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兰唱到崔庆写给她的诗时。
崔庆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狂涌。
李宁慌忙走到跟前,遮出众人的目光,只见崔庆一声低叹,拿起纸笔写道:秦山灞水凄凉地,二十年来闲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临筵恰似悲欢人。沉舟侧畔千帆过,枯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书案长精神。
李宁拿起诗稿吹了吹,小声说道:“庆兄,没事吧?”
崔庆悄悄的擦了下眼角,“多谢宁弟,我受得了。”
崔华走过来,拉住崔庆的手说:“庆儿莫悲,也许还有转机”。
“难呀!老天为什么要我生在世家,家族已经决定我和郑家联姻,可能不日将要迎娶”。
崔华看着侄儿如此悲伤,就轻轻的抱着他道:“要以家族为重,切莫做傻事,必定没人,像李宁那样好运”。
宴会在歌舞声中进行着。
李宁拿着诗稿说:“庆兄此诗,当为千古名诗啊,来来来,莫要忧愁,当为此诗,浮一大白。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去处,散散心,也许你就可以乐不思蜀,金屋藏娇也不一定。李兰和卢慧可是好姐妹。”
听到李宁,让他到李家田庄去教书,然后可能一起治理河道,崔庆心说好,离开这个凄凉地也好,随后心情略微好转。
大声说道:“宁弟,看了我的诗,也不回赠一首,这可不厚道”。
李宁看了一眼卢慧,卢慧也用眼神鼓励他。
皇太后,看到卢慧和李宁眉来眼去的,笑骂道:“这俩小贼,写个诗,还要挤眉弄眼的”。
卢慧大窘。李宁一笑,一口干了杯中酒:“好,我写一首回赠庆兄,那庆兄的诗,也要当堂读出来,免得埋没了,这首好诗。”
崔庆也被激发出少年情性说:“如你所愿”。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纵笔四顾心茫然,欲渡泗水冰塞川,将登骊山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崔庆被李宁的诗,写出了心境,不由地拿起来,大声念了出来。
众人一片寂静,这诗写的太好了,直击本心,有的甚至掩面而泣,李宁送给卢慧一个眼神。
刚好又被皇太后看到:“两个不知羞的东西,竟当堂调起情来”。
卢慧嘤咛一声,掩面跑向后堂。崔庆看的眼热,皇太后也后悔了,得,一句话把人说跑了,这下没情调了。
李宁脸不红,气不喘的,站了起来大声道:“刚刚崔家少主写了一首诗,甚好,堪称千古名篇,我念给大家”。
李兰听到,是崔庆写的诗,越发集中精神,一听完诗,想想崔庆对于自己的情意,再看卢慧现在的情况。
哪里还能抑制住情感,当下也掩面而去,这下众人的表情丰富了。各种猜测而来。
皇太后一看,哟,怎么又跑了一位?
崔华倒是拉着崔庆的手,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崔庆,惶声说道:“庆儿,你过了”。
“姑妈,莫要担心。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
李宁一头雾水地看着崔庆:“庆兄,弟,可是做错了什么”。
“不干宁弟何事?”
当晚,崔府,尚书右仆射崔令,大声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竟写出那样的诗。这个家竟成了你的凄凉地,家族为了培养你,付出那么多,你就是这样回报的。田庄里的小孩,就是没有家庭的培养,才会饥寒交迫,你离开家族啥也不是”。
“那好,我现在就离开家族”。
“反了你了,家族是你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夫君,有话好好说,庆儿也大了,也应该听听他的想法”。
“够了,这就是你培养的大郑诗人,除了和大人顶嘴。和写诗去哄骗平康坊的仙女,还会什么?”。
崔庆小声说:“粗俗”。
崔今大怒,拿起花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郑荣推着崔庆走出房门。
“慈母多败家呀”
第二天凌晨,崔令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跪在地上,只见司马师,从小太监手里,拿出圣旨道:“皇天承运,圣人诏曰,今令白身崔庆,协助太子赵坡,汉阳郡王少郡主李宁治理板渚河道。待到成功,引进官身,钦此。”
司马师大疑,这是好事啊,别的世家都争着抢这个差事,可这位怎么不接旨呢?那赏钱有没有?好不容易,讨来的一个差事,看来又是白跑了。“崔仆射接旨呀”。
崔令一愣,这什么情况?昨天崔庆刚在姑丈家家宴,并且和李宁在一起,这么早就来圣旨,没鬼才怪,当下脑袋一梗,说到:“恕臣不能接旨”。
啥~这还真有抗旨不遵的。这就是世家的底蕴?!
“臣子崔庆,被少郡王李宁,引诱走入邪途,臣正要他,在家禁足呢”。
司马师心说,我怎么没听明白,这个右仆射的脑袋瓜子,没毛病吧。你说他禁足就不接旨,是你说了算,还是圣人说了算,你丫,不会是想造反吧,这次白跑腿了,还想赏钱,看来这差事,都不好完成啊。
司马师道:“那个啥,崔仆射把旨接了,有事,你到大明宫,去讨个说法”。
大明宫赵洵刚要说:“散朝。”
崔令出列说道:“圣人,臣子崔庆,无法参与治理河道”。
下面的世家官员一听,啊,这好事我们都争好几回,都没争到手,这位,还不要。
刚想说,那我要了,这可是个官身呢。
就听崔令洋洋洒洒道:“臣子崔庆,向来乖巧,近日和汉阳少郡主,交往之后,大逆不道,故崔庆不能和李宁,同去治理河道,以免近墨者黑,被李宁引入邪道”。
李泰一听暴怒:“竖子敢尔,你再说一遍,我听下。我家李宁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说,况且在殿堂之上”。
崔令大骂道:“田舍汉,自己家的孙子不管好,还勾引别的孩子,你还有理了”。
“狗辈,你敢再说一句,我让你下不了殿堂”。
赵洵一看,这成什么了?菜市场口吗?怎么骂起街来了,忙让众人肃静,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