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那些吧,我来帮你。”鸾颜柔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慵懒的魅惑。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太过火辣,四目相对之间火光流窜,两人竟都呼吸加速心跳加快,差一点儿喘不上气来。
齐戎还没搞明白她要怎么帮自己时,唇上一凉,已经被她吻住。
如同蝴蝶般轻盈,又如甘泉般甜蜜,齐戎一时间竟然失神了,任由她占了主动,半是强迫半是青涩的吻着。
“你可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齐戎拉住她的手,这双在他胸口兴风作浪的小手!
他不是柳下惠,可以说此生来世都与这个人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叫她这般摸下去,定是要出事的。
鸾颜忽然离开他的唇,坐在他身刺啦一下将上衣给脱了。
齐戎赶紧闭上眼,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觉得没红芍药好看?”鸾颜话中带着怒气问道。
齐戎差点笑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想着红芍药?
鸾颜伏在他身上,用手扒开他的双眼,逼迫他看自己。
办法虽然粗鲁了些,倒真是管用,这下他是不得不看她了。
“我知道没她有风情,也知道身材没她好,但是你要弄清楚,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将来是要埋在一起的两人。”
齐戎在床榻上遇上过许多种女人,或是乖顺的或是妖娆的,却头一回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一句话就说到若干年后的身后事。
但她说话时好认真,险些叫他信以为真。
“我听到你跟七位娘舅说的话了,知道你不喜欢欠人人情,但报恩的法子有很多,不必这般也好。”
还是忘不了那天,凉州城外,桑子树下。
他们深情对视的目光,还有那些将他所有希望劈成碎片的誓言。
扶着她的腰,将人从他身上抱下来,他起身在床榻边上坐好。
况且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与她更是不可能,又何必祸害了她,倒不如留着她的清白,以后另觅良人吧。
“我打地铺,你快歇着吧。”齐戎淡淡说道,起身下了床。
“齐戎!你个混蛋!”鸾颜赌气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羞得差点要着火了般。
但是,哥哥们的话又在耳边盘旋……
“这种事会留下心灵创伤的,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严重,很可能会想到自虐自杀什么的。”
“西厥人都人高马大的,能称得上王的更厉害了,咱们姑爷细皮嫩肉的娇媚小白脸儿,定是被他摧残的够呛。”
“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咱们慕容家亏欠了他,你又是慕容家的女儿,他的正妃,咱们家最是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的道理,抚慰姑爷受伤心灵的重担就交给小妹你了。”
“也是为了你们以后的幸福啊,老爹念叨你们孩子的事有段日子了,他若是因为此事,以后都不能人道……那就糟了!”
所以,鸾颜硬着头皮来了,想用自己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却被残忍地拒绝了!
真叫她火大!
不过她可从未有过知难而退的习惯,既然是横下心要做的事情,就要坚持到底。
蜷缩在案几前虎皮毯子上的齐戎,伸长了耳朵听她气呼呼的出了帐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等这件事了结,他们回了京都皇城后,还是去请求和离吧。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半点牵连才好。
正在心里瞎琢磨往后的苦情岁月时,帐子又被人掀开,还带着一大股刺鼻的酒气。
齐戎一股脑儿翻身坐起来,见她晃晃悠悠拎着个酒坛子进来,双眼直盯着他看,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般。
“你……你要做什么?”齐戎双手环抱住自己,蹬着两条腿不时往后退。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坚定无比。
齐戎退了没多远就撞到了案几上,一脸蒙圈的看着她。
她走上前,邪魅一笑,弯腰伸出一根手指,带着轻佻的勾起他的小下巴。
“齐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她用拇指,一遍一遍描绘着他下唇的轮廓,眼神中满是you惑。
齐戎身子触电般绷紧,额上已经渗出细汗。
忽然,她捏住他的下巴一用力,单手拎着酒坛子灌了自己口酒,低头嘴对嘴喂进他喝下。
这是……闷倒驴!
