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咬紧后槽牙,使劲握住腰间的佩剑。都说帝王家是世上最冷心冷血的,现在他最能体会。
为了打压白氏一族,不惜下毒手赶尽杀绝,这就是他从小到大敬重惟命是从的皇上!
“皇上下了封口令,参与此事的人也在这些年一个个死掉,舅舅自小顽劣,被你祖父留在关外老家,皇上以为我对当年之事不知,才放心让我袭了你祖父的爵位,他也能在众人眼中落下个不忘老臣贤明君王的名声。”
忽然,白执突然瞪大双眼,步履蹒跚的上前抓住齐华的手,下垂的嘴角剧烈抖动。
“舅舅装傻充愣这些年,只为保守住白氏一族的秘密,现在华儿已经得到丞相的支持,若有了它,定是如虎添翼,有朝一日登上王位,一定要替你母妃洗清冤屈,一定要重振白氏一族尊荣!”
“白氏一族的秘密?”齐华愣在原地,呐呐问道。
白执笑的高深莫测,径自一人走到牌位前,转动摆在最角落的一只牌位。
哐当!
面前的佛龛竟然从中间裂开一个缺口,露出黑漆漆的一个洞。
白执回头对齐华摆摆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暑气最盛时,皇家回去万禄山消暑纳凉,太后一心向佛,去那里兼顾为大齐祈福。
鸾颜本不想去,怕与他见面,那晚被缠了一夜,想想他几次把自己弄得差点哭出来,就恨得咬牙切齿,这几天她都躲着,还叫人把娴宜斋院门的锁换了,以防这个登徒子半夜三更潜进去胡作非为。
但她现在是贤王妃,皇家的媳妇,又加上太后下旨要她陪伴,就再也不能推脱了。
这种外出享乐的事情,贤王府的下人已经是轻车熟路,该装的装,该带的带,不出半晌的时辰已经收拾整齐。齐戎下朝后又跟几个大臣应酬,忙到挺晚才回来。
到了第二天清晨,她梳洗打扮着一身清爽的湖水绿宫装来到前院时,那个登徒子也在,身上是与她同色的绸袍长衫。
“王妃来了,昨晚睡得可好?”他露齿一笑,如四月春风般沁人心怀。
可在场所有人,也只有鸾颜一人知道,那温柔贤良的笑容背后,是多么坏心的捉弄。
“上车。”鸾颜转身上了马车,见他跟着自己,忙回头拒绝。
“妾身偶感风寒,怕度给王爷,还请王爷另乘一辆马车吧。”鸾颜钻进车里,唰的一下拉上车帘。
齐戎没有强求,听话的去坐另一辆马车。心思回到那个夜晚,两人在浴桶纠缠的晚上,明明有度内力给她,为何还会沾染风寒?
“程文程武,去给王妃送件披风过去,顺便熬些发汗的姜汤。”总归是自己媳妇,折腾坏了自己心疼。
程文程武连忙应道,距离上次被殴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终于熬到伤病痊愈,就遇上去万禄山消暑祈福的美差,让兄弟二人深深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