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随同王凯旋一起前往幽州的官员们此时听到王凯旋骂的这么难听,个个都识时务地各自闭嘴,没有再说些什么。
一路继续前进,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各种死状的尸体,这些尸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即便是两边偶尔经过的路人,也只是用自己的衣袖遮盖着口鼻。
“难道陛下真的要借这瘟疫除掉我们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王凯旋再次在心中想着,没走多久,王凯旋一行人就到达了幽州的城门处,此时幽州的城门紧闭,抬头望向城墙处,三三两两的士兵东倒西歪地站着,如果此时有敌人来袭,恐怕幽州城立刻就会易主。
王凯旋高声向城墙上喊去:
“丫的开门!我乃是永乐王王凯旋,奉陛下之命前来幽州查看瘟疫情况!”
王凯旋这声喊得不小,但却并没有人搭理自己,这一路上心情本就不顺,此时竟然又被人挡在门外,王凯旋怒火中烧:
“人都死了么?叫幽州刺史上前答话!”
这句话喊出,城墙之上总算是有了回应,几名士兵聚集在一起向下看去,见到王凯旋一行十几人,全部都面带护具,其中一人喊道:
“幽州刺史有令,所有外来人员一律不得进城,城中如今瘟疫盛行,尔等还是速速逃命去吧!”
听到士兵如此答话,王凯旋实在是忍无可忍,随手拔出身边一位官员的佩刀,朝着城墙上扔去。
虽说王凯旋只是一个后天境的实力,但却还是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刚刚开口说话的那名士兵的头盔,吓得他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其他士兵一看王凯旋的身手都在自己之上,哪还顾得上先前所说的什么外人一律不得入城的话,赶忙将城门打开。
王凯旋一行这才进入了幽州城,幽州城中的情况,比之前路上更要渗人几分,街道两旁的尸体都围满了老鼠和一些不知名的生物,一行人之中,除了王凯旋之外,全部将早上出发前吃下的早餐吐了出来。
王凯旋本也是强忍着的,但呕吐这件事情,是会传染的,听着身旁不时传出的呕吐声,王凯旋终究还是“沦陷”了。
一路前行的速度极慢,几乎是三五步一停,从幽州城的城门处走到府衙,王凯旋众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到达府衙门口,府衙的大门紧闭着,周围看不到一个当差的,一行中有个脾气也不是太好的官员,上前朝着府衙的大门上猛踹了几脚,又等待了良久,这才传来开门声。
开门的并不是官差,而是一个仆人装扮的下人,看着王凯旋一行十几人站在府衙门前,他试探性地问道:
“各位敲我幽州刺史府衙的大门,有何事么?”
王凯旋二话没说,上前一脚踹倒了这个仆人,径直地朝着府衙里走去,身后的人自然也都跟随着。
王凯旋现在满脑子只是想问问这个幽州刺史,陛下下令分发面罩和护具,并且集中掩埋尸体,为何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还没等王凯旋走到大堂上,一位身穿官府的人就跑上前来,嘴里还叫嚣着:
“何人竟敢公然闯入府衙,按我大汉律,擅闯府衙者,等同于谋反,是要被诛九族的!”
王凯旋直接一把将这个幽州刺史的官服衣领揪了起来,这人本就比王凯旋要矮上半头,如此一来,竟是原地腾空,呼吸困难。
“我问你,你就是幽州刺史?”
对于王凯旋的问题,这人根本无法回答,呼吸都呼吸不了,哪还有剩余的气息说话?
王凯旋见状,也不得不将他重新放在地面上,这人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
“我正是幽州刺史许章,敢问阁下是......”
王凯旋脸色一沉,冷着声音说道:
“我乃永乐王王凯旋,奉当今陛下的命令前来幽州查看瘟疫的情况,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许刺史是把陛下的话当放屁么!”
这也就是王凯旋,若是别人,给他十个胆子也说不出这样的形容词啊!
听了王凯旋的话,许章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王凯旋的意料,按理来说,被抓个现行,他应该跪地求饶才是,可现在的许章,反而盯着王凯旋,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怜悯。
越想越不对劲,王凯旋低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点也不知悔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王凯旋就拔出了身旁一人的刀,朝着许章的脑袋就直劈下去,许章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口中还呢喃着:
“砍吧,砍吧,被流放在这么一个鬼地方,早晚不都是个死?”
王凯旋手中的刀在半空中停下,这许章明显是话中有话,王凯旋将刀架在许章的脖子上,开口问道:
“什么叫流放?难道陛下派你来幽州当刺史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会发生瘟疫?在发生瘟疫之后,你丝毫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现在还在这怨天尤人,还能再不要点脸么!”
听了王凯旋的话,许章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说的都对,作为幽州刺史,我没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有愧于我的这身官服,但你呢,你们呢?还不是被陛下流放过来等死的人?”
王凯旋一愣,从一路上开始,一行人中时不时就会有人发出这样的言论,但他仍旧相信陛下不会如此对他,但此时,许章也这样说,却让王凯旋有些茫然:
“难道陛下真要除了我?”
王凯旋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问身边的其他人,而是在问他自己,身边的官员见王凯旋这般,便上前开口劝道:
“王大人,要我说,咱们还是速速离开这幽州城的好,咱们就直接返回洛阳,回禀陛下说探查完毕,一切正常,至少还能保住一命啊!”
听人劝吃饱饭,这一直是王凯旋的做人信条,此时还真是够应景的。
王凯旋又想起离开洛阳城前,刘菜对自己说的话:
“这是陛下要除掉你们这些有功之臣,他是嫌你们功高盖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