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韩骁说着,神情轻松许多。
沈秀心中感动,脸上也带了出来,道:“世子爷如此关心我,我实在很高兴。”
她都没想到韩骁没回来,虽然贼人是她发现的,她却没有因此受伤,而是平安回到平湖秋月。
至于抓贼失败,贼人放话,那也只是放话而己。
刚刚发生这样的大事,韩骁不去处理事情,反而来看并没有受伤的她,如何不让她感动。
“傻瓜,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韩骁笑着说,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沈秀害羞,不禁低下头,把话题岔开,道:“我给世子爷倒茶。”
韩骁急匆匆赶来,只怕一会还要急匆匆走。
事务繁忙之时,只怕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
“好。”韩骁笑着说,径自坐下来。
沈秀亲自奉了茶,韩骁接过来,一饮而尽。
“我再给世子爷倒一杯。”沈秀连忙说着,又把茶点端了上来,道:“世子爷先吃些垫着,饭一定要按时吃才好。”
喝茶都能一饮而尽,必然是渴了。
水都顾不上喝,饭肯定也是顾不上的。
“我真想你能随侍我身边。”韩骁笑着道,“这样时刻提醒着我,我再不担心自己会『操』劳过茺。”
沈秀低头浅笑,道:“世子爷还是快吃些吧。”
一语未完,就听外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启禀世子爷……”
不等韩骁说话,沈秀抢着道:“世子爷正在用饭,天大的事情,稍等片刻吧。”
小太监听出沈秀的声音,当即不敢再说。
韩骁笑着道:“平日那般温柔尔雅,今天竟然抢话了。”
“我想着,世子爷实在辛苦。”沈秀说着,“天大的事情,总不差这一会。”
吃块点心,喝茶杯,也就是一会会的功夫。
韩骁让自己忙碌至此,累出个好歹来,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听你的,都听你的。”韩骁笑着说。
好像风卷残云一般,韩骁解决掉一盘点心,一壶茶水。
沈秀唤来丫头打水,她亲自上前给韩骁洗手,道:“世子爷该学着保重自己,再是辛苦,也不能忘三餐。”
“我要是自己会了,岂不是享受不到你这般的温柔体贴。”韩骁笑着说。
沈秀顿时红了脸,道:“世子爷……”
“哈哈。”韩骁愉悦笑了。
沈秀羞红了脸,索『性』不说话。
“今天事情太多,晚上我不能过来,你早点睡。”韩骁说着,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
沈秀快步跟上,本欲送韩骁到门口。
韩骁却是挥挥手,道:“好生在屋里,不要出门。”
“是,我明白了。”沈秀说着。
如此吩咐,韩骁应该是在平湖秋月派了人手,保证她的安全。
心里不禁长舒口气,既高兴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又愉喜韩骁对她的爱护。
她对韩骁的感情,总是夹杂着太多无奈。但是这个男人的爱,又让她觉得甜蜜。
韩骁离开平湖秋月,并没回前书房,而是向后去了后卫所。
燕王府前后卫所,除了是驻兵之地,也各自承担着保卫之职。前卫所保证前朝以及正房的安全,后卫所却是保证后花园,以及阳明山防线。
舍得寺有贼,是后卫所的责任,责无旁贷。
同样的,苏怀玉要为这回事件,负起所有责任。
“我说老胡啊,都说你用刑厉害,一个老尼姑的嘴都撬不开,是想我摘下你的脑袋吗?”
