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孙长策老实,但也是个心细的。
他知道什么人可结交,结交之后对他们的结盟队有什么好处。
所以不用叶晚棠开口,他自己有条件的时候,就会提前打点一些。
“孙大哥今日收获颇丰,真是好身手,我们煮了红烧兔子,不如叫上季氏和小清羽一起过来吃饭?那一大锅,我们一家人自己也吃不完。”
两家人十分团结,已经不在意这一两顿饭的了。
平时就是孙长策一家不愿意蹭吃蹭喝,什么都主动划分清楚。
一家三口将自力更生几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收叶晚棠什么东西,也会想着用别的来补偿,或者用钱财换。
“这……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孙大哥,我第一次做红烧兔子,大嫂指点的,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你们都过来帮我尝尝,回头有什么不足的,都提一提意见,我下次好改进。”
谢安晨收下狍子腿,笑呵呵的拿出来几个干净的碗。
孙长策见状也不推脱,去叫上媳妇儿孩子过来了。
他们还多带了一些烤好的狍子肉。
谢安晨撒上孜然粉烧烤粉,味道简直不要太美!
几人快吃饱了,谢渊北和叶晚棠才从里头走出来。
洞穴蜿蜒,像是隔开了两个空间,最里头隐私性挺好的。
“阿娘!红烧兔肉好好吃,阿娘好棒~”
谢灵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目光往叶晚棠身后瞥,颇有几分望眼欲穿的意思。
叶晚棠微微弯腰,伸出手擦掉小丫头嘴边的肉渣,“想看小狼,洗干净手再去,不然肚子里要生虫了。”
谢安晨吃的满嘴油光,一边为自己厨艺方面的悟性感到骄傲,一边高呼,“大嫂太伟大了,能研究出这么伟大的烹饪技术,大嫂你就是我心里的神!”
谢渊北走过去,照着自己弟弟的后脑勺来了一棒槌,差点把为数不多的兄弟感情打没了。
“嗷!大哥,你干嘛?”
“那是你大嫂,你敢往心里惦记试试?”
一股危险的气息,就像一把大刀悬在他脖子上。
谢安晨立即缩了缩脖子。
“我是发自内心敬佩、敬仰、尊崇、佩服、尊重!绝无其他心思!”
“灵儿,灵儿!”谢安晨赶紧把火力转移到小侄女身上,“你怎么不夸一夸小叔?虽然你阿娘很伟大,但小叔的手艺不差吧!”
谢灵儿撒腿就跑,“不听不听,猴子念经!”
“嘿你这丫头。”
谢安晨追了上去,一起去看小狼崽。
叶晚棠和谢渊北坐下吃饭。
吃过饭后,一行人走到洞口。
外面的冷风裹挟着细雨,呼呼的往洞里灌。
是以没有人在洞口休息,都跑到里面的小洞。
出去打猎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有人小有收获,也有人空手而归。
官差们身手比犯人好,派出去的人也多,打回来许多猎物。
野鸡野兔、小野猪野狍子,还有野菜野果,收获颇丰。
大自然的馈赠是无私的,这山上有很多资源,只要肯下功夫去找,只要不怕辛苦劳累,一定能找到吃的。
古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不是空口白话。
正巧碰到刘奔拿了点肉和野菜野果,想给谢家人送去。
见到一行人站在洞口往外观察,刘奔走上前去。
“叶娘子,渊北兄弟,弟兄们打回来不少好东西,我刚想着给你们送过去呢,要不是你们昨晚提醒了我,我们估计还要饿着肚子盼望雨停呢。”
叶晚棠也毫不客气,双手接过,沉甸甸的肉被绳子拴住。
“多谢刘大哥。”
“跟我客气啥,这一路要不是有叶娘子多次提醒,我们避免不了要遇到很多麻烦。”
刘奔现在已经完全将叶晚棠和谢渊北当做自家人了。
“对了,你们晚上睡觉,可别睡太沉了,前些年我路过这座山的时候,遇到过几次狼群,凶猛得很!那尖嘴獠牙一口下去能把人脖子咬断,不比禁卫军的攻击力差。
天灾的威力不比人祸小,山中那些猛兽肯定也遭受到不小打击,大家都小心一些,恶狠了的狼,什么都敢吃!”
若是一两头狼,倒也不怕,他们那么多人合力绝对能拿下。
只是,刘奔最担心的还是狼群。
他早些年遇见的都是有首领的狼群,战斗力之彪悍……想想都头皮发麻。
“再加上今天出去打猎的时候,有不少弟兄隐隐约约还听到了狼的嚎叫声……”
孙长策挠挠头,也想起来,“说起来,今天我猎到的那只野狍子,身上就有被猛兽攻击的伤痕,而且附近有不少狼群出没的痕迹,叶娘子,我们晚上确实得小心一些。”
叶晚棠心里早就有了防备。
如果真的有狼群来袭,肯定跟五皇子那些紫色药粉脱不了干系。
“孙大哥,你们一家拿上行李,今晚先到我们那边将就一晚吧,人多聚在一起,也更安全一些。”
谢渊北跟着点头。
凡事都听媳妇儿的。
孙长策也没意见,几人商量好轮流守夜。
大雨继续下了一下午。
上午没打到猎物的人再次成群结队的外出。
叶晚棠和谢家人、孙家人都没有出来过。
安安静静待在小洞里。
谢渊北吃了半个疗程的药,现在感觉身体几乎都完全恢复好了。
没再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
叶晚棠拿出一点布料,说是包裹里保存下来的,让谢诗蓝和季氏给两个孩子缝制外衣。
手头有活干,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叶晚棠悉心照顾小狼,期间小家伙又醒了一次。
她悄悄拿出奶瓶,灌了羊奶,给小家伙喂得肚子圆滚滚的。
小狼也不知道是认准了她的气息,还是眷恋母狼的气息。
几乎真的要把叶晚棠当成母狼了。
且十分有灵性,谢渊北抱不行,谢灵儿抱不行,谢安晨连碰都不能碰。
只有叶晚棠抱着的时候,小家伙才安心的睡过去。
不然就一直嗷呜嗷呜的叫唤。
谢渊北目光幽深,视线沉沉的看着小家伙。
心里有一丝丝怪异的滋味。
怎么感觉那小崽子故意跟他抢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