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医…”
林淮看向一旁的助手,伸手接过助手递上来的手术刀。
两人将尸体放平后,手术刀在林淮手中转了一圈,随后准确的刺进死者喉咙处的皮肤。
很快,手术刀一层一层的刺破喉咙处的组织,一块黑色物体露出。
“这是什么…”
林淮伸手将黑色物品取出,左右看了看。
“是U盘。”
馆长竟然将U盘吞进嘴里,而且还没有到达胃部,恐怕是濒临死亡的前一秒将动心吞下去的…
直觉告诉他,这U盘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许穆闫将U盘装进证物袋,揣进口袋,这种东西,自己亲自带回去比较保险。
一旁的周晓昆看到这一幕没有出声,只默默地看着许穆闫将U盘收了起来。
许穆闫刚起身,顾言和丁瑞也进了监控室,见死者喉咙处又多了一条伤痕,顾言问道:“有线索了?”
“回去就知道了,先把死者运回去吧。”林淮向几名警员招手,示意将死者带走,随后自己跟着出了监控室。
丁瑞看着盯着许穆闫的周晓昆,冷言道:“许专家长的比你帅,你也不能这样看着人家啊!”
他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周晓昆身上,周晓昆连连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那个凶手会跑到哪里去!”
顾言被周晓昆的模样逗笑:“别想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一定会伏法的!”
周晓昆尴尬的笑着,跟着点头,顾言没发觉什么,可一旁的丁瑞却觉得不对劲,他看了一眼许穆闫,那一刻,四目相对,两对目光交织在一起,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相视而笑。
这个周晓昆…有问题。
刚走出监控室,许穆闫一把握住丁瑞的手臂,碰巧碰到了他受伤的地方。
丁瑞倒吸一口冷气,将许穆闫的手拍开:“这里有伤,疼。”
伤?
“什么伤,我看看!”
走在前面的顾言和周晓昆听到两人的对话纷纷回头,好奇的看着两人的动作。
就见许穆闫撸起丁瑞的袖子,一个窗口贴就贴在丁瑞身上,周晓昆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马上施展开。
就见一块创口贴已经吸满血液,丁瑞任由许穆闫将创口贴撕下来,下面的c形创口没有要结痂的意思。
“快,去找林法医要酒精!快!”
“没事,一点小伤不用消毒。”丁瑞只觉得许穆闫不正常,心里呐喊,这人不会喜欢男人吧!
许穆闫用力拽着丁瑞的手,不让他抽回,对顾言道:“快去要消毒酒精,否则他的手臂会废的。”
一听许穆闫这样说,顾言知道不能再耽误,赶忙去追已经下楼的林淮。
“什什什么?什么废掉?”
许穆闫松开丁瑞的手臂,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伤是早上弄得,就这么指甲盖大小的伤,一天都没有结痂,你觉得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丁瑞也曾怀疑过,不过也没觉得会到废掉那么严重的地步吧。
“起初,我就感觉到你身上不对劲,那个气味,是人肉腐烂的味道。”
丁瑞目瞪口呆,他赶忙将手臂凑到鼻前,仔细闻了闻,出了鲜血的腥甜,没有其他的味道。
许穆闫见他不信,继续道:“你知道硫酸吗?”
“啊?”
丁瑞被许穆闫吓怕了,硫酸可是腐蚀血肉的东西,这一瞬间,他只觉得伤口又胀又疼。
“骗你的!”许穆闫被丁瑞的表情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硫酸,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我曾经跟着教授去雨林中采集样本时,曾经遇上过一种植物,这种植物只生长在雨林深处,少在人见。”
“那一次,我们在雨林中迷路,误打误撞走进深处,遇到了这种植物,我们亲眼看到一只老鼠啃食花叶后倒地身亡,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化成一滩血水。”
“那种植物中,含有能让血肉快速腐烂的成分,教授给它起名叫腐蚀草,它的花香是腐烂的臭味,和你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很像。”
许穆闫看着拿着消毒酒精赶回来的顾言,最后补了一句:“我想,有人将他带出了雨林深处…”
遇到腐蚀草,许穆闫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和他同窗,共同学习的人…
那个人,也是心理学上的天才,不过他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就连许州都找不到他。
“许专家,我会不会被断手啊!”丁瑞有些害怕:“我…我也是被人误伤了!”
顾言打开酒精,倒出一小瓶,又将采集样本用的棉签递给许穆闫:“误伤?如果那个女警员真的是坏人,你觉得你还是被误伤吗?”
许穆闫拉起丁瑞的手臂,将沾满酒精的棉签死死按在丁瑞的伤口上,恨不得让酒精全部挤出流进他的伤口里,疼的丁瑞瞬间握紧了拳头。
很快,伤口泛起一层白色泡沫,这是腐烂草与酒精相碰产生的化学反应。
丁瑞咬着唇,手臂不停地颤抖,他死死端着手臂,强制自己不把手臂收回。
看着许穆闫的动作,他咬牙道:“你干脆直接将酒精倒上去吧!”
许穆闫抬头看着丁瑞:“你确定,那样一会更疼。”
“快吗?”
“比这样快!”
“倒吧!”丁瑞狠下心,总比这样持续折磨的强。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现在已经很疼了,难道还有比更疼的吗!
可是,他低估了疼痛的等级。
当许穆闫拽着他走到远离现场的地方时,半瓶酒精直接倒在了丁瑞手臂上。
“啊!!!”
丁瑞挣脱开许穆闫的手,不停地甩动手臂,一时间,惨叫声响彻整个会馆。
当所有人都看向丁瑞时,丁瑞已经瘫倒在地,不停地抽搐。
许穆闫叹了口气,蹲下身翻来丁瑞的眼皮,淡淡说了句:“晕了…”
而此时,丁瑞的手臂上出现一个血窟窿,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夸大到瓶盖大小。
顾言甚至能看到白骨。
许穆闫用棉签将反应产生的白色泡沫擦拭干净,接过顾言手中的纱布,帮他包扎。
还好腐蚀草的剂量并不多,6个小时,只腐蚀了他瓶盖大小的组织。
如果不是被他发现了,不出今晚,腐蚀的就会是他的骨头,毒液再慢慢扩散,等他自己察觉到时,恐怕只能截肢了。
不过…他这英勇的精神,许穆闫敬他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