帝程西爵,他似乎是和一名妃子闲聊,那妃子身材妖娆,虽然看不清面容,看气度却是比不上她刚刚看见的秦贵妃。
“啧啧啧,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这位也是吃得消。”纪歌走近了些,心中暗道。
“陛下,臣妾这庆欢宫院落太过空旷,臣妾前几日瞧着贵妃娘娘懿湘宫的千日红姹紫嫣红,也是喜欢得紧,恳请陛下让工匠将庆欢宫那处小院子也栽些花花草草……”只听见那妃子似乎想求着程西爵些好处,声音娇嗲。
“你到说说看,你是想让朕找工匠种花,还是直接让内务府拨款?”程西爵眼底蕴含冷漠的情愫,但是还是装作饶有兴趣的问道。
“臣妾母家有一工匠小官,是臣妾远方表亲,据臣妾父亲说此人花艺精湛,一直在内务府作禁圃令丞……不如陛下不必劳烦外人,正请此人前来栽种花草——啊!”那妃子还未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叫。
“丽妃,你以为你能救你爹?”程西爵忽然捏住妃子的下颌,声音冷若冰霜。“内务府卿康复友,勾结主事陈桓,想把陈彦拉下马很久了吧?”
“臣妾……臣妾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只是单纯听人说那位——”
“此事朝野之上无人不知,事情已经暴露,你是想借钱贿赂司礼监,还是想救一救自己的弟弟?”
“臣妾哪里有什么弟弟,只有几名当小官的哥哥…”
“所以,禁圃令丞是你父亲私下里与百乐楼花魁生的事情,你认为朕不知道吗?自知全族无望,只好保全自己的庶子,康复友当朕是傻子?”程西爵眼神刺骨冰冷。
丽妃终于知道已被察觉心思,慌忙跪下,声音凄切。
“瑞灵的父亲实在糊涂,求陛下看在他为皇上尽忠多年,年事已高,从前亦跟着太上皇马首是鞍,就要上书乞骸骨,饶了他吧……”
“丽妃,你若是还是嚣张跋扈,可能更乖,也受宠的更长久些。”程西爵不再看她,眼中没有一点波动,语气淡淡的说道。
丽妃不再敢说话,跪在鹅卵石的地面上,默默啜泣,甚是可怜,好一番梨花带雨。
“程西爵此人还真是变脸快,看来这丽妃是一直扮妖媚无脑的美人,但是却是为自己母家不惜代价,才惹得程西爵不快。”纪歌默叹一声,感慨程西爵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不想脚下已经接近湖岸,一瞬间踩到鹅卵石上,脚下一滑。
不好!
“啪——”细小的声音,虽然在丽妃的啜泣中不甚明显,但依旧被轻易察觉。
“出来。”程西爵双眸一眯,眼目中冷然一片。
纪歌无奈一笑,拉着脸准备走出来,总不能程西爵把她这个刚见面一日的他国太子灭口吧。
谁承想左腿忽然不知被什么击中,一瞬间剧痛无比,来不及纠结是什么人下的黑手,她重心不稳,直接向湖面栽去。
没有感到意料之中的冰冷湖水,纪歌皱着眉,睁开眼睛,便看到程西爵近在咫尺的俊脸。
被放大无数倍却依旧白皙的看不到一丝毛孔,皮肤好到让身为女人的纪歌都嫉妒,那双墨色浓郁的眼眸泛起点点灿金,仿佛炸开朵朵璀璨烟火,恍人心神。高挺精致的鼻下是薄凉的唇,抿成绯色的弧度。
纪歌被一瞬间的冲击震的脑子发懵,仿佛被美色吸引般死盯着程西爵的脸看,竟忘记该说些什么。
感受到纪歌不堪一握的腰肢,程西爵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丝愕然,这小太子生的倒真是柔软。
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握着腰肢的大手募得松开。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
纪歌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再松手,眼看着就要掉进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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