昏暗的地牢里,苏怀玉很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郁至极。
一把火烧了舍得寺,是不想处理善后,烧干净最省事。
但寺里的老小尼姑,当然不会丢到火海里。贼人跑了,帮他掩藏的尼姑们,就是重要关键。
她对审问不懂行,直接丢给胡太监。本以为很快就有结果了,结果四个小尼姑死了两个,另外两个虽然说了,但并不什么关键信息。
至于那个老尼姑,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这如何不让苏怀玉震怒,她身为侍卫官,后院却进了贼。自以为无敌,去抓贼,结果被暗器所伤,人也跑了。
就这么几个嫌犯,却什么都没有审出来。
她现在的唯一的心情,想杀人。
“苏大人息怒,马上就有消息了。”胡太监头上冷汗直流。
苏怀玉的情绪己经到了极限,再审不出来,他真的要小心了。
“希望你这个马上,不会超过一柱香。”苏怀玉说着,直接下了时间限制。
“是,是。”胡太监连声说着,赶紧进去,再次动手审问。
“启禀苏大人,徐大人来了……”守门侍卫进来说着。
苏怀玉暴怒道:“让他滚。”
“是……”
一语未完,就听徐逐道:“怀玉,你冷静一点。”
他虽然是外官,但也是燕王府的武官,在外争战,立下军功无数。
再加上,谁都知道他与苏怀玉的关系,他要进来,守门的自然不敢拦着。
“呵,冷静……”苏怀玉冷笑,“我这个侍卫长上任不到半年,就犯下这样的大错,我该以死谢罪。”
徐逐道:“这不是你的错。”
苏怀玉虽然出身将门,自小习武,与人切搓,几乎是未偿一败。
但她并不是江湖中人,也没有参于这个江湖。在燕王府给安华郡主当伴读,可谓是环境单纯。
后来与他成亲,徐家的生活,虽然充满了让苏怀玉不耐烦的鸡『毛』蒜皮,但也是安和的环境。
苏怀玉就是典型的,顶着不败的战迹,却没有任何实际经验。
“你要是来说这个的,马上滚。”苏怀玉不耐烦说着,心中越发后悔。
嫁给徐逐的这十来年,虽然她的武艺精尽不少。但是远离江湖,从来没有任过职,让她几乎没任何经验。
纯粹新手上路,十来年婚姻,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
“你啊,越来越急燥了。”徐逐叹气说着,“我刚才听你带去的侍卫说了,那个贼人如此善于逃命之术,竟然能从你手上逃跑。这样的高手,江湖上并没有几个。”
要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就是他,和对方交手后,基本上也能知道对方门派师承。
苏怀玉没有走动过,见过的人少,自然也就不知道。
“江湖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苏怀玉自嘲说着,却没有再骂徐逐。
徐逐能带来她想要的消息,那就等消息说完了再赶人走。
“你能把对方所用的招式,演练给我看看吗?”徐逐说着。
苏怀玉起身道:“没问题。”
出招比招,虽然不是完全像,但七八成还是有的。徐逐心里有数,却不禁疑『惑』,道:“按你所说,来者应该是程放,他为什么会来燕王府?”
“程放?”苏怀玉说着,“名字不错,没亏他那张脸。”
程放的长相,超出一般江湖贼人的范围。称的上花季俏美男,若是肯定卖身,一定比当贼赚钱。
交手时,她都差点被『迷』『惑』,这么帅的男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徐逐微微皱眉,道:“程放仗着相貌好,没少毁人名节。”
与采花贼不同的是,被程放欺负的女子,一个个骂他始『乱』终弃,是个负心汉,而非无耻『淫』|贼。
“呵,这还是个情场高手呢。”苏怀玉说着。
“苏大人……”
一柱香时间到,胡太监匆匆过来,看到徐逐也在,见礼道:“见过徐大人。”
“胡大人不用客气。”徐逐说着,“可是有消息了。”
“有。”胡太监说着,“小尼姑说,这个贼人不是第一次进来。老尼姑说是他的侄儿,以打猎为生。只因阳明山有不少『药』草,他是为了钱财……”
“这些废话先省下。”苏怀玉直接打断胡太监,“程放第一次进府,是什么时候?”
胡太监道:“除夕前夜,说是来看望老尼姑的。”
“除夕?”苏怀玉脸『色』微微变了,“这个时间,真的好巧。”
除夕祭祀当天,燕王府出行车驾遇刺,燕王大怒,视为奇耻大辱。
虽然后来草草结案,但真凶为何,并没有抓出来。燕王一度怀疑是韩骁所为,但并无证剧,只得作罢。
怎么没想到,突然出现的程放,竟然与此除夕刺杀案扯上关系。
“程放,行刺……”徐逐不禁疑『惑』,“据我所知,他一直是江湖散人。”
江湖人也得吃饭,吃饭就要凭本事。程放凭的,好像就是他那张脸。骗女人钱,才是他最大的本事。
“江湖散人,去没事来燕王府吗?”苏怀玉说着,有几分自言自语,“那他如何受的伤?”
后卫所并没有发现程放的行踪,若不是沈秀派人报信,她根本就不知道。
阳明山上虽然有各种陷阱,但程放都来这么多次了,陷阱也肯定能避开了。
伤从何来,后卫所还有谁能……
不,还有死牢的看守。以李头的武功,伤程放还是很有可能的。
“小尼姑说,是误中陷阱。”胡太监说着。
苏怀玉懒得搭理他,起身道:“我去找李头。”
要是程放真是被李头打伤的,那程放的目的就更有意思了。
阳明山那么大,碰巧找到死牢,被李头撞上,可能『性』太小了。
难道,程放不止参于了除夕刺杀案,还想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