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所有的事都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把柳芊芊带回来的这几天,苏浅浅总有一种失算的感觉。
坐在柳芊芊的房间外,她一个劲儿的叹气,却已经懒得去敲门。
也不知道柳芊芊怎么回事,来王府三四日,既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由着下人送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这般恐惧。
不简单,哪里都不简单。
狠狠叹了口气,苏浅浅还是忍不住冲着房间内大喊,“芊芊,我做了好些你喜欢的糕点,你不如出来尝尝?每天在房间里憋着,可会生病的,到时候我要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这些日子,北夜寒一直派人在周边的山林中寻找打量,可是根本没有寻到柳母,可如果不是真正的山贼,会是谁愿意帮柳若若,将柳芊芊的母亲掳去?
“不了,我不饿,我也不想吃,浅浅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求求你。”
自从上次接到那张纸条,柳芊芊便不敢轻举妄动。
苏浅浅是她的密友,她若是动手,自然会被人怀疑,那和自杀无疑,可是若是不动手,母亲的性命便不能保全,这也是她全然不能忍受的事情。
“芊芊,你这又是何必?你相信我,我已经有了新的头绪,你不如出来听我说说看,或者把我放进去……若是我知道让你呆在我府里你会是这般,说什么我也得给你换个住处。”
正说着,忽的一道劲风,只看见一直飞剑刷的半空直射而出,直接便插破柳芊芊的窗户纸,一声惨叫,苏浅浅连忙冲了进去。
箭插在了柳芊芊的床头,箭头上绑着个小小的包袱,鲜血淋漓,柳芊芊被吓的缩在床角,浑身发抖,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母亲…浅浅,求求你舅舅我的母亲!求你…”
她眼中泪光闪烁,苏浅浅也猜到了那东西的来源,心中一股怒火只差没将周边湮灭,狠狠将那箭拔出摔在地上,她咬牙切齿,念出了那七个字来。
“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倒是没想到,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既然敢直接来他王府惹事。
“我这就去告诉北夜寒,如果他不马上给我想办法把你母亲救出来,我就…”
“你就如何?难不成还想谋杀亲夫?”
北夜寒不知道何时感到,自然而然接过苏浅浅的话,蹲下身子,将那箭拾起,凤眼微眯,似乎是有何察觉。
“这箭哪里不对?”
“不是不对,这箭归我手下所有,看来是有人想要栽赃。”
北夜寒说着,将苏浅浅拦在背后,质疑的目光直接朝着柳芊芊看去。
“这几日,是不是有人给你传了消息?”
“北夜寒,你凶什么,芊芊现在这么难过,你能不能够怜香惜玉一些?”
苏浅浅愤愤不平,想要从北夜寒身后掠过,对方非但不让,看向柳芊芊的眸子还多出几分寒意。
扑通一声,只见柳芊芊跪倒在了地上,身体发颤,更是直接磕头请求苏浅浅原谅起来。
“浅浅,对不起,他们让我杀了你,可是我办不到,我只能…只能…”
躲起来。
这就是柳芊芊做出的决定。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自然不似普通人果决,能够下定这般决心。
起码她也没有对自己下手,所以,苏浅浅倒是并不生气。
“芊芊,你也太傻了,若是你早把这事告诉我,难不成我还能不配合你不成,只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自行判断,这件事应当如何了绝。”
苏浅浅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北夜寒看了过去。
她心中虽然有几分猜想,不过北夜寒向来运筹帷幄,那份心思,她自愧不如,倒不如能者居上,让她成为那个躺赢的人。
“柳府。”
只两个字,北夜寒便做出了判断,随即将箭头拿起,从柳芊芊的房间走了出去。
当日下午,柳润丰正要出门,几个下人将他簇拥上骄,随即便是一直飞箭,直接射在了他的官骄之上。
众目睽睽,柳润丰慌乱不已,整个人瘫倒在骄子之上,也没了再入宫的胆量,直接被人抬送回了府中。
先前他对自家小妾被捕之事毫不在意,可是因为这件事,他算是相信了是劫匪回来找麻烦,心中害怕,知晓北夜寒关注于此,只能破天荒把他请入府中,妄图求他早日将此事了结。
“哦?柳大人也受到了威胁?”北夜寒倒是给面子的走了这一遭,坐在柳府的大殿之上,他神色自若,随即轻抿了一口茶水,头也不抬的继续追问,“不知道柳大人附近,可有得罪过谁?我可是觉得,这事不止山贼这般简单。”
“没有,绝对没有,谁不知道我柳润丰从来不是喜好惹是生非之人,今日这事,断然不是我惹来的祸端,会不会是芊芊她…”
他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的停口,尴尬的笑了笑,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其实,柳大人,先前我家王妃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边是,这案子,乃是熟人所为,而今日,我王府之中也受到同样的威胁,我不得不警惕,所以有一件事不得不做。”
他说着,也没有和柳润丰商量的意思,轻轻扣了几下桌子,一行武装完备的士兵便直接由门外涌入,直接站在了大院之内。
柳润丰慌了,他从没想过北夜寒还有这种胆量,“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寻人,你们给我搜仔细了,什么暗道密室尤为注意,务必要将这柳姨娘给寻出来,否则,我唯你们是问。”
北夜寒语气决然,宛如一尊煞神站在柳润丰面前。他官职不低,可面对王爷,他自是不敢忤逆,痛心疾首的模样,简直就要立刻晕厥。
偏偏不多时,便瞧见一个穿着污垢的女人被从侧门抬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便是消失多日的柳芊芊的母亲。
“这是…王爷,此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柳润丰吓的瘫软在了地上,方才的纠结和后悔已然消失,急切的冲着北夜寒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