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繁杂匆忙的脚步声,有几名侍卫来到颜为卿的病房门前,他们的手臂上都佩戴着黄玉,被门口宫尚角所留下的侍卫给阻拦了。
“奉长老院花长老之命,前来搜查各宫女眷,看是否有伤者。”
“稍等,我需要禀报一下徵公子。”
侍卫走到门口去拍门,朝着里头叫喊道:
“徵公子,有黄玉侍卫前来搜查,烦请开门。”
里头的颜为卿与宫远徵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他立马从床榻上起身站了起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而颜为卿也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急不缓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以及头发。
宫远徵见颜为卿整理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黄玉侍卫之时,他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宫门警戒的灯塔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变成红色的了,他眼底闪过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徵公子。”
黄玉侍这一声将宫远徵的思绪拉了回来。
宫远徵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带着他们进了屋子,他走到颜为卿身旁站定。
颜为卿此时正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神情自若。
黄玉侍卫扫了对方一眼,立刻就看到了她包扎的那只手,他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是想到对方身份不一般,他也不好贸然动手。
“颜姑娘,我等奉长老院花长老之命,前来搜寻带伤的女眷,敢问你这手是怎么一回事?”
颜为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反问了回去:
“请问黄玉侍,宫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黄玉侍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宫远徵,见他脸色不太好,这才开口说道:
“雾姬夫人在羽宫遇刺,目前正在隔壁院子救治,凶手无名,再次现身!”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错愕,她头与宫远徵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有点不敢置信。
明明上午才猜测完雾姬夫人可能就是无名,结果晚上她就被无名所伤,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
颜为卿转头看向黄玉侍。
“那为什么偏偏要寻找受伤的女眷?”
“花长老之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颜姑娘......”
黄玉侍脸上闪过纠结之色,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宫远徵看到黄玉侍的态度,心中无名之火升起。
“姐姐的伤口是为了救我所至,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那些大夫,他们皆可以作证。”
黄玉侍看了一眼宫远徵,又看了一眼颜为卿,见她点了点头,便吩咐另一名黄玉侍卫前去询问。
吩咐完以后,对颜为卿说道:
“颜姑娘,我等还要对这间房间搜查一下,还请见谅。”
“请便。”
颜为卿轻抬下巴,示意让他们随意。
几名侍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名出去询问的侍卫也回来,在领头的黄玉侍耳边轻语了几句。
黄玉侍听完后,便对宫远徵跟颜为卿执了一礼。
“已经跟季老大夫证实过了,确实如徵公子所言,颜姑娘,徵公子,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完,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便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看着其他人已经走远了,颜为卿转头看向宫远徵。
“把药箱拿过来。”
宫远徵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他将药箱递到了颜为卿的面前。
颜为卿接过药箱,示意他坐下。
“把手伸出来。”
宫远徵坐在颜为卿的身旁,眼神微闪,他将手伸了出来,纱布上面已经渗出了一些血迹。
“姐姐怎么知道的?”
“用眼睛看到的。”
宫远徵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就好,他低下头,掩藏住自己的神色。
颜为卿眼角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傻傻的,也挺有趣。
颜为卿帮他拆开纱布,重新上药,包扎,最后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宫远徵抬起自己的手欣赏了一下,看到那个蝴蝶结,眼底还闪过无限的笑意。
这个蝴蝶结,后面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保存起来,这可是姐姐给他系的蝴蝶结。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眼底满是笑意,她的阿远,有时候真的很好猜。
突然,她垂下眼眸,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站起身来,对他说道:
“阿远,我们去长老院。”
宫远徵看着她的脸色,皱了皱眉,抬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
“姐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来回奔波?”
“放心,死不了的。”
颜为卿安慰了一下宫远徵,有些事情,她得亲自去确定一下,如果当真如她预料那般,那就得趁早办才行。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上面还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并且皱皱巴巴的,实在是不能穿成这样去长老院,看来,还得先回去换身衣裳才行。
“阿远,我们先回徵宫,换身衣服再去长老院。”
“......好。”
宫远徵脸色郁郁的,但是没办法,他拗不过。
颜为卿眼里含笑,拿起放在床头的小风车跟面人,递到宫远徵的面前。
“我千辛万苦带回来送给你的,你不想要吗?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给小季大夫......”
她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东西就被抢走了。
“谁说我不想要的,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宫远徵一把抢了过来,气鼓鼓的拉着颜为卿的手离开了医馆。
得赶紧走,以后再也不能让姐姐来医馆了,免得遇上那个糟心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