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骂她笨,鸾颜噘着嘴不服气,索性将帕子扔到他身上。
“不擦了,都怪花梢连翘,平白无故上这么浓的妆,我叫她们打水进来净脸吧。”
鸾颜起身正身要往外走,手腕被他轻轻扯住。
“脸都哭成花猫儿了,这么出去要惹人笑话的。”从未见过她这般小女儿的娇态,他有些动容,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逾越了。“本王的意思是若叫那两个丫头瞧见王妃哭了,传到慕容老将军那里怕是不好。”
“哦。”鸾颜恹恹应道,心被他的话惹的一阵喜一阵悲。
“本王帮王妃擦吧,若是……若是王妃……”活了二十几年,说过的花言巧语多如天上繁星,谁会想到他竟然会因一个女人乱了阵脚,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有劳王爷了。”不等他说完,鸾颜连忙道谢。
齐戎拉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抬手细心为她擦拭脸上哭花了的水粉胭脂。
四目相对,又是一阵电光火石,两人之前那么亲密,然后又因跳不开的隔阂互相伤害。
齐戎看着她越发精致的小脸,心往下沉了沉,他养伤这段时间她也病着,人几乎瘦了一圈,叫他心疼的紧。
两个人这么静静的呆在一起,没有吵架斗嘴,没有猜忌妒忌。他不禁犯傻想着若是没有那道隔阂,没有齐华,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些胭脂水粉太油腻,本王知道京都皇城有几家不错的店,连带着卸妆用的膏脂,叫程文程武一块儿给你送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岔开话题。
在情事上他从不强求,却中了魔般对她放不下。嫉妒、挑衅、吃醋,为她改变原来脾性,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好……但是,可不可以让他们顺便捎些金箔纸进来?”鸾颜双眸中又涌出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其实这些事她可以叫花梢连翘去做,可不知怎么,此时此刻倒想依靠他了。
“今天是我娘的祭日,贤王府被禁足一个月,看样子是不能去给娘上坟了,只能在家里祭拜一下。”见他满脸疑惑,连忙解释道。
“都是本王连累了王妃。”齐戎长长叹了口气,对她露出一丝苦笑。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嗯,帕子脏了,本王叫人再拿一块过来。”齐戎将手里的帕子摊在她面前,尴尬的寻了个理由转身就想走。
“不必劳烦了,我带了帕子。”他在躲着她,这让她有些失落和不自在。
好似也在跟他证明,自己真的带了帕子,着急从袖袋里猛地扯出帕子,一个血红的玲珑珠子蹦蹦跳跳滚到他脚下。
齐戎眸子一紧,双眼紧盯著那颗珠子。
该死,难怪清明丸不见了,原来是那天晚上跟齐华打斗的时候掉在了大帐里。
“这是什么,长得好讨喜。”齐戎弯腰捡起来将清明丸放下掌心,一心想要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