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宝子，你好像很有经验。”
“听其他统在论坛分享过。”555骄傲：“古言分类里的当家主母很喜欢用这招的。这就叫无招胜有招。”
就冷着，冷到对方害怕。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姜茉直接走到顾太太的身边，随机挑选看起来比较舒服的沙发坐下。
顾太太：？
她拿着设计稿的手微微一顿，围着她的工作人员也不由齐刷刷转过眼。
换成别人被这么看，不说坐立不安，也该觉得尴尬。
姜茉却神色如常，甚至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花茶。
“继续啊。”她说：“不用在意我，工作要紧。”
顾太太：……
她恍然间发现，自己亲自挑选的未来儿媳，好像并不像是她想象中那样。
她以为的虚荣愚蠢、没什么脑子的漂亮女孩，其实胆子很大。
“你就是姜小姐？”旁边有个面容古板的中年女人，严肃开口道：“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这就是姜家的教养？”
“不讲规矩。”
“太丢脸了，不知道姜家是怎么教女儿的。”
其他人也纷纷应声，看着姜茉的眼底隐隐有谴责和鄙夷。
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很丢人的事情。
顾太太眼神这才温和了几分，漫不经心地等着姜茉被说得羞臊不堪。
等她尴尬到几点，最好丢人的哭出来，她再开口解围，还愁这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小姑娘不对她感恩戴德？
会尴尬那就不是姜茉了。
她在沙发里坐得更轻松自在了，低头抿了口花茶。
她的唇瓣沾上水光，整个人越发娇艳欲滴。
她这么闲适自在，让众人指责的声音不由一顿。
中年女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我们在跟姜小姐说话，姜小姐听不到吗？”
她上蹿下跳想打压姜茉，却跟一拳头砸进棉花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姜茉想了想，偏头冲着旁边勾了勾手指。
顾修之还站在那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她的动作停了片刻，走到她的身边。
“茉茉？”他问：“有什么事吗？”
他做得自然，没察觉到顾太太和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怪怪的。
怎么突然就像变成了姜茉的主场，就连他也像是姜茉的一条狗，招招手就乖乖凑过来？
姜茉：“你请我来的时候，怎么说来着？”
顾修之垂眼，温柔道：“母亲喜欢你，非常期待你能贵客临门。”
姜茉一点头：“哦，原来我是贵客啊！”
中年女人：？
“姜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是什么意思？
“顾家对待贵客，就是让贵客罚站吗？”姜茉眨眨眼，满脸单纯：“还是让顾客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非议？”
她一拍掌：“原来顾家的贵客是来找虐的啊！”
众人：……
扫过顾太太黑沉的面色，顾修之不由抿唇笑了下，又飞快收敛。
“茉茉，你别误会。”他说：“母亲只是工作忙，没看到你来。”
“原来我这样的美女，存在感还这么低。”姜茉点点头：“那顾少没长嘴吗？”
不等人回答，她又道：“贵客临门，没人招待我就自己招待一下自己，有问题吗？”
中年女人：……
谁上门做客，会自称“贵客”？
这分明是客气话。
但姜茉就是能拿着鸡毛当令箭，理直气壮极了。
其他人也哑了。
姜茉往沙发里一软：“我这人向来是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顾太太不必太感谢我。”
顾太太轻咬牙关，目光沉甸甸地看着她，阴暗的情绪叫人分辨不清楚。
直把人看得毛骨悚然。
好一会儿才露出优雅的笑容：“是我太专注工作，招待不周，姜小姐别介意。”
“我不介意。”姜茉柔弱道：“只是被人说点难听话，我怎么能介意呢？”
“我懂。”她说：“姜家配不上顾家，诸位心里不满也是正常的。放心，我回去会劝爸爸重新考虑婚约的事情，不会勉强顾少的。”
顾太太雍容的表情差点端不住，眼神有一瞬间泄出阴沉。
是她看中的人，想逃可不行。
“傻孩子，胡说什么？”她拉着姜茉的手拍了拍：“你是我选中的未来儿媳，谁敢对你有意见？你放心，伯母不会让你白白被人欺负。”
她的手掌湿冷，犹如某种无骨冷血的动物缠住姜茉的手指。
姜茉生理性不适，强忍着撤回手的冲动浅浅一笑：“我就知道，顾太太一定铁面无私，公正坦荡。”
高帽子戴上了，顾太太想糊弄也拉不下脸。
冷冷环视，道：“我见了姜小姐就喜欢，谁教你们胡言乱语的？还不快道歉！”
众人脸上的表情僵了酱，面面相觑。
中年女人心不甘情不愿，面颊发热：“姜小姐。”
她低低地说：“对不起，我不该胡言乱语，是我态度不好。”
姜茉垂着头，津津有味地盯着杯子里的花茶，没给她半点反应。
中年女人五官都扭曲了，脸上火辣辣的。
她一路拼搏到现在，在顾氏也是人人敬仰的骨干，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尊敬。
现在却要给个年轻姑娘低头。
她别开脸，没说话。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姜小姐，对不起。”
“是我们多嘴。”
“对不起。”
……
稀稀拉拉一片道歉声。
姜茉一视同仁，谁都没理。
她越是忽视，众人越是讪讪，就连顾太太的眼神也是沉了又沉。
顾修之居高临下地将一切尽收眼底，眼中兴味更浓了些，嘴角轻轻翘起来。
果然，看到姜茉气别人，心里别提多爽了。
顾太太也没了给下马威的心思，挥手让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
“姜小姐。”她问：“你那天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哪条？”姜茉明知故问：“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她没诚意地敷衍道：“我昨天在宴会上喝多了，要是给顾太太发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顾太太攥紧了手掌，心里更加怄火。
她向来爱面子，不管内里什么样，外表一定要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