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的这么腻歪,都说过多少次了,本王从来没有拜你做师傅。”齐戎单手耍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噌的一声宝剑收进了腰间的剑鞘。
此厚颜无耻之人叫聂湛,在他十二岁被赶出皇宫自力更生时,主动跑出来死皮赖脸纠缠,非要教他武艺。
起初他一点儿都不想学,过惯了骄纵的日子,才不舍得身娇肉贵的自己受那累遭那罪。
可后来,被齐华那个瘪犊子欺负了几回,才明白求人不如求己,一技伴身最安全。
学武是偷着的,每月初一十五假借留宿青楼之际,在此处习武苦练剑法。他虽身体不那么健硕,但悟性极强,几年下来已经颇有成就。
但他从未光明正大在别人面前展露过会武的事情,这也是聂湛教他的,留着一小手,危难时刻方可化险为夷。
他们见面固定在每月初一十五,若非有重要的事情,绝不轻易见面。
“查查画上这人是谁,越快越好。”齐戎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头也没转,随手丢过去。
聂湛单手接住,直接装进袖袋里,双手负后看着他,唇角染上笑意。
“天底下是谁这么不开眼,惹着咱们贤王殿下可不是好玩的。”
齐戎心里酸酸的,手紧紧握住寒玉做的剑柄,瘪瘪嘴委屈的很。
天底下还就是有那么一个不开眼的人,正大光明的给他戴绿帽子,净惹他生气。
可偏偏还不能到处乱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瞎说什么,本王今天找你可是有要紧的事。”打死不能承认,有关乎一个男人的颜面问题。
“刚才那几招力道尚可,但怒气太重,心绪不宁步伐稍显凌乱。最近几年你技艺进步很快,也过了急功近利的年纪,若不是被事情烦恼,怎会这般乱了章法?”聂湛笑声爽朗,犹如盘旋高空之上的雄鹰。
齐戎嘴角直抽抽,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放在嘴里嚼一嚼。
聂湛见他真的有些恼了,收住笑,双手负后站好,胡乱套在身上的宽大袍子被风吹起来,尤其是两个大袖子,如同装满粮食的口袋般挂在身体两边。
他个子很高,身材壮硕,单手可以举起一只小牛犊子。齐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山里跑出来的禽兽。
后来才发现,他在教他习武时异常严苛,连禽兽都不如。
“京都皇城中最近可有什么神秘帮派出现?”齐戎问道。
“不曾听闻。”聂湛摇头道。
“前几天本王被一蒙面男子搭救,那人说了是他身后主子的授意,本王唯恐有诈,命你前去探查。”齐戎摆出王爷的架子,抬头挺胸说道。
“你怀疑是齐华在背后搞鬼?”聂湛冷冷说道,话语中透出冰凉的杀意。
“觉得不像是他,反正就是心里不踏实,你尽快去查。”这些年齐华与他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有机会就全力打压。他一颗心不在朝政和王位上,许多事也没去计较,只要齐华不伤他性命,甘心当个扶不上墙的纨绔王爷。
“好。”聂湛低沉的声音在林子中回荡,显得有些瘆人。
齐戎忽感耳边一阵风刮过,转头看过去时,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禽 兽就是禽 兽,连道个别都不会。”齐戎嘟嘟囔囔道,提气施展轻功,也出了这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