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盖表示,想要和自己的父亲互换,但王允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这也导致,在王允今日上早朝离开司徒府的时候,心中满是一种“悲凉”的情绪。
今日众位大臣们今日皇宫的时候,所受到的盘查可是从未有过的严谨,这也正证明了,昨晚皇宫之中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作为在洛阳城任职的官员,没有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他们都有自己消息渠道的来源,也都知道,昨晚陛下受了伤,而且皇宫天牢死了很多狱卒和犯人,至于到底是谁做的,谁都不会乱猜。
众位大臣们和平常一样,早早的就在大殿外等候,他们不知道他们待一会儿等来的会是陛下驾到,还是今日早朝取消的消息。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就在众位大臣们开始互相讨论起昨晚洛阳城街道上的那些官兵,和皇宫中的传闻时,一道太监的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大殿外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的文武大臣们分列两旁,低着头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等来的并不是脚步声,反而是一定龙辇,龙辇,顾名思义,就是陛下的“御用”轿子。
在这些文武大臣们的印象中,这还是陛下第一次在上朝的时候坐轿子,但他们也只是心中有所疑惑,谁也不会表露出来什么。
轿子一直抬到了大殿之中,过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太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陛下有旨,众位大臣入殿上朝!”
文武百官进入大殿之中,分别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当他们抬头看到阶梯上被黄布遮住的时候,也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纷纷跪倒在地,开口齐声说道:
“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常来说,群臣们叩拜之后,没有特殊的情况下,陛下都会让他们站起身,但今日,这黄布后面却是迟迟没有声音。
就在所有文武大臣们感到疑惑并且抬起头向着上方看去的时候,一声铁盆落地的声音从黄布之后传出,顿时吓得这些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唯恐陛下大怒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曹植从黄布后面走了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朱无视,两人一左一右,现在黄布的两边,曹植开口说道:
“众位大臣们起身吧,皇宫昨夜出现刺客,陛下受了些轻伤,医官们嘱咐要多休息少说话。”
曹植的这个解释不得不说,稍有些牵强,到现在这黄布后面,的确坐的不是刘协,他们也只能如此。
听到曹植这般说,众位大臣们才纷纷站起身,最先开口说话的,还是吏部尚书法正,他是“新派”的代表人物,也是亲近于陛下的一脉。
“陛下受伤,本就是天大的事情,臣还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即便是停朝几日,也是应当的。”
法正的话刚说完,就获得了一众大臣们的附和,其中大多数都是两届恩科中上榜的学子们,也包括了贾诩三人。
就在这时,黄布后面传来了一声轻咳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般来说,轻咳后面都应该是言语,而这黄布后面坐的自然就应该是当今的陛下,陛下要说话,众位大臣们自然就要安静地等待。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等来的,并不是陛下说的什么话,而是从黄布后面探出的一张圣旨。
曹植很自然地接过了圣旨,将圣旨打开,所有的文武大臣们全部低下头,微微躬身,等待着圣旨的宣读。
“陛下有旨,封司徒王允,为忠义王,其子王盖为皇宫侍卫副统领!”
这道圣旨的内容很短,但其内容的震撼程度,却足以让所有大臣们瞠目结舌。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再去关注黄布后面的事情,他们都看向了站在第一排位置上的王允,一个个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王允听到这圣旨的内容也是一愣,从早上出府之后,他的心中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全然忘了昨日晚宴之上,陛下曾经说要封他为忠义王的事情,此时听到这圣旨,心中一时之间有些没缓过神来,就这么呆站在那里。
“忠义王,还不接旨么?”
朱无视开口提醒了王允一句,王允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跪倒在地,开口说道:
“臣行将就木之人,只想着为大汉再多做一些事情,没想到陛下如此重爱,臣万万承受不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王允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这圣旨的“真实性”,昨晚宴席之上陛下说的话,王允可以当成是陛下酒后之言,但今日朝堂之上的圣旨,绝不会是一个玩笑。
王允是因为,大汉高祖皇帝曾经说过,非刘姓者不可为王,虽说陛下昨晚也曾说过,他王允并不是第一个,先前已经有了王胖子这个先例在,但王允还是要推辞一番,以示臣子之道。
听王允这般说,朱无视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曹植,曹植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你或许会问,非常君不是和刘协的声音有些相近么?为什么不出言说几句话?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黄布后面,坐的根本就不是非常君,而是手脚止不住颤抖着的鲁肃……
此时的非常君,还在他自己的屋子的椅子上睡觉,一来是因为这些日子赶路没有休息好,二来是因为昨晚和刘忠动手的时候旧伤复发,三来则是因为李清雪就和自己在同一个院子中,他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是踏实。
就是因为这三点原因,导致非常君竟然久违的睡过了时间,曹植也不得不让鲁肃顶上来。
“忠义王就不要推辞了,你为官几十年,更是侍奉了四代君王,陛下既然如此决定,忠义王尽管接旨就好。”
曹植开口劝了句,其实,曹植的这话,若是平日里的王允,绝对会听出些什么来,但今日他本就心不在焉,竟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