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焚盯着面前仿佛发光一般的少年,那记忆里有些模糊的面貌一寸一寸浮上来,与眼前的人有短暂的重合,又快速的分离。
不一样的,这个人与她一点也不一样。
“虽然说你背不背叛程西爵,都与本宫无关,但是为了防止无妄之灾,你还是将那一千两还回去吧,本宫感觉程西爵已经有所察觉。”纪歌想起程西爵提起这事时候深思的神情,提醒修焚道。
“好,多谢大人提醒,在下知道了。”
这个人,是长得真像前王妃司韵啊……但是虽然男生女相,却没有丝毫的女气,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司韵的温柔,如水一般流淌在每一个见过她的人心里,让人忍不住眷恋,让人爱怜疼惜;纪哲的明艳,仿佛在人群中自带发光体,无法忽视的谦和与自信并存,是肆意风流的少年。
那时候,他还不叫修焚,还是才十岁的小男孩。
他很羡慕,羡慕四王爷程西爵与六王爷程冀寒之间的兄弟之情,羡慕程西爵与司姐姐无忧无虑的闲散生活,也羡慕太子殿下的贤明受尽众人爱戴,羡慕洛国四位闻名天下的王爷的才气与能力……
只是如今,都物是人非了。
以修之姓,冠焚之名。
修改焚烧那些斑驳或精彩的过去,虽然他只在曾经担当无名的配角,程西爵也不允许他还存活着。
这是他给他无法反抗的命运。
修焚将记忆拉回现实,嘴角想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却因为太久没有那种表情而笑不出来。
“只是这几日,在下就要担任澜庭阁的守卫了。”
“没问题啊,你只要不干涉本宫的行为,本宫一定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弱小无辜绝不惹是生非的侍读。”纪歌笑道,顺手捞起一旁春露刚上的茶,朝他抬抬眼,轻轻抿了一口。
“大人,你真的和这几个侍女……”修焚忍不住问道,视线转向纪歌正握着秋棠的手,此时正一下一下地抚摸。
“你监视我?”
“在下光明正大的看您调情。”修焚一本正经的说。
“陛下让的?”
“否则呢?修焚没有偷窥癖好。”修焚就差翻个白眼。
您不叫修焚叫杠精好了。
“那,你猜喽,猜本宫是不是真的风流如斯。其实吧,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也,相信陛下会体谅微臣这个远在异国他乡飘零的游子,也只有这一点乐趣了,还是希望修大人如实禀告陛下。”
说着,纪歌站起身来,拍了拍修焚的肩膀,一副与之称兄道弟的神情。
修焚十分之不习惯这位太子殿下的靠近……
“在下知道……殷国太子纪哲胸无大志,贪图美色,入宫一月以来除了每日御书房伴君左右,就是澜庭阁左拥右抱,从不关心政事,从不与他人接触,从不国过思家,对吧?”
“对,修侍卫很是上道。”
纪歌对与修焚达成一致意见深表满意,虽然还有些事情有待考究,但是如此与修焚一起坑程西爵,她还是觉得赚了。
程西爵也没有信任她这个盟友,她挖挖他的墙角不为过吧?何况这墙角本身就不稳。
眼见着修焚告辞,潜伏到澜庭阁外面当暗卫去了,纪歌放下手中凉透的茶水,眼神晦暗不清。
“春露觉得修焚此人如何?”纪歌没有问秋棠,反而问一直在端茶倒水的春露。
“年少老成,诡秘莫测。”春露思索片刻答道。
“本宫倒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背叛程西爵,只不过他如此轻易就受了我的胁迫,也太过不正常,尤其是听说本宫要告诉程西爵与丞相之后,他身上的杀意瞬间散了,就很奇怪。”
“不知殿下想要如何?”春露不管实际上是谁派来的人,但是她如今远在洛国,表面上还是要为纪歌做事。
“本宫知道,这些年父皇在洛国布置了不少暗线,我只需要你去做一件事。”纪歌慢慢地说,修焚毕竟是程西爵贴身侍卫首领,若抓住他更多的把柄,对殷国也很有利,想来春露是不会拒绝。
“相邦与陛下的确在洛国有几名暗线,只是奴婢不知能否联系得上。”春露说话中留有余地,“不知道殿下要调查些什么?”
“我知道春露一定有办法的。”纪歌对春露毫不吝啬自己的温柔与笑容,势将风流纨绔进行到底,看得一旁的秋棠不忍直视。
主子胡乱放电,四处留情怎么办?
晓是春露知道纪歌女子身份,也忍不住因为这容颜驻目片刻,却不是秋棠那般如对胡闹的小女孩一样的无奈宠爱,她眼神清明,将眼底的羡慕隐藏的极深。
“殿下说就是了,奴婢一定办到。”
“我已经让修焚将银两归还国库,你只需为我调查,修焚是怎么将这些钱还回去的,用何种渠道哪种方法。”
春露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低声应下:“奴婢这就去办。”
待春露出去,秋棠眼中彻悟:“主子是想顺藤摸瓜,抓住与修焚同谋之人?”
“知我者,秋棠也。”纪歌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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