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将她扔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抬手扯住她的衣衫,
“刺啦”一声。
云羲和只觉得胸前一凉,她终于找着机会,手腕翻转,指缝中夹着银针,怒不可遏地抬手甩了过去,
“狗娘养的,你去死吧秦君泽!”
秦君泽当然会死,不过不是现在。
他不能死在云府,更不能死在她云羲和的手上。
云羲和的针扎得很巧妙,秦君泽浑身瘫软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她挣扎着起身将他推开,仍不解气地又一针扎在了他的后腰,废了他做男人的根本,
“放心吧秦君泽,往后你一定会清清白白。”
云羲和终于觉得心里舒坦点了。
她叫来屠二哥趁着天黑,去找一条巡逻守卫不会路过的街道,就那么将他扒光了扔在大街上。
秦君泽就那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大街上,睡了一夜。
天色点一点地变白,他的恐惧一点一点地加深。
父皇才说过,不许他再做任何当众出丑的事情,他这副样子若是被长安城的百姓看见,再认出他是谁,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定他就真的和储君之位再也无缘了!
听着民户院中传来的鸡鸣狗叫声,竟然吓得身下一湿。
“那边是什么?”一个卖炊饼的小贩才推着车出门,一眼瞧见秦君泽,当即吓得大喊起来。
“去看看!去看看!”
世人都爱看热闹,这条街道虽偏,却还是围满了人。
“赤身裸体的,该不会是个乞丐吧?”
“哪能啊!瞧这细皮嫩肉的!”
秦君泽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穿衣服,叫人看不出来他是皇室的身份。
他绝望地忍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只等着恢复体力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住处跌跌撞撞地奔了回去。
“站住!”
他才刚跑几步,迎面就碰上了府衙巡逻的官差。
秦君泽一听这话,跑得更快了!
寻常百姓还有可能不认得自己,但若是让官差看到自己,那跟当场去世有什么区别?!
“敢跑?追!”
官差手中握着剑柄当即就追了上去,见官就跑的一定不是好人!
秦君泽一面跑得飞快,一面还捂着脸生怕叫人看出来,还不忘在心里芬芳不断:
云羲和!你这个贱女人!等你嫁到东宫,孤一定会将你折磨至死!
——
另一边,云羲和也是彻夜未眠。
秦君泽昨日来云府发疯一事,她遮掩着向祖母和母亲敷衍了过去,说是两个人有些误会,都已经处理好了。
毕竟,她可以对秦君泽心狠无情,但总要把云府摘出来的。
男女之事总好过上升到云府与东宫的麻烦。
云老夫人听完,只是叹着气,“太子此人,看似谦和有礼,实则残暴狠辣又心胸狭隘,实在配不得我羲和啊!”
林氏却道,“好在是已经封了太子。羲和嫁过去,是做正妃,日后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总归是能熬出头的。”
云羲和对此不置可否。
昨日那桩事后,云羲和心里一直在盘算着,看来是要加紧步伐,不能让秦君泽再在这太子之位上待着了。
这桩婚约,她真是一刻钟也不想背着了!
她坐在春和院中,细细地想着这几日长安城中的传闻,想着秦玄凌在朝堂上的雷霆手段,她不由地会心一笑,看来真是没有看错人。
还有宫里那一团乱麻,竟然让太后不胜其烦地想要选秀。
选秀。
想到选秀,云羲和眼前一亮,忽而想起那日春花宴上见过的一人。
又夏。
“小桃,小梨。”云羲和沉声问道,“春花宴上那位小少年,你们可安顿好了?”
小桃点了点头,“大小姐,您放心吧,就安顿在临空寺中。奴婢这些时日一直叫人暗中照看着呢。”
“很好......”
一个新的计划渐渐在脑中织就,“且让她住着吧,过几日,咱们去看一看她。”
而此时玄王府中。
秦玄凌仍旧悠然自得地呆在王府中,继续与自己对弈。
他坐在那处棋盘前,一边摆弄棋子,一边听着阿默的汇报,
“王爷,赈灾的银子已经买成粮食,户部尚书姜大人亲自押送去了西北。”
“唔。”
“选秀的消息,礼部已经拟了公文层层下发,大顺各地都在准备着,过不了多久,就会送秀女到长安城。”
“唔。”
“江南学子......”
“唔。”
阿默人如其名,沉默寡言,有事说事。
秦玄凌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他忍了忍,提点道,“先说云府的事情。”
阿默想了想,云府?
云府的事比国事还大吗?
但王爷怎么吩咐,他就怎么说,“王爷,昨日太子闯了云府,后又被云家大小姐扔了出来,晨起在长安城裸奔,差点被巡逻的官差追到。”
秦玄凌闻言嗤笑一声,“真是废物。”
阿默静静地等王爷笑完,才继续说道,“属下还查到一件事,当日春花宴上美人笑,正是云府的王姨娘,悄无声息地提供给魏康的。”
“那王姨娘,似乎和西凉还有些联络。”
秦玄凌挑了挑眉毛,总算是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啊。
云家那么简单的人口,云羲和才摆脱了那大周的晟王,这府里的王姨娘可就牵扯上西凉了?
唔,可真是,庙小和尚大,池浅王八多啊。
他先前从未关注过王姨娘此人,不曾想,因着春花宴,竟然钓出这么多的大鱼来。
秦玄凌勾唇一笑,实在有趣。
这事不小,也是该去告诉云羲和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