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婶婶知道她请了叔叔来参加她的成亲大典,婶婶一定会闹着要跟来的,甚至不惜以死相威胁,但是她真的不想因为她一个人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她相信,冷钰会有办法的。
冷钰毫不犹豫的点头,抬手在她脸蛋上轻抚的瞬间,轻声说道:
“蓝儿放心,你不喜欢的人, 我不会让她出现的。”
“不要伤害她。”
洛蓝提醒道,虽然她讨厌婶婶,也只是不想看到她而已,她毕竟为叔叔生了一双儿女,以后叔叔还要同她过日子。
冷钰浅笑着点头,“我知道,她只是足够讨厌,被人利用了而已,我不会让人伤害她的。”
听他这样说,洛蓝突然话锋一转,挑眉问道:
“你能猜得到利用她的人是谁吗?”
冷钰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回道:
“知道,常贵妃。”
提到常贵妃这三个字,冷钰的眼中顿时布满阴寒冷凝之色,那个他唤了十几年母妃的人,如今却是对他伤害最大的人。
洛蓝见他情绪突然有些失落,忙抬手,将他额头上的皱纹抚平,轻声安慰道:
“相公,常贵妃这样对你,定是为了稳固铭儿的地位,可是铭儿是个好孩子,难道皇家中人就喜欢这样勾心斗角吗?”
冷钰单手抬起,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昵的同时,轻声呢喃着,
“大概如此吧!在这些冷漠无情的皇家人眼中,谁受到皇上的器重,谁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他们看中的只有权势和地位,连同我的父皇也是如此,至于溪儿和铭儿,他们能有这样纯粹的心灵,这点倒是让我觉得很欣慰,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将这份纯粹能保持多久,毕竟他们的母妃都不是甘于平庸的人。”
说到这时,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再次说道:
“我真害怕我们兄弟间的这点情份,会在日后这些人的尔虞我诈中被慢慢消失怠尽,将来,我们会成为比敌人还要可怕的陌路人。”
说到这时,冷钰的眼底透出一丝落寞的目光,对于这个皇位,他没有一点兴趣,可是别人并不会相信,若非如此,他何至于瘫在床上三年。
洛蓝知道他的心思,她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劝慰道:
“相公,没有发生的事,不要去想,以免给自己徒增烦恼。”
说到这,她将头向他的怀里蹭了蹭,撒娇似的说道:
“明天我要回国公府了,在我们未成亲前,我们见不到面了,你会不会想我?”
听她这样说,冷钰的手臂绕过她的腰际,直接将她搂进怀里,将嘴靠在她的秀发上一边轻吻,一边抬唇轻声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礼部和国公大人将婚期定在了哪天,明天我去问问,时间久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成亲的日子由礼部来定,这是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你不可胡来,再说,我刚刚与我爹相认就要出嫁,所以在出嫁前,理应多回去陪陪他啊!”
“成亲后我也同你一起回去多看他,而且在军营中,我会经常见到他,现在他不止是我的主将,还是我的岳父大人,这么多年他都未娶一房妾室,这点让我很是钦佩,以后,我们要好好孝顺他才是。”
提到刘德昌,洛蓝这心里也多了几分敬佩,毕竟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身边没有几个小妾,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可见,他对他已经过世的夫人,是真的有感情。
就在洛蓝思绪万千之时,她整个人突然被人压住,她来不及反应,红唇便被一双薄凉的双唇堵住。
这个男人,像一阵风一样温柔的用他的一只手按压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各处游走。
他的吻,又如同惊涛骇浪般袭来,让她应接不暇。
半晌,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红唇,他用迷离的眼睛看着她,温柔的说道:
“蓝儿,没有你的这几天,我要怎么过?”
洛蓝狡黠的眨了几下眼睛,伸出双臂搂紧他的脖颈,俏皮又邪魅的说道:
“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看着她那双迷人的眼睛和诱人的红唇,冷钰再次附身而下,与她拥吻在一起。
一阵激吻过后,那散落一地的衣物和阵阵喘息声便不断的在这间屋子里回荡,惊得桌子上的红烛都折弯了腰,羞红了脸……
皇宫内
自打从钰王府回来后,冷溪便跪在丽苑的正堂中没有起来。
丽妃则坐在他的对面,一边饮茶一边看着他,等着他主动开口。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丽妃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知道母妃为什么要你跪着吗?”
“知道。”
冷溪的语气变得异常生冷。
丽妃先是俏眉微蹙,随即问道: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让你跪着?”
冷溪腰杆挺直,用鼻子冷哼一声,随即说道:
“母妃在怪我帮了水洛蓝。”
丽妃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抬起帕子擦了下嘴角,这才轻声道:
“母妃知道,你这孩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心无城府,口无遮拦,其实你的心思很是缜密,只是母妃不知道你为何要为了那个女人忤逆你的父皇,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他很失望吗?”
冷溪紧了紧神色,声音清冷的说道:
“母妃从小就教我,要学会隐藏自己,在这深宫大院中,只有将自己隐藏的足够深,才能活得长久,所以溪儿一直按照母妃的话去做,但是儿臣也知道一个道理,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若不是如此,怎么能够取得冷钰和水洛蓝足够的信任?怎么在他们近前行事?”
见冷溪说得义正言辞,丽妃眸子流转的瞬间,叹了口气,慢慢起身,来到冷溪面前,将他扶起,对他轻声道:
“溪儿,母妃知道,你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心思缜密,但是你也不可再与你父皇正面冲突,不然你好容易在他心里树立起来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那又如何?”
冷溪毫不在乎的扬头,随即半眯着眼睛,脸色凝重的说道:
“我并不想指望他废太子而立我,那不切实际,因为除了冷允,还有冷钰和冷铭,我们在朝迁中的权势地位远不如他们,我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去做这件事,所以,以后请母妃尊重我做事的方法,不要对儿臣过多的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