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妖精打架,打就打了,但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地盘搞事。
阿丽心里涌起一股反胃的恶心来。
努努已经和巴郎去问水的事了,而等她回来,就发现阿丽似乎比前两天更加对她爱搭不理的了。
“阿丽,你怎么了,我是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将她湿漉漉的毛发用兽皮细心地擦拭着,努努几次想找话题跟阿丽说话,但对方不是“嗯”就是“不知道”地敷衍她了事。
努努也是有脾气,几次三番地受到她莫名的冷遇,她心里简直委屈得不行。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跟我直说,我也是雌性,凭什么就得是我在一直讨好你?”
说着,她手上停下动作。
阿丽见状也不在意,她自己从她腿上跳下去,然后抖了抖身上的水,就是往山洞外走了去。
努努在后面喊道,“阿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阿丽走得更快了。
她们之间,什么时候又能称得上是可以说得上话了的朋友。
从一开始,就是努努她自己把她的位置放得很低。
而阿丽又不是她阿姆那个热心肠开朗的性子,对方愿意将自己放得很低,那她自然就指挥得理所当然。
别指望一个从黑暗里走过来的人一朝回到解放前就会突然变好,至少阿丽绝对不是。
“小雌性,你又要去哪?”
巴郎身上还有事,所以跟拿庞交代了两句,就自己走开了。
现在是他和另外一个陌生的雄性在跟着阿丽。
阿丽脚下微微一顿,不过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要你管”的眼神,便自顾自的又走了。
她寻了处阴凉的地方,趴了下来,静等着自己身上的毛发被自然吹干。
不远处,拿庞见她没有乱跑,先是与身旁的雄性一起拿目光扫过阿丽低声交谈了几句。
随后两人大概是说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事,阿丽闭上眼睛,根本就没注意听他们说什么。
可当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声传来,阿丽下意识地就烦躁起来。
尾巴扫啊扫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这会心情正不虞着呢。
东歌受了阿弥的委托过来找人时,就正好看到这一幕。
啪!
不安分的手伸出去,被尾巴抽中。
见这个小雌性又要炸毛,东歌忙往后跳了跳,辩解道:
“我这次真的没想摸你的尾巴,真的!”
阿丽其实很想不听解释地再给他来几爪子,但身体实在不行,况且早上也是他自己主动靠近、没防备的时候她才会得手。
你有事?
阿丽暗自憋了气,在地面上写字问他。
东歌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惊疑不定道:“原来巴郎说你会我们部落的文字是真的?”
阿丽爪子不安地轻抓了下地。
会他们部落的文字。
拿庞两人看着地上的字,再看阿丽时,目光里透着警惕和怀疑。
雄狮部落的文字并不是谁都能学的,如果是部落贵族还好,人人识几个字还会写那都算正常的。
但普通兽人,耳濡目染下,也一般只能认得几个字,但你让他写他却是不会的,除非照葫芦画瓢着写。
东歌没注意拿庞他们的异样,只是回道:
“你走了之后,巫就跟阿弥大人说是你的方法救了他,所以阿弥大人现在是想当面感谢下你。”
哦!
阿丽心里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却不是很想动身,她对那个当面感谢一点兴趣都没有。
许是看出她没有走的意思,东歌又道,“你不是想见你的族人吗,你过去可以跟阿弥大人说啊。
你救了阿弥大人,你只要跟他去说这个事,他不会拒绝你这个要求。”
阿丽看他的目光徒然闪过些许犀利。
东歌这个人哪怕与她相处时间短得不能再短,可这人确实是个心大的,又怎么会想到用这种话来喊她过去。
“呃,你怎么了?”
东歌是个头脑简单的,但这也不代表他就傻。
阿丽看他的眼神明显带着不善,他再粗心也不至于忽略这个。
阿丽没回他,只是收回目光,尾巴一甩,就是走前面去了。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来着。”
东歌这么嘀咕着,一抬眼就看阿丽已经跑远了,他忙追了上去。
“哎,你等等我啊。”
“你说这字会不会是大殿下教她的?”
拿庞两人没急着走,阿丽跑得再快,他们只要想,总是能追上。
反而是她会他们部落的文字,这个问题倒是很值得他们深究一下。
“不清楚,不过马上应该就会有人想办法弄清楚她这个问题。”
拿庞摇摇头,旋即他拍了身边人的肩膀,声音几分带着看好戏的意味道。
“走吧,就让我们去看看大殿下看中的这个小雌性到底什么能耐。”
阿丽再过来时,就见阿弥、巫、那生和撒古这些人都已经等在这。
“我听巫和那生他们说了,这次还是多亏你说出个办法,不然这次我可能真的要倒在这里了。”
阿弥对阿丽笑得很温和。
他本就长了一张极好的相貌,举手投足之间,还自带了一种浓浓的书卷气。
如今大病初愈,就脸色苍白地对着阿丽这么笑,更是给人一种颇为惹人怜惜的病弱感。
如果站在他面前不是阿丽,而是其他心软的雌性,看到他这样,恐怕早就恨不得说些什么花来哄这个雄性开心了。
“所以除了这个,你们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阿丽淡淡反问道。
为了方便他们与她说话,阿丽是坐在一张大座椅上的,其上也不知是铺了一层蛇皮或是蜥蜴皮,又或者是其他的兽皮。
总之她坐着很舒服,就连姿态却很明显地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尾巴偶尔地会打在身上。
那生委婉地把阿丽的意思给转达了,她这话也幸亏是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不然照她这么说话,也太容易得罪人。
哪怕是她之前还救了阿弥大人,但这并不就代表她在他们面前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阿弥听着那生转达的话,诧异地扫了眼阿丽。
不过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问:
“之前那生说你想去见你的族人?”
阿丽心道这些话说着有意义吗?
她趴了下去,眼珠子直溜溜地盯着他。
意思很明显,“难不成你们这是要反悔了?”
阿弥见此暗叹,早就知道这个小雌性不能开口说话沟通起来会有些困难,却没想到这么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