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协的话,李清雪的身子一怔,竟是忘了继续向前行走,她不走,刘协自然也只好停下来。
发现自己愣了神,李清雪赶忙继续迈开步子,陪着刘协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陛下,先前因为我三哥的事情,只处置了我三哥一个人,宽恕了李家的其他人,更是让我的另外三位哥哥都入朝当了职,这次又如此重恩待我李家,朝堂上的大臣们,定然又是一片反对之声,妾身不希望陛下因为我,发生君臣不和的事情。”
刘协笑了笑,不论到什么时候,李清雪总是能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着想,这不禁令刘协很是欣慰。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道圣旨呢。”
听了刘协的这第二句话,李清雪的眉头微微皱起,今日的陛下,和往常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多不同,只是给李清雪的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这次李清雪并没有开口问,刘协便继续说了下去:
“朕在早朝之前,确立了我大汉的储君。”
这话,刘协说道很是随意,就仿佛在谈着什么家常一般。
可在李清雪的心中,却是泛起了阵阵“波澜”,她并不是一个愿意争什么的人,但若是选出一件她最想“争”的“东西”,想来也就是自己的孩子的太子之位了。
但因为有规矩在,一般皇子成年的时候,才会确立出储君来,现在的两位皇子年纪都尚小,陛下竟然就确立了太子......
刘协停住了身子,双手伏上李清雪的肩膀,就这么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中,刘协能够看到其中的疑惑和求知。
但刘协并没有开口说,他立了谁为太子,他没说,李清雪即便心中很想知道,也终归是没有问。
看着李清雪这幅样子,刘协不禁地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这么捉弄一下这个丫头,的确是让人很开心的事情。
李清雪见到刘协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的红了红脸,开口向刘协说道:
“陛下走累了吧?妾身扶陛下坐下吧。”
说着,刘协就在李清雪的搀扶之下,重新坐在了龙椅上面,可儿也爬了过来,嘟着小嘴看着刘协,那意思很明显,想让刘协抱抱。
刘协抱起可儿,朝着可儿做了两个鬼脸,若是常日里,看到刘协和可儿这般,李清雪定然会静静地在旁边陪着。
可现在,李清雪的脑子里面已经满是太子的事情,她不知道,刘协又不说,她便想着去问问曹植他们。
缓缓地站起身,李清雪找了一个还算很不错的借口,开口向刘协说道:
“陛下,您的药应该快好了,妾身去看看。”
说罢,李清雪便转身准备想着大殿外走去,就在这时,刘协一把抓住了李清雪,竟是就这么将她拉回到了自己的臂弯中,这只手抱着李清雪,那只手抱着可儿,刘协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其实距离喝药的时间还有多久,刘协还是清楚的,李清雪找借口出去干什么,他自然也明白,看着臂弯里的可人,刘协开口说了句:
“非常君是太子太傅。”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李清雪今日听刘协说的,最让自己震惊的一句。
她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因为非常君并没有当官的打算,她知道,刘协也没有给非常君安排官职的打算,她也知道。
但下一刻,李清雪的眉头便略微皱了皱:非常君是太子太傅?那太子自然是......
最终,李清雪的脸上,那股隐藏不住的欣喜,便被刘协尽收眼底,下意识地开口问了刘协一句道:
“太子是僻儿?”
问完这句话,李清雪便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后宫不得干政,立太子之事,本就是国之重事,自己不但问了,还问得这么直接......
就在李清雪准备起身跪倒的时候,刘协的手臂的力气大了几分,让李清雪没法挣脱出去,开口说道:
“没错,太子就是我们的僻儿。”
要知道,李清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太子之位,也只是想让他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自己的儿子争夺什么皇位。
李清雪还准备问些什么,却是听到那边的可儿开口说道:
“娘亲,太子是什么啊?”
被可儿这个实在太过天真的问题给逗笑了,李清雪竟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刘协在这时开口向可儿说了句道:
“可儿,父亲告诉你太子是什么,太子,就是你的弟弟。”
如果说之前刘协要封可儿为公主,李清雪还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那当她听到刘协这么说,她便知道,刘协已经是打心眼里,认可了可儿,并像自己和非常君一样,疼爱着可儿。
可儿那张小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向刘协问道:
“父亲,可儿有弟弟了?他在哪啊?”
刘协并没有回答可儿这个问题,反而是转头看向了李清雪,开口问道:
“皇后,我们的可儿公主还没有见过她的弟弟呢,你带着可儿去看一看?”
听刘协这般说,李清雪愣了一下:刘僻现在可是在太后的寝宫啊,让她带着可儿去太后的寝宫?昨日可是闹成了那幅场面,况且,李清雪现在还真有些打怵见到太后。
见李清雪没有回应,刘协也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开口补充了一句道:
“放心,太后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陛下说的话,那就是圣旨,即便是让她去死,李清雪也只能照做,李清雪站起身,接过可儿,朝着刘协微微地躬了躬身,开口说了句:
“我这就带着可儿去给太后请安。”
看着李清雪抱着可儿离去的背影,刘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之所以让李清雪这时候带着可儿去太后的寝宫,就是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缓和,相信太后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的人。
没多久的时间,永乐宫大殿的门打开,一个并没有穿官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