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凉风吹拂。
房间里,气氛旖旎,热火朝天,苏铭进门后便察觉到屋内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穿过前厅,走向里屋。
屏风后,蚩梦望着来人,越来越紧张,身体紧绷着好似上了弦一样。
苏铭面带笑容,眼里充满柔情,上前揽住她的腰肢,随即,床帘落下。
片刻后,房间内弥漫着如泣如怨的声音,绵绵不绝,一直持续到了午夜。
然而,苏铭不知道的是,数百米外的宫殿走廊上,一道身影立在那里,久久未动,落寞而又悲伤,充满了无助。
他眼睁睁的看着苏铭进了那间房,却并未阻止,沉默良久,他取下腰间的骨笛轻轻吹奏起来,低沉的呜咽曲音和着风声,似是在哭泣,似是在悲痛。
……
深夜,蚩梦已经睡下,俏脸上满是诱人的酡红,眼眶微红,似有泪痕。
苏铭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正在练功。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苏铭从未松懈过练功,除了最开始和张子凡他们一起怕引起怀疑,没有练功之外,到洛阳登基之后,他每日练功 不缀。
即便是再忙,再累,他每天也会抽出时间修炼天罡诀,增强功力,有系统提供的武功绝学,他不缺武功招式。
对于他来说,现在唯一欠缺的,便是功力积蓄,毕竟,袁天罡三百年的内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自从在耶律质舞身上结束了童子之身后,他便走上了另一条路,单纯的修炼,积累功力的速度太慢,所以,他看上了道家双修。
一开始,他只会一些粗浅的双修之法,简单的炼精化气。
但没想到的是,在他大婚不久后,张子凡的母亲许幻真人命人送来了一本道家双修秘术,有了天师府的双修之法,苏铭修炼的效率提升了不少。
耶律质舞与女帝同为大天位级别的高手,元阴浓郁,与她们双修,事半功倍,男女双方都能得到好处,而不是单方面的掠取。
而如今,与蚩梦成事之后,他自然不会浪费这次机会,完事之后就着手炼化她的纯阴之力。
行遍周天后,苏铭感到体内的真气又壮大了几分,心中涌现出淡淡的喜悦,练功就是有这一点好,破开瓶颈后,能清晰地感受到功力一点点进步。
这种慢慢变得强大,掌握力量的感觉,令人着迷。
若非当年李嗣源的至圣乾坤功到了瓶颈,无法突破,也不会在自身羽翼未丰之时去冒险得罪天师府。
那件事对于一个老硬币来讲,实在是太冒险,不符合他的作风。
但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权利财富只是一时之利,无法为之倚仗。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如果李嗣源不强,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哪还有如今的他。
这个道理,对苏铭也同样适合,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但面对袁天罡,实力强一分,他活下去的机会便多一分。
修炼完之后,苏铭没有离开,而是顺势躺在蚩梦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渐渐的,他的呼吸越发平缓,睡了过去。
然而,在他睡着之后,蚩梦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贪婪地嗅着苏铭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眼中满是爱意。
下一刻,她指尖上浮现出一个金色光点,用肉眼依稀看得清那是一个小虫子,作为万毒窟的圣女,蚩梦精通蛊术。
饶疆女子多情,相传每个女子长大后都会培养一只情蛊,找到心爱的男子后会种在他身上,防止其变心。
而蚩梦作为万毒窟圣女,自然也不例外。
按照惯例,她早就应该给苏铭种下情蛊了,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拖到了现在,直到她将自己交出来,才准备种下情蛊。
只是,突然,她犹豫了。
种下情蛊之后,苏铭便只能爱自己一个人,不能再碰其他女人,可蚩梦一想到单纯的耶律质舞还有雍容大气,美艳绝世的女帝,心中不免酸涩。
犹豫了很长时间,正当蚩梦下定决心要种下情蛊时,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苏铭在千秋殿中伏案批改奏折时的场景。
情蛊,她自然可以种下,可是,中了蛊,他真的就只会爱她一个人么?
想到耶律质舞,想到女帝,再想到之前她看到的秀女信息,蚩梦渐渐动摇了,也许,这个蛊不该下。
她叹了口气,将情蛊收好,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靠在苏铭怀里,沉沉睡去。
等到她睡着之后,苏铭原本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低头看了一眼,伸手在她的俏脸上抚摸,换了个姿势,进入睡眠。
他不通蛊术,但在李文通那里也了解到不少万毒窟的事情,其中就提到了情蛊,苏铭怎么可能不防备。
本来,在蚩梦准备下手的时候他都打算醒了,没想到她最后居然放弃了,实在令他感到意外。
……
另一边,庄园里,袁天罡向孟婆和镜心魔交代了一些事后,便启程前往洛阳,收拾收尾,将李星云和姬如雪交给了他们。
面对苍老额孟婆,镜心魔不敢造次,恭敬地说道,“孟婆,您是前辈,不知打算何时安排启程?”
虽然听说孟婆实际上叫做石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但镜心魔可不敢口花花。
“大帅既然将这事交给了我们,那咱们就得替他办好,殿下那边你去随侍,问问什么时候走,切记,不要透露大帅计划的任何信息,绝对不要说漏嘴。”孟婆拄着拐杖,不徐不疾的说道。
“好,此事交给我,孟婆你放心吧。”镜心魔点点头,犹豫了一些,接着道,“那洛阳那边,咱们怎么办?”
若是大帅在这里,他自然不敢问,可是他不在,旺仔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孟婆看了他一眼,知道镜心魔说这话,其实担着不小的风险,不过也算是知道了他的态度,孟婆脸色放缓,和颜悦色的说道,“洛阳那边,我自会传信过去,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说完,孟婆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背弯的更狠了。
镜心魔也感觉心头有种愤懑无处发泄,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也叹了口气,朝孟婆拱了拱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