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打扰下,想问个事情~”阮曼淼招呼了一声那个约莫55岁上下左右的女人。
负责客房清扫的女人似乎没想到这会儿有人在喊自己,回头看了眼,发现打开客房门的阮曼淼,便走过去——
“是要打扫房间吗?”
她之前就听说酒店被一个要拍戏的剧组包了,猜测这应该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不是,打听一些事情。”阮曼淼说,“您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女人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她转头看着自己的清扫车,“4、5年了吧。”
女人的动作当然没有逃过阮曼淼的眼睛,只是她不知道对方的慌张是因为担心清扫车里的东西被发现,还是担心和客人聊天会被酒店认为在摸鱼,受到处罚。
于是她干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别紧张啊,我们是剧组来拍戏的。”阮曼淼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今天为了方便活动,穿着的就是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头顶更是戴了一个棒球帽,因为没化妆,看着比平时美貌到咄咄逼人的形象多了点亲和力。
“我们这部戏就是和那个幸福大厦有关的,听说之前那几个出事的主播,就住在你们酒店,就想打听一下,他们住在酒店的时候,看着正常吗?”
她表情都是好奇,“因为我听大家说,他们是突然撞鬼了。”
五个主播曾经住在金元宝酒店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毕竟这个小城就这么大,能够住人的酒店就这么几家,几个主播又不差这钱,肯定会选择当地最好的一家三星级酒店。
意识到眼前的客人只是想要打听这件事后,女人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一些。
她手里还拿着打扫的用具,“那几个人来到酒店里的时候,就是大包小包的,我们当时都讨论他们是干啥的,结果听说是搞户外直播的。”
“那个大厦因为闹鬼,所以经常有这种主播来,所以也没人在意。”
“他们一下子就订了一周的房间,在房间里待了一天,第三天就去了那个闹鬼的大厦。”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抖了下, 似乎回想起了这个邪门的事情。
“再然后就是……报道上的那些事情了。”
女人对阮曼淼说。
这件事她仿佛已经回答了无数次——也是,在那几个人死去之后,还是有前赴后继想要来一探究竟的人,想来眼前的女人在酒店里待了这么久,也确实回答了无数次。
“那这几个人的房间在哪儿啊?”阮曼淼适时露出了一点害怕的表情,“不会还在给我们这些客人住吧?”
女人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
她捏着手里的清扫工具,然后才对阮曼淼说,“怎么可能……都封起来了。”
“那你知道是哪几个房间吗?”阮曼淼又问,“我还有点好奇。”
“……不知道。”女人摇摇头。
“应该是后面装修过了。”
“你不是已经在这家酒店4、5年了吗?”阮曼淼假装不知道女人的不自在,继续问,“那酒店装修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那会儿我请假了一段时间。”女人说,她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清扫工具——
“等会儿主管要来找我了,我先清理下别的房间。”
说完她和阮曼淼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推着手中的推车,急匆匆走了。
阮曼淼看着对方的背影,几秒之后,推开后面的房门走进了房间——刚刚她并没有完全关上房门,里面的人自然能够听到俩人的对话。
她关上房门,然后才说——
“她在说谎。”
这是显而易见的,对方明明在替酒店定期更换里面的东西,却又假装对此毫不知情。
她回到椅子上,看着几个人,“如果那几个房间也是这样的布置,可能更换神龛里贡品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楼明岸就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对几个人说。
“不一定。”
“嗯?”阮曼淼看向楼明岸,不明白对方的具体意思。
“她确实在说谎,但也许说谎的不只是这件事。”楼明岸突然说,“我们之前一直都觉得,酒店的老板有一些目的,于是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这我的猜测和这个不冲突。”
“酒店老板或许是做了一些事情,否则张波的房间无法解释,但还有一个可能是——酒店老板也不完全知道,这些被封闭的房间,是什么模样。”
阮曼淼很快就明白了楼明岸的意思。
酒店里的这件事可以分为两部分理解。
酒店老板留着张波的房间,让几个人入住,肯定有他的目的,同时对方特地调换了左右两个走廊的门牌,也是有所计划的。
但至于被封闭的房间内部,老板不一定会每天进去查看。
真正进去房间的人,是负责清扫的女人——放什么东西进去,也是她的决定。
但这件事好像说不通?
阮曼淼思考,如果说老板的目的可能是个风水局,又或者想要用这几个人房间里的怨气和张波那个房间吸走的生气,引来财气或者别的。
那这个女人的目的就显得不太明确。
——当然前提是楼明岸的猜测没有出问题。
或许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就只是负责替老板更换这些祭品。
楼明岸撑着脑袋,看着几个人,“那个房间你们敢进去吗?”
被他目光看到的小安和他的助理都纷纷摇头——这房间内太诡异,而且显然照明设施也坏了,再加上住在这里的人,后面又因为意外死去,还有那诡异的浴室,应该没人敢随便进出这个房间。
“……她进去和出来的表情都很平静。”阮曼淼说到了自己的观察,说实话,任何一个人都很难在那种环境里保持冷静,尤其是这件事牵扯到了一些恐怖的祭祀。
但对方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完全不恐惧里面的一切。
“还有一件事。”
楼明岸说。
“你们还记得,有个死在大楼门口的人,就是拼命拍着大门,却莫名无法离开大门吗?”
“浴室的门上也有拼命拍打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