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两个村子里,各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脸上还有伤口。
“参见李上差。”
说着便欲跪下,李宁忙伸手,扶起两人。
说道:“先让人们散了吧。”
两人回过头,说道:“都回去吧,快点散了。”
两个村的人,慢慢的朝各自的村庄走去。
李宁开口说:“讲吧,是什么原因发生争斗?”
脸上有伤的人,施了一礼道:”大人,我是赵家村的里正赵构,去年种完小麦,我弟弟赵林,雇佣石头庄的张丰做家柜,那知这张丰,外表老实,却是淫贱之人,一来二去,竟勾引了我弟的小妾。我们到石头庄去理论,被石头庄的人,打了出来,所以就回去找人,过来报仇。”
这时另一个老人跪下道:”上差大人,冤枉呀,我是石头庄的里正张平。我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全庄的人都知道,今天早上,刚到赵林家,就被赵林家仆人打了出来,说我弟勾搭了赵林的小妾,使赵林的小妾怀了孕。我弟马上就打好家具了,分明是他们,不想付工钱,故意栽赃。并且一直打到我庄边,把我弟的胳膊打折一条,小人才招呼村民反抗的。”
李宁听到这里,马上说道:“郑使君,速把张丰,赵林的小妾,还有打张丰的仆人,押到狱牢,看管起来。带仵作,到赵林的宅院。”
又对赵构说:“老人家,带我们到你弟那里去。”
赵林的院子有一人多高,院子的周围种有花圃。
赵林在门口站着,一看到李宁和郑光,忙迎了上去。
“李上差,郑使君,快屋里请。”
赵林六十来岁,拄着个拐杖,走个路颤颤巍巍,身体确实不好。
来到客厅坐下后,李宁问道:“赵阿翁,如何判断是那张丰做的龌龊之事。”
赵林叹了口气说:“我身体不好,买了个丫鬟李平,照顾我几年后,我看她人也不错,不想耽误她,就把她纳入房中。去年,种完小麦后,李平说,想打几样家具。一来我也有木材,二来也图个热闹。就让赵欣去石头庄,请木匠张丰来打家具,那知两人一来二去竟勾搭成奸,真是败坏家风呀。”
李宁问道:“阿翁,怎么判定两人勾搭成奸的?”
“李平肚子大起来,已有身孕。昨晚,赵欣在巡夜,看到有人翻墙而去,看背影好像张丰,今天早上张丰来的时候,鞋上面还有花圃的泥士。赵欣一喝问他,他却做贼心虚,转身而逃。我逼问李平,李平说去年十月的一天下午,她看张丰干的辛苦,就倒了杯水给他,哪知他看到没人,就心生歹念,玷污了她。”
李宁道:“那当时,李平怎么没有反抗呢?”
“她说,她当时吓傻了,等要喊人时,张丰已经得手了,她为了名声,就没有声张。”
“张丰就玷污她一次吗?”
“后来,张丰一有机会,就骚扰她,她又有把柄在张丰手里,不敢不从。”
李宁来到一间厢房看了看。
厢房到后院有道门,后院墙高一丈开外。
“这道门,晚上应该是闩着的吧。”
“是的,天一擦黑,就会闩门。”
“这后院,都是谁在里面住?”
“以前,我和夫人。后来李平也摆了进来。”
“李平以前在哪里住?”
“以前在这边厢房,那时还有两个丫鬟,我夫人过世后,两个丫鬟也被家人领走了。我就纳了李平,李平也搬进后院了。”
“你们两个晚上,没在一起睡吗?”
“一般会在一起,我睡觉喜欢打鼾,李平实在受不了时,等我睡着了,就在另一间寝室睡。”
“后院的门,是谁闩的。”
“都是李平闩的。”
“晚上,有没有人巡逻?”
“府上人不多,两个儿子和女儿都在京城,过年回来时,会安排人巡逻。收庄稼时,也会巡逻。平时很少。”
“当初做家柜时,为什么不在前院打?”
“木头在厢房放,赵欣说,家柜打好后,也要往后院放,没必要搬来搬去。加上后院很少有人来,我也感觉寂寞,在中院做,我偶尔还能过去看一看,和师傅拉拉家常。”
李宁来到前院,发现有一处围墙,有点凌乱,仔细一看,墙底堆的砖,有搬过的痕迹。
出了院门,来到那个凌乱处,墙外面的花圃上,有两个鞋印,两个鞋印都是左脚。
李宁用左脚踩了一下,发现花圃的土很虚,轻轻一踩,也比旁边的鞋印深。
这时衙差带着忤作,来到府上,李宁让忤作,量了三道墙的高度。
外院里面堆放砖的数量。
外院外面四个鞋印的深度,深的两个备注是自己的。
赵林柱着拐扙,乐呵呵地说:“李上差,也学过忤作?”
“这倒没有。”
“酒菜已备好,咱们吃过饭再查看,你们放心,这里的东西没人敢动的。走,先吃饭。”
酒宴倒也丰盛,赵林举起一杯酒道:“本来准备找人陪你们,但你们还没有勘探完,我怕搞乱了现场,只好我自己陪上差和使君了。”
说完,一仰头,喝了一杯酒。
李宁酒量不大,喝三杯酒后,便不再喝了。
赵林看着李宁道:“上差,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呀。”
“阿翁过奖了,宁年少无知,有失礼的地方,还望阿翁多担待。”
“我的两个儿子,也在京城就职,大儿子赵广,字明德。是太学博士。二儿子赵令,字明秀,是承议郎。小王爷要提契一二呀。”
李宁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阿翁放心,我回京之后,定当照顾。”
酒宴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赵林在送李宁出府时,交给李宁两封信,“小王爷,你回京城时,劳烦你将这两封信,交于两个犬子,拜托了。”
李宁道:“阿翁放心,我定亲自送交令郎。”
赵林忙把两锭黄金,送于李宁和郑令。
郑令当着李宁的面,那里敢收。
赵林笑了笑,把两锭黄金全部塞给李宁。
“拜托小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