齐戎识得这酒的滋味,也吃过它的亏,连忙伸手去夺她的酒坛子,别叫她因酒乱性,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情来。
“不要喝了,快把酒坛子给我!”
鸾颜已经有六七分醉意,僵持之下她一甩手将酒坛子扔了出去。
“齐戎,为什么不要我啊?我有哪里比不上她?在凉州时你明明说过,等到府邸一建好,就用八抬大轿将我迎进门,做你此生唯一的女人,你忘了吗,真的忘了吗?”
鸾颜双手扯住他的衣襟,醉酒夺走了她的大半力气,现在说话没有一点儿说服力,倒是又娇又媚,像是个撒娇耍赖的小女孩。
“不怕不怕,等我就去砍了那个折兰王,叫他敢欺负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好过!”
鸾颜身子不稳,跌进他怀中。
齐戎顺势坐直了身子,将她搂进怀中,垂眸看着她的醉颜。
“不要闹了,快快闭上眼睡一觉,等酒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齐戎打横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上。
小心翼翼替她盖好被子,却被她红扑扑的小脸夺了心神,抬手抚上那诱人的脸颊时,被她紧紧扯住了手。
“那日齐华来凉州寻我,说了些有的没的,我将他撵走了。你说……你说我与他之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这般纠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说到底你们不愧是亲兄弟,说话不算数的德行都一样。”
齐戎一愣,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她与齐华在凉州城见过,她把他赶走了?
那他在城外桑子树下见到的是什么?听到的又是什么?
“你与他什么时候见过面?”齐戎急切的问道。
“这么着急,吃醋了吧?”鸾颜扯住他的手放到脸颊旁蹭了蹭,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
“何止是吃醋,险些溺死在里头。”齐戎的这番话也只能借着她醉了才敢说,他向来不喜欢强求什么,却舍不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凉州城刚动工开始建时,我带着丫头们在城外开荒,回去晚了还被你念叨的那回……”说着鸾颜打了个哈欠,抱着他的手就是不放。
齐戎知道她不会说谎骗他,也不屑这么做。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天桑子树下的人不是鸾颜!
齐戎大惊,天下怎会有面容生的一模一样的人?
忽然,颈上被双小手缠住,趁着他失神之际,竟被拉了下去。
这下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齐戎看着她红透了的脸颊,心中剧烈翻滚着,难耐的很。
“这颗守宫砂恼人的紧,我不想要了……”鸾颜褪下衣衫,露出大半个肩膀,眨着眼睛看他。
齐戎瞬间感觉体内一道烈焰差点从双眼里喷出来,将她燃尽。
这个女人……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月娘说男人喜欢女人,身体占了一大半,她还说你能忍着就已经证明心中有我。花小娇也这么说,才会把银面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的一双小手又再忙活,竟然扯开他刚系好的腰带!
“我们明明那么好,都是红芍药不好,都是她不好……等回了凉州我就把她给砍了,免得叫她再去勾引你!”
说话间,她已经剥了两人的衣裳,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柔声细语的说着,怎样去砍别人的血腥事儿。
齐戎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双眼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半寸。
“你可知道怎样弄掉这颗守宫砂,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紧要关头,他还是忍不住一再确认。
他之前放手是为了成全,什么狗屁成全,全是得不到的沮丧罢了。
鸾颜嘟着小嘴摇摇头,目光如同小白兔般叫人怜惜。
齐戎最受不了她的这幅神情,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齐戎……你说建好府邸就再娶我一次,还算数吧?”鸾颜气喘吁吁问道,借着喘息的空问着。
“糟了!”齐戎大惊,抱着她的身子一僵。
“什么糟了?”
“原本要留在你我大婚时的洞房花烛夜,怎么提前过了?”齐戎一拍脑门儿,上面都是汗。
“啰嗦,再过一次不就行了!”鸾颜笑着勾着他的脖颈拉下。
齐戎顺势吻上她的唇,一路往下,留下一串湿漉漉青紫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