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阁总部在海外一处小镇山,血阁在山上,山下小镇是血阁置办的一些产业。
君临所住的这家酒店,就在血阁的山脚下,所以他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都被血阁监视着。
待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君临一行人就得离开了。离开前,他不死心,亲自去了一趟血阁。好歹,也要道个别吧。
血阁的入口就在山脚下,有血阁的高手在看守。君临刚靠近那大门,身上就多了好几个红光,无数的狙击手,正躲在暗处,时刻准备着击毙他。
君临站在大门口,朗声说道:“我是君临。”
君临的名字,谁不知道?
看门的首领走出来,告诉君临:“君临阁下,如果你要见阁主,还请你按照规矩递交拜访贴。”
君临目光一沉,“我只是去看她一眼,都不行吗?”
“这是规矩。”
君临抬头看了眼山巅。
他的九思就在那里,他明知道她在那里,却没法带她走。
君临只好转身返回。
...
林不羁站在战九思的身后,告诉她:“君临已经走了。”
战九思目光平静,无任何波澜,“特意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心里有他,不是吗?”
战九思:“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林不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战九思看见了那抹古怪的笑意,便问他:“你笑什么?”
林不羁说:“你不记得你们以前的事,跟你会重新爱上他,这并不起冲突吧?”
战九思沉默。
过了很久,久到林不羁以为战九思会站成一尊石像那么久了,战九思却又开口了。这一回,她把话头对准林不羁,她问:“不羁,你是几岁进的血阁?”
林不羁眨了眨眼睫毛,语气淡淡地说:“七八岁的时候。”
“也是师父把你带回来的么?”
“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不羁说:“我妈花钱买了我爸的命,师父来取我爸爸命的时候,我妈妈也用一根绳子吊死了。师父见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就把我带上了山。”
讲完,林不羁笑出了声音。“是不是觉得很可笑,被一个杀害我父亲的男人养大,我不仅不恨他,还很尊敬他。”
战九思摇头,“你为什么要恨他。师父那样的人,谁舍得恨呢?”
林不羁一愣。
他没有告诉战九思的是,母亲之所以要找人杀父亲,是因为父亲是暴力狂,经常殴打他们母子。母亲实在是不堪虐待,才出此下策。
他点点头,也道:“他是真的傻。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瞅了战九思一眼,像是在告诫她,千万不要走师父的后尘。
“值与不值,这是师父的选择。”说完,战九思忽然又换了话题,“审判部门准备招新人了。”
林不羁眯起眸子,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战九思告诉他:“林旭那老头子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要卸任了。不羁,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只要你通过他们的考验,你就能成为审判者。”
林不羁冷笑,“那你可得小心了,以后千万别死在了我的手里。”
在林恨欢众多弟子中,战九思并非最厉害的那一个。血阁成年杀手中,手段最厉害的,是林不羁。林不羁天生冷血,他最适合做杀手。
但林恨欢却把阁主之位,给了战九思。
他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极善、极恶,是战九思。而林不羁的身上,只有恶,没有善,他这样的杀人机器,并不适合做阁主。相反,审判部门那群糟老头子,都很青睐林不羁。
战九思冷淡地扫了林不羁一眼,她道:“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手下留情么?”
林不羁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他哼了哼,转身就走了。
战九思望着山下的小镇,目光微闪。
...
两年后,黎族正式乔迁到落日山脉。
本来已经日落西山,眼瞅着就要被灭族的黎族,因为陆程的回归,又迎来了新生。黎族仍是世界第一大家族,它的尊贵威严,不容侵犯。
血阁与黎族渊源颇深,在这种大喜之日,自然是要去恭贺的。
战九思带领新的血阁四甲,前往落日山脉,参加乔迁宴。
落日山脉,共有八座大山,每坐山上建有一处了望台。黎族的核心建在落日山脉的正中央,围绕着一座高山而建。青青葱葱的树林中,藏着几栋造型别致的古式建筑小楼,悬崖峭壁上,瀑布垂落,云雾袅绕,美得不似人间。
黎族族长与众长老们的房子,则在山巅之上。
战九思一群人在灵蝶的带领下,乘坐飞鸟来到山巅。山巅的大广场上摆着无数张宴席桌,全球的名人政要,都已到场。
这是战九思第一次以血阁阁主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
战九思一到场,便送上了贺礼。
“血阁阁主到!”
随着这话落地,战九思便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在往她身上投注。她目不斜视,任由黎族的引着将她带到自己的席位上。
到了席位边,战九思这才发现,她跟君临是一桌。
君临那一桌,只坐了他和诺森诺林两兄弟,他们有三人,战九思她们一共五人,刚好八人,凑一桌。
战九思也没有拒绝,直接在君临的身旁坐了下来。
她到场的时候,君临几乎都没有正眼瞧过她。战九思以为君临在生气,气她上回狠心没见他。战九思刚坐下,菜还没有全部端上桌,她的小腿突然被碰了一下。
战九思以为君临是不小心碰到的。
几秒种后,又有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战九思:“...”
她正打算骂人,君临突然开口说:“我左小腿废了。”
战九思目光微凝,装满了愕然,她下意识低头去看君临的左小腿。
君临的腿被黑袍遮住,她看不见。
见战九思还关心自己,君临心里一阵委屈。他紧紧捏住战九思的手,说:“因为想你想的睡不着,吃不饱,所以伤口一直没好,不信你看。”
君临一把撩起黑袍,露出一个...爱心形状的伤疤。他的小腿已经长了新肉,只是那肉比原本的要嫩一些,是个心形的。
君临又说:“你看,就连鳄鱼咬的,都是一个爱你的形状。”
战九思耳朵一阵痒。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浑话?
战九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君临却不准。君临的力气可不小,战九思也不一定就打得过他,她真要把手扯出来的话,势必会闹得不可开交。
君临又厚着脸皮说:“你可以大叫,就说君临非礼你。这样,全球的人都知道君临非礼过血阁的阁下。这样,以后那些人觊觎你美貌的人,因为恐惧我的凶名,谁还敢娶你?”
“听说你们血阁的阁主不能结婚?”君临死死盯着战九思,霸道的说:“就算你要当一辈子的单身狗,那也是我君临放在心里爱的名贵单身狗。”
听了君临这些胡言乱语,战九思本该气的,但她心里却是一酸。
君临又把头靠过来,在她耳旁低声问了句:“血阁阁主不可以结婚,那...可以包养个小白脸么?”
君临一本正经地说:“长得好看,有钱,皮肤白,善解人意,各方面功夫都很好的那种小白脸。”
战九思听不下去了。她用手拿起面前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黑色水果,往君临嘴巴里一塞,堵住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君临吞下那颗果子,说:“甜的,九思给的,果然是甜的。”
盯着君临脸上满足的笑意,战九思对那果子也有些好奇了。真有那么好吃么?她顺手拿了一颗,送到自己嘴巴里。
那果子,其实是苦的,特别苦的那种。
战九思把果子吞下肚。
一颗果子下肚,战九思身体、心脏、喉腔,全都是苦涩的。她一冲动,突然对君临说:“我今晚在黎族留宿。”
战九思今晚想要放纵一晚。
可能是孤独久了吧,可能是想男人了吧。战九思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动心了。
君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沉默无声地望着战九思,过了好几秒,他才颤着声音说:“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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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