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丫头拉走添香,屋里顿时安静起来,可谓是安静如鸡。
今天的事情,她看的清清楚楚,所谓丫头下人,也就是这样了。
程少牧满心烦燥不想说话,丫头们更不敢吭声。
今天撵的是添香,也许明天就是自己了。能到听风轩里来侍侯,这可是好差事,活轻面子也足。
要是丢了这份差事,先不说还有没有机会调到别处去,想再找一份绝无可能。
“传饭了……”
红袖说着,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她与添香一样,都是二等丫头,关系也十分好。
虽然不像添香那样有野心要爬床,却想能干的长久些。要是运气好,得了主子的喜欢,婚事还能由父母做主,而不用拉出去配小子。
哪里想到,她去厨房吩咐几句,添香己经被撵走了。
“饭端到里间来,不用摆外间了。”沈秀说着。
并不是正经中午饭,做的菜也不多。程少牧看起来不太想动,那就摆在罗汉床的炕几上。
己经撵了一个添香,不敢保证程少牧的火气己经发完了。
“摆里间也好。”程少牧说着,看着沈秀道:“妹妹陪我一起吃吗?”
沈秀道:“我刚吃完午饭,还不饿。倒是今天的汤不错,我也跟着喝一碗吧。”
程少牧听得笑了,亲自接过碗来,要给沈秀盛汤,道:“终于有件高兴的事。”
沈秀听着,无言微笑。
由沈秀相陪,小丫头们侍侯吃饭,李璎珞却是收拾包袱。一会程少牧还要出门,而且穿素服,肯定要去燕王府的。
哪里想到,她去厨房吩咐几句,添香己经被撵走了。
包上三件衣服,让婆子拿给跟出门的小厮。还特意叮嘱几句,最近几天要小心侍侯。
哪里想到,她去厨房吩咐几句,添香己经被撵走了。
一顿饭吃完,程少牧就要出门去。
小丫头拿来外衣,李璎珞侍侯着他穿上。
他会特意过来,并不是想为许大太太撑腰,而是想为许长青争取点财产,以便以后打交道。
临出门时,程少牧道:“最近我事务太多,经常不在家,不能常跟妹妹一起说话了。”
“大爷该给外务为重,我在家里,有姐妹们相陪,倒是不寂寞,大爷不必记挂于我。”沈秀微笑说着。
程少牧笑着道:“等你生辰时,我一定好好陪你过。”
“原来是程大爷啊。”许长青笑着说,声音温和却带着疏远,“己经分了家,我出门去。”
沈秀并不把这句话当真,笑着道:“我记下了。”
以程少牧对沈秀的痴情,真到沈秀在平原侯府呆不下去的地步,那处境不知道难成这样,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能不能保下命来还不知道。
如此哄了一番,程少牧面戴喜『色』出门去了。
等他出门走了,确定走远了。就有婆子走过来,对沈秀道:“添香的娘来了,想见见姑娘。添香不懂事,还望姑娘体谅。”
沈秀轻轻叹口气,道:“我体谅有什么用,她并不是得罪于我,而是大爷亲自下令把她撵走的。”
“主子的命令己经下了,现在再说什么也迟了。”李璎珞接话说着,“把人领走吧,不然晚上大爷回来,大家都要被牵连。”
“你也看到了。”沈秀便道:“别再抱怨家里安排的亲事不好,等新『奶』『奶』进了门,你就回家备嫁吧。家里有钱,就算日子不像在府里这般,还是能买起几个丫头的。自己能呼奴唤婢当主子,何必在这里当奴才。”
婆子听得无言以对,道:“但添香的婶娘是……”
添香的婶娘是周喜家的,那可是程太太身边的红人。
李璎珞听得笑了,道:“那就让周家嫂子去跟大爷说,只怕周家嫂子没那个功夫。”
当了这些年的下人,还是不明白,所谓下人的体面,那是主子给的。现在主子不愿意给了,哪个下人敢强迫呢。
沈秀道:“我刚吃完午饭,还不饿。倒是今天的汤不错,我也跟着喝一碗吧。”
婆子顿时无言,不敢再说话,只是退了出去,原话转给添香的娘。
添香娘虽然气闷,但是她就是管事媳『妇』,也不可能无故到爷们屋里去。只得去后头下房,领添香回家。
“以后当差都要打起来精神,谁再想着仗着老子娘的势,就能上天了,添香就是榜样。”李璎珞训着话。
她进府这几年,李璎珞帮她太多了。
相信不用她说,只是看看添香,这帮丫头们也都懂了。
“我不走,为什么我要走……”
“我在屋里这几年了,并没有犯什么错处。大爷只是急极了才说我出去,肯定不是真心的。”
“从这屋里被赶出去,我还有什么脸,还有什么脸啊。”
添香在下房里哭闹着,下房离正房并不远,屋里丫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李璎珞懒得管,反正程少牧不在,她想哭就多哭一会吧。
都是下人,没必要苛刻自己的同类。
折腾了大半日,可能是添香自己也哭泪了,终于没了动静。
又过一会,婆子过来回报:“添香己经走了,她的东西也自己带走了。”
“嗯。”李璎珞点头应着,也不再问。
沈秀看看屋里,坐立不安的小丫头们,道:“都在别在这里站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都打起精神当差,大爷也不会无故撵你们出去的。”
众人应着,总算不在屋里杵着,各干各的去了。
等众人走完了,李璎珞一声叹息,所谓物伤其类,她虽然讨厌添香,但添香这样被撵走了,还是让她有些感伤。
又过一会,婆子过来回报:“添香己经走了,她的东西也自己带走了。”
“你也看到了。”沈秀便道:“别再抱怨家里安排的亲事不好,等新『奶』『奶』进了门,你就回家备嫁吧。家里有钱,就算日子不像在府里这般,还是能买起几个丫头的。自己能呼奴唤婢当主子,何必在这里当奴才。”
婆子听得无言以对,道:“但添香的婶娘是……”
对穷人家的女儿来说,能进府当丫头,虽然干活受气,但总能吃饱穿暖。也不用干苦力,算是不错的了。
