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日后,随着大郑第一架水车,架设成功,河里的水,被水车慢慢地提到水渠里,缓缓地流到农田里,田庄里的人眼里,充满了希望,就这一个物件,竟能不用手提肩挑就能浇上水,这少郡主真是神人也。
看来少郡主说的是对的,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田庄的进度,就再也没有阻力,纷纷抽时间,帮建筑队搞建设。
郡王府,李泰看着,堆满银库的银垛,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笑着问张奎:“正明,这煤球卖多长时间了”。
“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我怎么觉得,比我大半辈子挣的钱都多,你说,我是不是该带个,粗一点的金项链”。
“你看我拿圣上这个板戒,又小,材料也不好,该换换了,就这个垃圾货,当年还把圣上心疼的不行,哪天还是还给他吧,小气鬼”。
平康坊赵坡拿着酒杯说:“表弟,这酒是大郑最好的酒,你尝尝”。
李宁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差点没吐,这什么酒,有点酸微苦,有点后世啤酒的味道。
赵坡笑眯眯地说:“怎么表弟没喝过酒,那你的都门帐饮无绪,今宵酒醒何处是怎么来的?”
李宁微微一笑说,怎么殿下,不相信我的梦境之说,我真的和卢仙女,在梦中相识,一前一后做了两首诗”。
赵坡俯身说道:“卢仙女大红大紫,今晚没来,表弟不感到奇怪”。
“哦,近来,我一直在田庄,真是不知”。
“听说卢仙女,思虑成灾,人枯形销,卧床不起,想那卢仙女心高气傲,不是为了一般人吧,是不是表弟的原因”。
李宁看了一眼赵波,悠悠道:“如此说来,可能是诗惹的祸,这也是因我而起,若不去探望,就显得太薄情寡义了。殿下稍坐,我去去就来”。
卢慧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全是李宁写字的身影,以及两人相拥的情景,口中喃喃道:“冤家,你可把我的心偷走了,这可怎么办呢?”
眼角不觉滑下一滴泪水,可想着两人的身份,不觉叹了口气道:“这样受折磨,还不如死去算了”。
正在那里自怨自艾,忽然发现李宁出现在眼前,虽然略微黑些,但绝不会错,仔细擦了擦眼睛,只见李宁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卢慧大惊,这不会是在梦中吧,李宁坐在床前一把抱起卢慧。低声问道:“你病的这么重,怎么没个人照看?”
抬手擦掉,卢慧眼角的泪滴。“怎会病这么重?有看大夫吗?”
卢慧的心,瞬间被幸福包围,已记不清,什么时候被关爱过,把头紧紧的贴在李宁胸上,双手也紧紧地,抱着李宁的腰,仿佛怕李宁,突然消失了一般。
嘴里呢喃道:“你怎么离开了这么久,我的心仿佛空了一般,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李宁的心一痛,板起卢慧的脸,紧紧地注视着,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卢慧用舌头舔着嘴角的泪滴,轻轻一笑说:“傻子,男子汉,不能流泪的”
李宁的眼中,仿佛又看到,因为卢静的父母,反对自己和卢静的婚事而流泪,卢静责怨自己的情形。
禁不住对着卢慧的嘴,深情地吻了下去。
卢慧大脑一空,只能感受到,李宁舌头的侵犯。少顷,热烈地回应着李宁,身体也紧紧缠着李宁。
良久,李宁起身说:“你先躺着,我马上回来”。
李宁找到老鸨,大声说道:“卢慧,病那么重,你怎么也不找个人去看护?万一死掉,你也逃不了干系”。
老鸨心里一笑,这真是个世家子,对人情世故,真的不懂,在这里死个人,真的和死个蚂蚁,没什么区别。
老鸨一笑对李宁说:“我们这里的人,身份卑贱。我也同情,卢慧的遭遇。可看病这些,要花很多钱,哪里有这么多钱呢?”
李宁红着眼睛说:“那好,我把卢慧赎出去,你说要多少钱吧”。
老鸨苦笑着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官身,不是钱可以赎得出去的”。
李宁大急道:“那该怎么办?”
老鸨又苦苦一笑说:“李郎君,我看你对卢慧情真切,我对卢慧也是情同母女。我就给你指条路子,你去包间,找皇太子。”
李宁来到包间,跪到赵坡跟前,痛苦地说:“殿下救我”。
赵坡大惊失色,急忙扶起李宁说:“表弟,何故如此?”
“表弟真的要娶卢仙女,这怎么可以,世俗,教防,这怎可儿戏?
若父皇知道,是自己带李宁,来平康坊惹的祸,能饶过自己?不觉浑身冷汗津津。沉思了下,缓缓说道:“表弟,让我怎么帮你?”
“你只把卢慧带出平康坊,一切有我,我会让李伟带走,绝不拖累殿下”。
“只是带出平康坊门口,这……”
李宁说道:“只要表哥帮我这次,表哥的恩情,我永记在心。以后,表哥有什么需要,我风里来火里去,决不推辞”。
赵坡想起李宁的种种表现,没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父皇虽然看着健康,但长期服食丹药,说不定哪天就暴毙了,朝中的大臣和世家都不是善茬,若能得到李宁的相助,确实轻松很多。
当下一咬牙,恨声说道:“好,这样,我俩就是,一根绳上绑着的两个蚂蚱,望表弟莫相忘”。
李宁当时就发誓道:“若背此盟,天诛地灭”。
“卢定,拿我玉佩,去见坊主,就说我要买,卢慧为奴”。
卢定大惊:“太子,这使不得呀?若让圣上知道,恐怕……”
“怎么,我还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人吗?”
李宁摸了下腰间,赵洵给的玉佩,这也行,那我不是不用求人了吗?
不多时,卢定便搀扶着卢彗,手里拿着一叠文书来到包间。
李宁再次跪拜赵坡。
赵坡皱着眉头,对李宁说:“表弟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李宁道:“我先把卢慧送到李家田庄,再和阿翁,姑奶奶说这件事。”
赵坡一笑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表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