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爵也不知道,这样才十几岁的少年,为何会让自己产生一种该死的欲望。
他缓缓俯下身,凑近到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的距离。
眼睛?
他一惊,猛地后退半步,一个踉跄,宽大的衣袍不小心扫向茶案,打碎了水杯,是皇帝陛下少有的狼狈。
再朝纪歌看去,她已经是睁开了眼睛的模样,一双水光潋滟的墨色眸子泛着茫然和点点来不及收住的羞涩,交织着丝丝欲望,半睁半敛的望着自己。
纪歌感觉自己的脑子很是模糊,浑身软的使不上力气,闭上眼又睁开,回忆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清明。
看来,她失去意识前所看见的人,真的是程西爵。
而在程西爵眼中,面前的纪歌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仿佛刚出生的幼兽,瞳孔澄澈又迷茫。
一个愣神间,那眼中的无措已经消失,仿佛之前看见的只是一场幻觉,她又流露出他所熟悉的,属于殷国太子的机警与温润。
“你中了百花楼的醉云散,虽然已经服过解药,但是药力还是需要至少半个时辰才能散去。”程西爵淡淡的开口,神情已经恢复正常。
纪歌倒没有注意到程西爵的异样,她思考着他话中的意思,酸软着身子打量周围。
忽然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湿润清凉,往身上一看,正好是程西爵给她喂药的时候倾洒的清水浸透一方衣衫,再加上自己昏迷时候扯开的领口,整个人都有些狼狈。
当然,这幅样子在别人眼中就是色气满满了,但是在纪影后的字典里,自己还从未这样衣衫不整过。
“多谢陛下救了臣,敢问这醉云散是啥?”她皱起眉,感觉浑身上下有一股邪火乱窜,想要收拢衣服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本是平平淡淡的一句疑问,在那因为沾染情欲而沙哑的嗓音下,尾音上挑,显出极致的妖冶。
程西爵的心脏猛地一跳,感觉那熟悉的异样因为她沙哑的声线而再次产生。
他看向纪歌想要使劲把衣领合住却颤抖的手指,莹莹粉粉的,指肚泛起红色,看起来很是诱人。
鬼使神差之中,程西爵将大手覆盖到纪歌的胸口。
嗯,平的。
“……?!”纪歌抬眼惊恐的看着程西爵,还好她是戴着裹胸的,这人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吗?
在她焦灼的视线中,程西爵好像晃过神来,表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干般帮纪歌收拢了一下衣领,挡住那令人刺目的肌肤。
纪歌有些懵。
“醉云散就是春药,你需要朕帮你找女人吗?”程西爵收回自己的手,忽然回答道。
纪歌跳脚,再虚弱也用力紧了紧衣裳,眼瞳满是狡黠。
“好啊好啊,求陛下多找几个,什么百花楼的珍珍呐玉玉呀,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来这里一定有优惠吧?”她眨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语气有些激动。
那沙哑的鼻音被自己强行调整的稳定,忍住心中一阵一阵奇怪的感觉,纪歌觉得自己的确需要什么发泄一下。
程西爵的拳头慢慢的攥起来,额角跳动几下,忽然想找来程冀寒揍一顿。
“朕是来这里谈国事。”
“对对对,陛下怎么会逛青楼,肯定是来商谈要事。”纪歌连连点头,抛给程西爵一个我们男人懂,不用解释的眼神。
程西爵:……
她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潮湿,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陛下是已经给臣解药了吗?江家公子怎么样?刘臻和王朗有没有审问清楚,他们两个居然敢算计郡主府的婚事呐,还有百花楼的卿姨也掺和进来——”
“你倒是很在意明仪郡主和她哥,问题这么多,不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程西爵反问,心中燃起一点火气,他巴巴的把她救出来,一句谢谢都不说罢了,偏偏先关心那些无谓的人。
“臣没什么事儿啊,除了浑身乏力很是燥热需要小姐姐抚慰之外,没有大碍,陛下您要是真的关心臣,还不如送臣赶紧回澜庭阁,臣要去找自己的侍女了。”纪歌面不改色的开车,颇有一副今夜不能眠,本太子要笙歌弄情的架势。
程西爵打量了她一圈,有点违心的不屑开口:“没有解药你现在就该饥不择食找女人去了,就你现在这幅样子,仿佛在青楼嫖了三天三夜。”
“是嘛……陛下这是嫌弃臣喽。”纪歌小心翼翼的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
“……”
程西爵一翻白眼,眼不见为净,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静止时候那么惊艳绝伦的一个人,一开口总有一万种气死自己的方式。
指了指内室,皇帝陛下很是无奈。
“进去换一件衣服,朕的确是在谈事情,一会儿你在旁边记录。”
“好吧,”纪歌乖乖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感觉身体因为解药的药力开始挥发,已经没了刚醒来的虚弱感,正好自己也受不了这幅狼狈的样子,她还不死心的问,“那刘臻和王朗呢?”
“朕已经让陈彦他们去审问了,他知道今日百花楼会来喜欢男子的燕北郡世子席禅,可能想把你送给他,却没想到来的是朕。”
“臣可是太子哎,怎么谁都想欺负一下。”纪歌大概明白了事情原委,笑着说道。
“所以你才要自己努力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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