但对李璎珞来说,家里本来就有钱,就没必要侍侯人了。翻身当主人,才是正经事。
沈秀并不把这句话当真,笑着道:“我记下了。”
“你说的对,能当小姐,何必受苦呢。”李璎珞说着,随即道:“我该学我妹云裳,反正怎么样就不干活,家里也不是养她了。”
沈秀想了起来,李璎珞跟她说过,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李云裳,两人长的一模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
他会特意过来,并不是想为许大太太撑腰,而是想为许长青争取点财产,以便以后打交道。
“想当年,我家也是很穷的,主子手里都没有钱,下人哪里来的钱。”李璎珞说着,“我和妹妹都是上了两年女学识了字,我进府当差,我妹就不愿意。后来家境好了,家里也使上丫头了,她就有丫头侍侯,我现在还在当丫头呢。”
也不是说父母偏心妹妹,就是任君选择。她想进府当差,补贴一下家用。李云裳不愿意,父母也不会太强迫,就是穷点也不差这点银子。
后来家里有钱了,她也是忙习惯了。更何况几年下来,她的月钱打赏加一起也有四、五百两银子了。父母并不会要她这笔钱,她可以留着当私房。
沈秀笑着道:“你也是辛苦这些年了,现在银子也有了,可以好好享福了。”
“那你呢。”李璎珞不禁说着。
今天的事情,她看的清清楚楚,所谓丫头下人,也就是这样了。
沈秀还格外苦,她是官奴籍,连脱籍都做不到。
“我都想好了。”沈秀笑了起来,有几分打趣的,道:“我要是在府里实在活不下去了,你就想办法把我买了去。你来当我的主子,我自然就有好日子了。”
一顿饭吃完,程少牧就要出门去。
一句话提醒了李璎珞,道:“你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
一直以来,他都很看好许长青。虽然许长青并没有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却觉得许长青就是在隐藏实力。
下面的话,她没有接着说下去。
哪里想到,她去厨房吩咐几句,添香己经被撵走了。
以程少牧对沈秀的痴情,真到沈秀在平原侯府呆不下去的地步,那处境不知道难成这样,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能不能保下命来还不知道。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秋天的衣服要发下来,我们也得去忙了。”沈秀笑着把话题岔开,将来以后,她实在懒得去想了。
她进府这几年,李璎珞帮她太多了。
李璎珞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多陪陪你。”
至少新『奶』『奶』进了门,沈秀能立足之后,她才能安心出嫁。
“谢谢你。”沈秀说着。
沈秀并不把这句话当真,笑着道:“我记下了。”
她进府这几年,李璎珞帮她太多了。
哪里想到,她去厨房吩咐几句,添香己经被撵走了。
与此同时,程少牧骑马到许府,刚进大门,抬头就见许长青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简单包袱。
十九岁的许长青,并没有英俊的外表,他的外表很普通,身量也不算高大。一身麻布衣袍,虽然看着路边上厮有气质些,却并没有好多少。
很普通的少年,不同的是,他身上并没有庶子的卑微。在嫡母的压制下,庶子被教养的有主见的太少了。
“原来是程大爷啊。”许长青笑着说,声音温和却带着疏远,“己经分了家,我出门去。”
“长青,你拿着包袱去哪?”程少牧上前问着。
一直以来,他都很看好许长青。虽然许长青并没有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却觉得许长青就是在隐藏实力。
他虽然极不喜欢程二娘,但对程二娘与许长青的婚事,还是很看好的。
有这么一个妹婿,只要好好相处,对平原侯府肯定是稳赚不赔的。
奈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程太太就让许大太太过来退了亲事,还光速把程二娘弄走了。
有时候,他对程太太也是无语的很。
“原来是程大爷啊。”许长青笑着说,声音温和却带着疏远,“己经分了家,我出门去。”
“啊?”程少牧听得大惊失『色』,“分完了??”
许长青举举手里的包袱,笑着道:“己经分完了,这是我得到的。”
一顿饭吃完,程少牧就要出门去。
生母的牌位,还有几件旧衣服,对他来说己经足够了。
沈秀道:“我刚吃完午饭,还不饿。倒是今天的汤不错,我也跟着喝一碗吧。”
程少牧哪里不明白,不禁道:“唉,我姑妈行事左『性』,委屈你了。我这进去跟她说,定不能如此委屈你。”
他会特意过来,并不是想为许大太太撑腰,而是想为许长青争取点财产,以便以后打交道。
没想到许家动作会这么快,不等他来,就这么把许长青扫地出门了。
许长青听得笑了,道:“连文书都签好了,就不用麻烦了。”
“唉,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程少牧问。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许长青说着。
程少牧道:“若是有难处,可以来平原侯府找我。”
“多谢了。”许长青说着,向程少牧拱手道:“我先行一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