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傅暖舒服的偎在丈夫怀里,一天的疲累荡然无存,除了心里还是对江聿城的死有所牵绊。
“昨晚有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或者,怀疑对象。”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长久下去可不行。
于是容与尝试引导她去回想一些细节。
可任凭傅暖怎么回想,得出的结论都是……没有。
形迹可疑的人……除了突然出现的叶清瑄,没其他人了。
但她怎么可能会跟江聿城的死有关,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
所以,可疑人员为零。
“当时很晚了,附近应该没什么人。也许……凶手是我离开之后才到的,并不是一开始就在附近。”
“不过……”
傅暖想到一种可能性。
江聿城因为当初被容与打压,最后一无所有,去到国外。
在国外这几年,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结交过哪些人,会不会得罪了谁。
如果是某个被他得罪的势力寻仇,用这样残忍的手段也是有可能的。
“你怀疑是寻仇?”
容与眸子微眯,一眼洞穿她的心思。
“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不确定。”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方向。”
她能想到这一层,警方那边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容与不会坐等警方的调查结果。
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而出——
“别多想了,我会让林同跟进案子。”
他的掌心覆上她的双眼,“睡吧,你今天很累了。”
傅暖确实满身倦意,听话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沉沉睡去。
容与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
第二天,傅暖照常去学校工作。
虽然她被列为怀疑对象,但自由并没有受到限制,只要在桐城范围内,都可以自由活动。
从学校门口经过的时候,她不经意瞥向河边。
当时她并没有看见尸体,不过据说那就是发现江聿城的位置。
还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杀了他?难道真的是寻仇?
就这么愣了会儿神,她差点迟到。
傅暖加快脚步往学院楼走去,校门外遇到的人都是脚步匆匆。
也是,就在学校门口发生了这种恶性案件,谁也不敢保证凶手在不在附近,会不会寻找下一个目标,连环作案。
人心惶惶,江聿城的案子也成了学校里,众人热议的话题。
什么时候能将凶手捉拿归案,每个人都很关心。
傅暖刚到办公室门口,安竹就朝她跑来,将她前后上下仔细检查一番,担忧不已。
“傅老师你怎么样,没事吧?”
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纷纷投来目光。
大家谁也不信傅老师会是凶手,那可是容教授的妻子啊,书香门第,怎么会做出这种凶残的事情来。
“傅老师,警方相信你是清白的吗?”
“既然傅老师来上课,就证明肯定已经说清楚了,对不对?”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傅暖心里暖暖的。
她的同事们都很信任她,也都很关心她。
“谢谢大家的关心,暂时没事了。不过后续还需要继续配合警方调查……”
安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都相信你!事情很快就能查清楚的!”
“嗯。”
傅暖到办公室前坐下,见安竹脸色还是有点憔悴。
“你肠胃炎好点了吗?”
安竹一愣,随即摸了摸肚子。
“好是好多了,不过这两天拉肚子到虚脱,难受死我了!”
说到这里,她狠狠咬牙,愤愤道:“肯定是那个大骨汤有问题,不干净!你跟叶教授没喝,你俩就没事儿,而我就倒霉了……”
安竹喋喋不休抱怨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今天中午要去找大骨汤的师傅算账!
“傅老师,你陪我一起去吧,帮我撑个场子。”
傅暖无奈勾了勾唇,视线投向不远处座位上的连江。
“你怎么不让连江老师给你撑腰去?”
安竹撇撇嘴,哼道:“他那性子那么温柔,去了也是跟人讲大道理。”
闻言,傅暖就更无奈了。
难道她看起来就很凶神恶煞,像是陪人去打架的吗?
不过想归想,最后不得不答应。
总不能让安竹一个“伤员”独自去孤军奋战吧?
……
老师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但都无心备课,随后讨论起江聿城案子的进展。
这个案子对学校的影响很大,人心惶惶不说,还可能会影响到学校的名誉和接下来的招生计划,校方自然是希望尽快破案。
“听说死者的腿还没找到,学校周围有可能抛尸的地方都搜寻过,警方一无所获。”
“不是吧,这么可怕吗?腿找不到,不会是被凶手带走了吧!”
安竹大胆猜测,周围好几个女老师连连咋舌摇头,面色惊慌。
“这也太变态了!拿人腿去做什么?怪癖收藏家?”
几个人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傅暖在一旁安静听着,除了叹气,也插不了话。
腿没找到……真被凶手拿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仇杀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大家议论的正激烈时,一声轻咳声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门口看去,见是叶教授来了,一下子都噤了声。
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位叶教授在工作上有板有眼,看起来就很高冷不近人情。
不曾想,‘不近人情’的叶教授,对众人回以浅浅的笑容,然后走到傅暖的办公室前,温声询问:“傅教授,你还好吗?”
叶清瑄是来关心她的?
傅暖颔首点头,不咸不淡回道:“没事了,谢谢叶教授关心。”
客气疏离却又不显得生硬,礼貌恰到好处。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你是容与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朋友。”
嗯,这话听着,又让人产生歧义了。
朋友不敢当,傅暖只求相安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