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忠的行动,不经意间,彻底的改变了整个南北格局。
满清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待这批物资应急,结果,他们等了个空。
当得知山东舰队拦截了南方运输队粮食物资之后,彻底的坚定了多尔衮和满清上层统一南方的决心。
这是局势逼的。
同时,也发现,要想统一南方,首先要做的,就是消灭山东这个,卡在南北之间的硬钉子。
而南明还不知道满清国策已经变化,于是,决定走封赏吴三桂,进而联系上多尔衮,剿灭流寇,再剿灭山东太子天机府,大家平分天下。
而最早南明派大学士王光启,押运这些物资沿着运河北上,封赏吴三桂的事情发生。
船过山东境内的时候,因为王学军不在济南,天机府里的太子秉承着王学军的主张。现在先不和南明翻脸,而其他人也不敢做主。
结果王光启,就一路太平无事的开出了山东,到达了沧州。
许杰被王学军留下坐镇沧州,一听什么?南明小朝廷给吴三桂那个狗汉奸送银子送粮食?这就是资敌。
许杰是什么人,是王学军绝对的心腹,最了解王学军的全盘计划和野心了。这事怎么能让南明做成。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扣押了这笔物资为自己所用。
但好在,他还没有直接将这个大学生沉了运河,而是给了他一条小船,让他到济南和大都督摄政王理论去。
其实这也是许杰用这个办法,来告诉王学军现在的状况,告诉整个天机府南明现在的想法做为,给大家提个醒。
等急匆匆考察回来的王学军,见到这个什么大学士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个大学士王光启,现在就好像困兽,一见面,就对王学军大喊大叫:“你的摄政王,我们从来不承认。你这个伪王,特也的胆大包天,朝廷还没和你算谋逆僭越的账呢,你竟然敢阻挠朝廷大计?你想死吗?”
王学军冷冷的回怼:“我是不是摄政王,是需要你承认的吗?那是先帝封赏的,你们承认不承认,算个屁?”
王光启怒吼:“当今皇帝——”
“打住。”王学军直接叫停:“你的皇帝,不是先帝遗诏册立的。先帝遗诏是传位当今太子,按照这个法理来说,你的那个朱由崧才是伪皇帝。”
“我们知道,太子早在闯贼进京就遇难了,你的这个是假的。”
“我保的太子,是有太子印信,有二王和公主作证。”
“二王和公主也是假的。”
“这么大岁数,说话要负责任的,难道你连先帝的亲笔遗诏都不认得?你连玉蝶和黄卷也不认得?那你这个所谓大明的大学士的学识,都是假的吗?”
“我懒得理你。”王光启耍起了无赖。
王学军就拍屁股:“我还懒得理你呢,我忙,我走了。”
说完,抬起脚就走。
王光启当时愣住了:“你走不行啊,你走了我的粮食银子找谁要去啊。”
王学军转过身,贼笑着对他道:“其实,你的银子粮食,我不说该不该没收,就是我是山东的,不管河北事,河北已经有了满清的布政使,你找他要去啊。”
“可是许杰是你的人。”
“我的人不听我这个伪王的,我怎么办?”
谷陉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我压根就不想屌你。来啊,从现在开始,咱这迎宾馆打烊不管饭啦,把他的铺盖,也丢大街上去。”
随着一声吩咐,几个如狼似虎的仆人就冲进来,直接卷起王光启的铺盖,夹起来,就往外走。
当时王光启就急了。
被许杰打劫之后,他是身无分文被送到济南的。如果没了当地吃喝住的供应,他就得要饭了。
堂堂大学士要饭,这也太惨了点吧。
再说了,自己是锦衣玉食出身,读书行,要饭,还真不会。
“慢来,我怎么说,也是朝廷使节。”
为了体面不上街乞讨,王光启只能放下了身段。
看到王光启服软,
王学军就一伸手,拦住了那些仆人,然后踱步回到气馁的王光启面前:“这么说吗,咱们还能谈谈。”
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再对王光启一伸手:“坐,坐下谈谈。”
早就没了嚣张气焰的王光启就乖乖的坐下来。
王学军就语重心长的和他道:“本王知道,你们那个朝廷,还幻想着吴三桂借满清的兵,收复京师,为先帝报仇呢。”
打住刚要辩解的王光启:“其实,你们还不知道吧,多尔衮已经接顺治到北京啦。”
王光启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还认为封吴三桂一个什么伯,就能收买吴三桂吧。但你们不知道呢吧,满清已经封吴三桂为平西王啦,他还能看得起你这个小小的伯爵吗?”
王光启就更加吃惊了。
“而你们想要卖国的,幻想着和满清划江而治是吧。”
王光启就老脸一红。
“你们死了这份心吧。因为多尔衮想要的是进取中原,统一全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群野蛮人强盗,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野心?”
“强盗是贪婪的,相对苦寒的北方,怎么能和更加繁华富庶的江南比?看着那无数的金银,无数的美女,他们怎么能不起贪心?这就是怀璧其罪。”
看看若有所思的王光启,王学军继续道:“至于你刚刚说的,野蛮人没有雄心大志,那就更错了,他们没有,但你们这群东林党人中的软骨头有啊,他们会为了自己一己之私,鼓动他们啊。”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份奏折一样的东西,递给了王光启:“这是我花重金,从满清的文案手中购买的,这是你们的东林中坚,兵部右侍郎金之俊上书多尔衮的条陈,我为了说服你们,是不惜重金,买来的原件,估计你的同僚同党的字迹你是认得的吧。”
王光启接过去,展开来,果然是金之俊的亲笔,一些啰里啰嗦的话一概略过,最终他看到了关键:“西北粒食全给于东南,自闯乱后,南粟不达京师,以致北地之米价日腾。同年不得江南,则漕运阻矣,将何以成天下?”
没必要看其他的理由了,就这两条,就如同大棒打在了王光启的脑袋上。
他知道,只要这两条,不要说睿智如多尔衮那样的豪杰,即便三岁娃儿也知道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