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楚擎反而冷静下来了。
如果不断后,肯定会被追上,既然肯定要断后,事在人为,想计划就好。
二通将舆图取了过来,大家撅着屁股围成了两圈,群策群力,看看怎么做才能拖延住先锋军,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童归带着一群禁卫赶了过来,马上还扛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凉人,其中一个满脸鲜血的家伙,被扔在了楚擎面前,鼻梁骨都塌了。
“大人,这就是草原五王子。”
童归看了眼正在征召决定谁留下来的木纳二兄弟,笑道:“木纳族长没有杀了他,说是留给陶大人杀,立功。”
楚擎蹲下身,望着半死不活捆的严严实实的草原老五:“你就是五王子阿黛尔啊?”
草原老五被福三拎着头发跪在了楚擎面前,带点出气多进气少的意思。
“你…怎么才会,放了我。”
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楚擎乐了:“那你给我来首《rollinginthedeep》吧,会唱我就放了你。”
草原老五阿勒尔两个眼睛都不对焦了:“我,不懂你,你的意思。”
“跟我一起唱,来贼死飞儿,死盗铃因卖哈,预备期,唱!”
草原老五依旧试图用两个眼睛聚焦。
楚擎站起身,挥了挥手:“连歌都不会唱,弄死吧。”
话音一落,福三出手如电,千机锋利的刀刃划过了草原老五的咽喉。
一条血线射出,草原老五失去了人生的温度。
福三甩了甩千机上的血液,随意看了眼,目光落在了陶少章的脸上:“算你的。”
说完后,朝鲜冷面杀手福三又站在了楚擎的身后。
肖轶一拍大腿:“又没赶上。”
对于什么草原王子,楚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玩意不值钱,连大舅哥都能弄死俩,他根本不在乎了。
田海龙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如今楚擎占有优势,略微领先,得了五分,金狼王大汗只有四分,楚擎领先一分。
田海龙看向旁边的肖轶:“是一共九个王子吧?”
“是,怎地了?”
“那就对了,楚大人领先一个。”
肖轶叹了口气。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剩四个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肖轶兴冲冲的问田海龙:“草原上有多少个公主?”
“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三个算一个也成啊。”
“那就多了,公主得有二十多个吧。”
肖轶乐了:“那兄弟我抢二十几个公主,不是什么难事吧。”
“蠢货。”
“怎地,就兄弟我这箭术,这武艺,还有神臂弩,娶不上二十多个公主?”
“能,你娶金狼王大汗都成。”
楚擎骂道:“你俩能不能有点正事,帮着大军哥制定作战计划,别扯那些没用的。”
还好有盛兆军,就田海龙、肖轶之流的,现在都被楚擎带偏了,一个比一个心大。
大军哥望着舆图,写写画画,额头都快抠破了,死活找不到埋伏的地点。
其实也不是找不到,主要是这个埋…不太好伏。
三千打五千,算埋伏,三千打一万,也算埋伏,三千打二十多万,那不叫埋伏,那叫表演才艺,让二十多万人行军之余乐呵乐呵。
“少爷。”盛兆军回过头,满面苦涩:“这…”
一个“这”字,透露出了盛兆军深深的无奈。
楚擎也很无奈,他本来就不精通这种事,让他出主意,只能是坑。
照着田海龙和肖轶的屁股一人一脚,楚擎骂道:“给我想,赶紧的,不求杀敌,只求拖慢他们的行军速度。”
一群人又开始撅着屁股看舆图了,包括老扎扎和决定一起留下的木纳二兄弟也帮着出主意,但是,真没什么好主意可出,人数差距太悬殊了。
福三这一看什么办法都没有,看向楚擎,低声建议道:“少爷,要不然交给天意吧!”
“天意?”
福三:“是,让陶大人统军。”
楚擎:“…”
看的出来,的确没办法了,要不然三哥也不能说出这种话。
正当大家挠破头皮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争吵声,正是付家二少,俩人气呼呼的都快撕吧起来了。
楚擎被吵的心烦,大骂道:“干什么呢,没看这边讨论正事呢吗。”
付永康指着他老弟大骂道:“这狗日的不讲理。”
付保卫:“你他娘的才不讲理。”
“欠钱不还,狗日的。”
“是你说话不算话,狗日的。”
楚擎刚要在骂,付永康梗着脖子跑到陶少章面前:“你是大理寺少卿,你给我们断案,我要报官。”
陶少章也没参与到作战计划之中,抱着膀子狐疑道:“怎地了。”
“付保卫欠钱不还。”
付保卫大喊道:“放你娘的屁。”
陶少章也是真没正事,笑着问道:“欠你多少?”
“五百贯,前几日在营地中打赌,我输了三哥一千贯,向我二弟借,他只有五百贯,借给了我五百贯,还欠我五百贯没借,这都拖了好几日了,我要报官,你让他还给我!”
楚擎咧着大嘴,陷入了呆滞之中。
陶少章也是满面错愕,皱着眉:“你管他借一千贯?”
“对。”
“他只借你了五百贯?”
“对。”
“他还有五百贯没借你,所以,等于他欠你五百贯?”
“对。”
陶少章微微点了点头:“本官明白了,这么说的话,你二人扯平了。”
付永康挑着眉:“怎就算扯平了?”
“你管他借了五百贯,他还欠你五百贯,你不用还他那五百贯,他也不用再借最后那五百贯,这不是扯平了吗。”
付永康埋头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大理寺少卿,英明。”
楚擎吞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看向福三:“回京记得让千骑营查查,陶若琳到底给黄老四塞了多少钱,他哥才能当上这大理寺少卿。”
陶少章微微一笑。
付家二傻总整这些没用的,而陶少章也总如现在这般,调解二人的“矛盾”,像个保姆似的。
付家二兄弟又“和好”了,算是扯平,勾肩搭背,乐呵呵的。
楚擎骂道:“上一边犯傻去,别耽误将军们制定计划。”
付永康回过头,没好气的说道:“有何制定的,又不是要打赢,不过是拖延几日罢了。”
付保卫附和道:“二十余万人行军,若想慢,一个字----乱!”
楚擎气的够呛:“你俩能别在这吹牛b吗,你们懂个屁。”
“比你懂!”付永康冷笑道:“军乱,心则乱,心乱,行军则慢。”
俩人和说相声似的,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
“危在于不变,惠在于因时。”
“机在于应事,战在于治气。”
“攻在于意表。”
“守在于外饰。”
兄弟二人说完后,冲着楚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楚擎一脑袋问号:“什么意思?”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不学无术。”
楚擎走了过去,一手一个,抓着兄弟二人的脖领子,薅到了舆图面前,又一人给了一脚。
“说,怎么拖延,说不出来,回去让付有财老爷子削死你们!”
草原凉戎统治层的“组织架构”和昌朝朝廷有着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