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第三次向侍卫们摆了摆手,但这次却不是让他们将曹植拖去出杀了,而是让他们退出去,接下来他和曹植的交谈,不能让别人知道。
见侍卫们全部退出了凤雪宫,曹植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但面对陛下,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素来听闻曹子建聪明过人,乃是曹氏家族中最为有才的一个,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只有三句话,三句话说完,若是打动不了朕,你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刘协无疑是给了曹植很大的压力,他想看看,这个曹植能够说出什么样的三句话来。
听了刘协的话,曹植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在想当今陛下现在最关心什么事情,只有三句话的机会,必须句句都说到点子上,才能够活命。
片刻后,曹植抬起头,看着坐在桌案之后的刘协,抿了抿嘴,开口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陛下早晚与那永昌王会有一战,我虽无大才,但愿为陛下出谋划策!”
听了曹植的这句话,刘协的面部并没有什么表情,近乎冷漠地说了句:
“你还有两句话的机会。”
刘协这样说,曹植心中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看陛下的表情,好像并不太在意这件事。
“现如今,天下刚定,各个州郡之中,依旧是暗流涌动,陛下需要培植自己的亲信就任各州郡刺史,罪臣虽然并无官职,但却与很多才俊交流不浅,罪臣可以为陛下招揽他们。”
严格来说,曹植的这第二句话,已经不止是一句了,但刘协本就是要试探一下他,倒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刘协面部的表情皱了皱眉,显示出不悦的情绪,他就是要让曹植感受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关键的,是要让他记住他因为那一句话才能留下性命,刘协相信,这最后一句的内容,应该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
只剩一句话的机会,说曹植此时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实在想不出再说些什么才能得到刘协的肯定,聪明如他,自然不会再浪费最后的机会。
这次的曹植足足思考了一炷香的功夫,刘协也并不催促,曹植思考的越久,就越有可能答出刘协想要的正确答案。
一炷香之后,曹植终于再次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坚定的情绪,开口说出了他的第三句话:
“罪臣曹植,愿一生一世为陛下效力,永不背叛!”
刘协的嘴角微微上挑,他要的就是现在这样,在曹植的眼中,这第三句话才是救下他性命的一句,这句话,将会像一个枷锁一般,永远伴随他的一生,如此一来,如果他将来动了想要背叛自己的念头,也会先想一想今时今日的这一幕。
“你父亲虽不是朕亲手杀死的,但终究还是因朕而死,你不恨朕?”
刘协要做的,就是彻底击溃曹植的心理防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植心中又怎么会一点怨恨都没有,曹植开口回答道:
“说实话,罪臣心中有恨,但却不是恨陛下,而是恨我父亲看不清这天下的局势,如若当初父亲弃暗投明,或许今日,将是君臣和睦的场景。”
曹植的回答刘协很满意,刘协站起身,走到曹植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些,曹植的双腿有些麻木,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刘协唤了一声宫门外的侍卫们,侍卫们进来,刘协便命侍卫们除去曹植身上的各种枷锁,曹植这才算是暂时恢复了自由。
刘协再次摆摆手,守卫们心领神会,退出了凤雪宫,宫内又只剩刘协和曹植两个人,刘协没有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就这么和曹植面对面地站着,良久后才开口说:
“子建,关于永昌王,你怎么看?”
既然曹植已经忠于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份忠诚到底能够持续多久,但至少现在,他是刘协可以信任的人。
“臣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永昌王,但被押解到洛阳城的这一路上,臣也没少听起别人谈论,有的是押解臣的官差,有的是路遇的百姓,但根据臣的判断,这永昌王固然有一定的本事,但相比于陛下,终究还是有些差距。”
曹植的话,听起来模棱两可,好像没有什么重点,刘协眉头一皱,难道这就是曹植给出的分析?
“朕要听的,不是阿谀奉承,你说永昌王和朕有些差距,那阵问你,这差距在哪?”
听了刘协的问题,曹植笑了笑,开口回答道:
“陛下,臣不是一个善于阿谀奉承的人,臣说的,都是实话,永昌王相比于陛下,有三个他永远不具备的条件。”
刘协来了兴致,说实话,他和刘菜之间,不论是谁看谁,都看不清楚,因为当局者迷,而曹植这个旁观者,也许会清。
“其一,陛下和永昌王的身份,您是君,他是臣,虽然同是一脉,但尊卑有序,在朝堂之上,您永远是位于高位的人,您说一,他说二,便是他错,他说一,您说二,便是您对。”
刘协一愣,今日朝堂之上,刘菜当众反驳自己,而且出言不逊,自己当时也是被怒火遮了心智,若是当时叫侍卫将他拿下,他难道还敢弑君不成?
“其二,这永昌王才入朝堂不久,最多也只是拉拢了一些朝中大臣,但对于军队的掌控,他还远远不如陛下,韩信将军驻守的函谷关,白起将军的杀神军团,卫庄大人的流沙组织,刘备皇叔即将凯旋还朝的十几万大军,这都是陛下的仰仗,但永昌王却没有。”
关于这点,刘协自然不会和曹植说,函谷关很有可能已经易主,江湖之上现在也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其三,对于人才的招揽,陛下贵为天子,天下才俊无不想为陛下效命,永昌王不过一位王爷,就算能有些能人异士投靠于他,也只是陛下挑剩下的,臣倒是有个主意,陛下前些年曾主持过一届恩科,不如再办一届,为陛下选拔一些可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