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人说话的声音中,非常君能够听得出来,他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许是因为被这男人宁死不屈的气质所打动,非常君并没有思考太久,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上前两步,非常君走到了这男人的身边,腰间的剑一出一合,那男子手脚上的绳索,就已经被斩断,他的身体也随之向前倒去。
非常君抬手将他撑了起来,开口向他问道:
“还能走么?”
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不再被束缚,又听到了非常君的问题,那男人也明白了些什么,勉强地抬起头,看了眼非常君,满是戒备地开口向非常君问道: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救我?”
非常君并没有回答这男人的问题,只是开口说了一句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
扶着这男人走出了房间,他们直奔外面的那道铁门而去,就在二人马上走到铁门处的时候,铁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用多说就能够清楚,这是混元宗发现了有人进入了这处密室,非常君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他随身准备的面罩,就这么不慌不忙地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被非常君扶着的那个男人开口向非常君说道:
“好汉,你还是先走吧,等他们将你我二人堵在这里,就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非常君仍旧没有回应这男人的话,而是将他放在了一边坐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从对方的脚步声上听,应该是十多个人,其中只有一个是实力在化神境一阶的存在,而剩下的那些,不过是化圣境的而已。
铁门被推开,还没等进门的人反应过来,非常君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剑也在同时刺穿了这人的喉咙。
就这样,非常君的身子也出了铁门,铁门关闭,那男人坐在牢房的面前,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和惨叫声,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打斗声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过去,铁门再次被打开,非常君走了进来。
看着一副没事人一般的非常君走到了自己的身旁,重新将自己扶了起来,那男人不由得再次开口问道:
“敢问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同一个问题,即便是非常君也并不会两次都不回答,看了那男人一眼,非常君开口回应了一句道:
“一个过路人而已。”
非常君扶着这男人沿着通道向柴房而去,这男人并没有发现,就在非常君扶着他的那只手臂上,正一滴滴地向下留着鲜血。
没错,非常君在刚刚的战斗中受伤了,虽然不是重伤,但终究还是影响到了自己的行动,这也为他明日的九死一生,埋下了伏笔......
从柴房出来,非常君二人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时间距离半个时辰的约定所剩不多,这男人又是有伤在身,非常君便直接带着他朝着自己的别院而去。
就在非常君二人离开柴房大约一刻钟之后,一行人匆忙赶到了柴房的密室,而他们见到的,自然是一地的尸体。
若是非常君在这,一定会认得赶来的这些人中领头的那个,他不是别人,正是这混元宗的二长老。
先前带人来这密室的那位化神境一阶的强者,正是这位二长老的大弟子,也是这密室牢房的负责人。
二长老和他的这位大弟子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每日的这个时间,那名大弟子都会打上一盆热水来到二长老的房间为二长老洗脚,这一举动,已然持续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了,风雨无阻。
时间到了,却不见自己的大弟子来,二长老便感觉到可能是出事了,这才带人来到了这密室。
仔细检查了地上这些尸体的伤口,他们的致命伤都只有一处,能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准确地一击必杀,其中还有一位化神境一阶的强者,对方的实力可想而知,定然是化神境二阶以上。
这也是二长老没有怀疑非常君几人的原因,化神境二阶的强者想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混元宗,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这密室之中关着的人,他虽然不知道每一个的具体身份,但也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够有这等实力的人前来营救,倒也是不稀奇。
就在二长老准备起身去向宗主叶康汇报这一情况的时候,他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自己那大弟子落在不远处的佩剑,他的动作便顿了顿。
走到那佩剑的旁边,二长老缓缓蹲了下去,他看到那把剑的剑身上面,有这一处并不太明显的血迹......
半个时辰过去,秦二叔已然赶回了别院的房间中,他们三人待在房间中,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在秦二叔返回的途中,恰巧发现了二长老带着人匆匆忙忙的向着混元宗东面的方向而去,难不成是非常君那边暴露了?
“再等一刻钟,若是他还......”
秦二叔的话刚说一半,他们三人便听到了两道脚步声走进了院子中。
秦玄和秦二叔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将手放在自己的佩剑之上,等待着有可能到来的战斗。
房间的门打开,秦二叔三人才松了一口气,进门的正是非常君和被他在密室地牢中救出的那个男人。
将这男人扶到了床上,非常君为他探了探脉象,还好,虽然他现在的身子很虚弱,但想来他本身的实力也不算太差,并没有伤到根本,估计休息一晚的时间,明日就能够行走了。
坐在桌子旁,非常君简单地向三人讲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非常君也得知了秦二叔那边同样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因为柴房密室发生的情况,现在整个混元宗内都是热闹得很,也不可能再继续探查什么。
非常君决定,他们先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待明日再看看是否有其他的机会。
房间的烛火熄灭,非常君坐在桌旁,为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