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大门外是一条河,穿校而过。
傅暖早上刚到校门口,从车上下来时,就见河岸边拉着警戒线,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容与见状,也下了车。
路过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听说死人了!”
“是啊好可怕,好像身体哪里被砍了,血肉模糊!”
傅暖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血肉模糊?
她脑海里浮现出过分真实的脑补画面,差点想要干呕。
容与眉头紧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容辩驳道:“我六点准时来接你下班,闲暇时间你就在办公室待着,不许乱跑。”
傅暖虽然有点害怕,但……不至于这样吧。
“这应该就是个偶然事件,你……”
她本想说“你别大惊小怪”,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低沉不悦的话打断:
“或者你需要几个保镖,嗯?”
傅暖一听,乖乖闭嘴。
几个保镖?之前那两个都严重影响到她的正常工作了。
被逼无奈,只好答应。
容与送她到教学楼下,亲眼看到她回到办公室,才放心离开。
……
不出所料,傅暖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安竹正绘声绘色的讲着‘大事件’。
见到她来,安竹立刻朝她走来。
“傅老师,校门口外那警戒线,你看到了吗?”
傅暖点点头。
“你不知道,我来得早,看到那具尸体了!是个男的,好恐怖啊,双腿都没了,全身都是血……”
说着,安竹干呕了两下,忍了忍又接着说:“那血将岸边那一片的河水都染红了,大概全身的血都流干了吧……”
她描述得太过形象,以至于傅暖听了后,心口发闷,胃里一阵不适。
“怎么这么变态?”
双腿没了,血流成河……
太可怕了,这么惊悚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学校门口!
想到自己昨晚那么晚了还在校外等车,傅暖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看到真是吓死我了!”
安竹拍拍心口,惊魂未定。
“现在学校人心惶惶,没人敢走夜路了。我今天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工作做完,早点回家!”
傅暖尽量不去脑补那些血腥的画面,她皱眉问道:“知道死者身份吗?是学校里的人员?”
安竹摇摇头,“具体身份还不清楚,见到尸体的人都不认识死者,只知道是个男人,看样子不像是学生,应该也不是学校的老师,警方还在核实。”
不管是不是学校的人员,那都是一条人命,谁会选在学校门外杀人抛尸,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呢?
女老师们脸上都露出惊慌的神色,像安竹这样能跟老公同上下班的,要比其他人好一些,那些独身的老师们,纷纷约定结伴同行,免得遇上这样的变态。
七嘴八舌一阵讨论之后,办公室内渐渐归于平静,大家各自忙手头的工作。
虽然出现了这么恶性的案件,但生活还得继续。
约莫十点多的时候,一名学校的警卫来到办公室,同时带来一个消息——
“警方那边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叫‘江聿城’,各位老师有认识这个人的吗?”
傅暖正在接水,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手里的玻璃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江……江聿城?!
是她认识的那个?还是只是同音不同名?
“死者江聿城,长江的江,聿是律师的‘律’字去掉偏旁,长城的城。”
完全一样!
听到动静,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傅暖。
警卫问道:“这位老师认识死者?”
傅暖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微微点了点头。
“确定……是叫江聿城吗?”
“钱包就在死者身上,里面有身份证,不会有错。”
傅暖还是无法置信,内心惶恐不安。
江聿城……死了!
叶清瑄经过教师办公室时,听到了警卫的话。
这么大的事她自然也听说了,不过……
江聿城……似乎就是昨晚和傅暖纠缠的那个男人,她听见傅暖很生气的叫过这名字。
怎么会呢?
傅暖此刻脸色苍白至极,昨晚她才见过江聿城,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的时间,他就被人杀了,还被锯去了双腿?
“现在联系不上死者的家属,最好能有亲属来认尸,以便更进一步调查案件,你认识他的亲属吗?”
失魂的女人摇了摇头。
跟江聿城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更别说分开这么多年……她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
学校警卫离开之后,傅暖脸色愈发惨白难看。
如果江聿城被杀的时间,是昨晚跟她见面之后,那她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跟死者见过面的人……
叶清瑄注意到傅暖的脸色越来越差,脑海中闪过同样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这回的麻烦,可就大了。
……
想什么来什么,半小时后,办公室来了两名警察,神色凝重,让人心生畏惧。
两人四下看看,其中一个开口问道:“哪位是傅暖老师?”
傅暖定了定心神,可以说被警察找,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就是。”
警员严肃郑重道:“傅暖老师,我们需要你去警局配合调查。”
傅暖点点头,手指在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镇定。
清者自清,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她没做过,就问心无愧。
“死者手机里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昨晚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傅暖紧抿着唇,面对这样的场面,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她需要的是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且尽可能提供警方线索,找到真凶。
而站在一旁的安竹,听到警察的话,一脸震惊。
好端端的,傅老师怎么就跟死者扯上关系了?
还要去警局配合调查……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余老师们都是或关切或震惊,只有叶清瑄站在门口,神色复杂,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