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君并没有回答左手的问题,也没有点头或者是摇头,就这么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小店只是一个普通的酒馆而已,并不参与朝堂上的纷争,恐怕是要令非常兄失望了。”
在左手的眼中,非常君和王晨都是朝堂上的人没错,因为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号,在江湖上混的,没听过自己的化神境强者,并不是没有,实在是太少。
“放心,与朝堂无关。”
非常君的话很简单,听他这般说,左手不禁地一愣,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与朝堂无关,那就是江湖上的事情?”
其实准确地说,非常君和那些结下梁子的仇家,也算不上是江湖上的恩怨,只是之前的他对什么事情都没什么耐心,拦在他面前的,他向来是不等对方说完,便出手了结了的。
正是这样,难免会“误杀”几个人,而偏偏他“误杀”的那些,身份背景都不一般......
举个例子,有一次非常君受刘菜的命令,前往徐州城,去杀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碰巧那个掌门过寿,而寿宴上,则有一位大宗门的宗主的小公子。
像那种有身份背影的公子爷,向来喜欢充大头,非常君的剑,已经架到了那掌门的脖子上,他非要出来劝阻:
“这位兄弟,卖我一个面子,我爹是......”
话还没说完,非常君便先结束了他的性命,而且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会留下一句话:“忝燥!”
这种事情做多了,自然仇家也就多了。
“一百两若是不够,可以再商量。”
非常君说得很是自然,这也不怪他,他向来对于钱财没有什么概念,即便是每次出门任务,也都是张凡负责这些琐事,在他看来,一百两已经不少了,因为下午死的那个老人,不才值二十两么?
可这数目听在左手的耳中,却是另一种含义,要知道,一百两,连他下午的那桌酒菜都买不了,这非常君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们了吧?
刚准备出言嘲讽两句,左手就见到非常君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然后拿出了一个钱袋,里面是一张银票,将银票放在了柜台上。
左手下意识地拿起了银票,正正好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百两!
拿着银票的左手愣神了良久,接着便放声大笑,开口说道:
“哈哈哈!我左手虽说退隐江湖多年,但自认在江湖上见过无数种类的人,像非常兄这般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个单生意,我接了!”
我们都知道,像他们这种强者,出手向来没有什么道理,有时候完全是因为一时兴起,就比如这一次。
“三哥,这......”
那面罩男人准备开口劝阻左手,却是被左手抬手拦住,开口向非常君问道:
“不知你要去做什么?又会碰到什么仇家?”
对于左手的这个问题,非常君回答地并没有什么迟疑,在他看来,既然左手应下了这件事,他就不会对左手有所隐瞒:
“这次,我要去荆州寻一个人,至于仇家,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来历,但想来应该不弱。”
荆州?听到非常君所说的这个地界,左手的眉头微微皱起,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可能并不是那么“友善”。
“三哥,别的地方你若是要去,我无话可说,但你应该知道,我们若是踏上荆州,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面罩男人开口向左手说了句,非常君虽然听不清楚他这话的意思,但也大略明白了一些。
“有困难就算了,当我今日没来过。”
说罢,非常君便伸手去拿左手手上的那张银票,左手的反应很快,往回一缩,接着开口说道:
“六弟不必多言,我既然答应了非常兄,就没有食言的道理,不就是荆州么?刚好去算一些账!”
听左手做出了这般决定,面罩男人冲上前,抓住了非常君的长袍领子,开口喝道:
“说!你是不是狼堂派来的人!引我三哥去荆州,到底有什么目的!”
非常君之所以让面罩男人近了身,是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并不是要向自己出手,否则,他不会没有反应。
“六弟,你先上楼去!”
“三......”
“上楼!”
见左手这般斩钉截铁,面罩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楼梯,整个大堂终于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再次响起了左手的声音:
“你可知道,在荆州,我的仇家,绝对要比你的仇家可怕的多,即便如此,你还选择找我来“买”你这条命么?”
听左手这样说,非常君并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开口回答道:
“你我同行,碰到仇家,解决了便是。”
左手一愣,非常君说得如此随意,就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般,相比之下,自己的心境,和非常君比起来,还真不是差的一星半点。
“好!有你这句话,荆州又如何!狼堂又如何!”
边说着这话,左手便一拳砸在柜台上,那个红木的算盘和这红木的柜台,竟是直接被砸穿,而左手的手,也被木片划破了一道口子,滴滴鲜血顺着手滴落在地上。
“何时动身?”
非常君看着左手,淡淡地开口回答道:
“若是可以,最好是现在。”
左手点了点头,开口说了句:“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说罢,左手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大堂的阶梯处,顺着阶梯,走上了楼,一刻钟的时间只过去了一半,左手和面罩男人一起回到了大堂。
此时的非常君,已经打开了酒馆的门,正倚在门框上,显然是在等着左手一起离去。
“我走之后,这酒馆就交给你打理,记住我不在洛阳城,遇事要三思而行,切不可像下午那般,直接出手取人性命。”
听到左手向面罩男人的叮嘱,非常君这才知道,原来下午出手杀了那老人,并不是左手的会意,一切都是面罩男人自己的率性而为。
“我若回不来,关了酒馆,去长安找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