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的话语之中,尽显决绝之意。
这书生不禁有些尴尬,当即说道:“这位兄台,在下顾凉,是冀州人士,家父顾雍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望。”
“看几位仪表不凡,此次进考定有作为,在下只是想交一些朋友,不知…”
刘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阁下还是请回吧。”
刘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个叫顾凉的书生,当即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负气离去。
“九爷何故如此生气?”
“我看此人倒是挺有礼貌的。”
自从出了洛阳城,这一路上,刘协待人都十分的和气,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不近人情,李清雪不禁有些好奇。
刘协微微皱眉:“我生气还需要理由吗?”
李清雪一怔,不敢再多说什么,看样子,刘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就在他们入住的半日时间内,这个院子陆续的有人住进来,此刻也已经满员了。
这一次参加考试的书生,实在是太多了,刘协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早知道,他应该下令在两处举行科举,这样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般拥挤的局面。
到了晚上,这处院子的小管突然匆匆的跑来。
“太守大人说了,所有参加科举的书生,后天将进行初试。”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一片茫然。
“小管,怎么还有初试?我等为何没有听说过?”
一人出声询问。
那小管嘿嘿一笑:“太守大人说有,就是有,你们如果不愿意的,就可以离开了。”
“只有通过初试的人,才有资格参加进考。”
角落里,刘协听着,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卢植定下的科举制度他是知道的,根本没有初试一说,难道是因为进考的人数太多,临时做出的决定?
不管怎么样,先听着再说,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小管,那初试是考什么呀?”
一人再度询问。
“嘿嘿!那倒也没什么,其实也就是登记一下进考的名额。”
话到这里,刘协就更加奇怪了,因为考卷之上,自会有名额记录,根本不需要另费周章。
“这有这样?”
院子里的书生有些不知所然,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不错,就是这样,不过你们每个人需要准备五两银子。”
此言一出,顿时炸开了锅,院子里更是一片痛骂之声。
“凭什么?陛下不是说开设恩科,免费考试吗?凭什么还要收银子?”
“是啊?凭什么?难道陛下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恩科,老子不考了。”
此刻,整个江夏城里到处充满了谩骂之声,对于这个初试,这些书生们心中大感愤怒,当即就有不少人愤然离去。
绝大多数的书生,家里条件并不富庶,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除去开销,有些家庭一年也攒不到五两银子。
角落里,刘协十分震怒,若不是碍于现在身份,他早就直接冲到太守府,将那黄祖问罪。
“九爷息怒,我们且静观其变。”
……
入夜。
太守府,一道身影隐匿于夜色之下,监视着黄祖的一举一动。
“太守大人,我们这么做,已经引起了许多书生的不满,更是有很多人想要离去,只不过都被我们的守卫拦了下来。”
一人禀报道。
“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切记这些想要出城的书生,必须拦住,一个也不能放出去。”
“若是他们闹得厉害,必要的时候杀一两个作为警示。”
江夏太守黄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然而他们所说的一切,都逃不过卫庄的耳朵。
回到院子,卫庄当即将所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刘协。
刘协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怒火就要喷发出来,藏在袖中的双拳紧紧地握着。
“这个黄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科举之事上动手脚。”
“不行,不能等了,即刻前往太守府!”
刘协本想着再观察一日,但是他只怕拖得越久,这些书生会闹出乱子,一旦出了人命,没有人会去责怪黄祖,所有的罪名都将压在刘协的身上。
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背上这个骂名,所以他今夜必须要去拿下黄祖,并且亲自主持这一次的科举进考。
“孝直兄,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你与伯约在此等候,我们去取就来。”
刘协还不像过早的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身份,只怕这些书生不清楚事情的原因,而闹出更大的动静。
“好,那金兄你小心。”
此刻,法正也是愁容满面,哪里还有心思多想,十两银子啊,他怎么拿得出手?
刘协已经帮了他两次,一路之上的吃喝也都是刘协的银子,他哪里还有脸开口去借…
太守府外,刘协带着李清雪与卫庄匆匆而来。
“站住,什么人?”
两名守门的护卫当即喝问一声。
刘协大袖一甩,龙颜大怒:“叫黄祖出来。”
“放肆,尔等刁民,安敢直呼太守名讳?”
两名护卫十分嚣张,根本没有将刘协三人放在眼里。
“住嘴!你们可知道他是谁吗?他乃是当今天子!”
身旁的李清雪当即呵斥道。
两名护卫相视一眼,当即冷笑一声:“当今天子?少在这里胡言,就他这样的也是天子?那我岂不是天子他爹?”
然而这守卫话音刚落,他的咽喉处已是多出了一条血线。
守卫神情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咽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数息后,便是气绝身亡。
见状,另一个守卫当即大喊:“来人,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一声落,太守府内以及周围的守卫全部涌了过来,将刘协三人团团围住。
太守府中,黄祖正要入睡,听闻惊呼,立刻起身,朝着府外而来。
“怎么回事?”
黄祖看着被包围的三人,顿时怒意横生。
“你就是江夏太守黄祖?”
刘协冰冷的语气,以及那股帝皇之气,让黄祖感到一丝寒意。
“你是何人?胆敢夜闯太守府?”黄祖指着刘协呵斥道。
刘协冷笑一声,当即从腰间取出一块金令:“跪下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