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起床后,洗漱完毕。只见李川,和李志已在院子里练功,其他人还是鼾声四起。
刚转过走廊,却见店小二,肩上搭个毛巾,弯腰说道:“老爷早。”
“店家,再往西走,是不是就缺水了?狼群多不多?”
“老爷,前面是天水,就有狼群了,临洮那边也有水,过了临洮后,水就不好喝了。”
“谢谢店家。”
店小二见李宁衣着华贵,神态优雅,估计是个大官。没想到还这么有礼貌,真是官职越大,架子越小。
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起床了,李宁让李伟把一个车上全装满木柴,一个车上用水袋装半车水,又装了半桶油,拿了几块火石。
众人吃过饭,便又启程往天水赶去。
过了渭南以后,驿站就越走越少。
两日后,众人赶到天水。
这里便是吐蕃的地盘,天水被誉为“陇上明珠,《诗经》中大家耳熟能详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就是这里。
进入天水城,才发现,上京口音在这里一样人们一样能听懂。这里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野蛮荒凉,反而繁华和上京有得一比。
众人找个客栈,住了下来。李宁便安排赵令去收购荞麦,小麦,铁。
李宁见李菊欲言又止,边问道:“菊儿,是不是想逛街了?”
李菊娇羞地点了点头。
天水当地人穿的衣服是毛织的,略显厚,衬托不出女性苗条的身材。
李宁两人一走到大街上,便引得少年男女的围观。
“两位是从大郑来的吧?你们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吗?能不能卖给我们一套?”
李宁笑了笑,“后天你们到驿芳客栈,只有两套?”
其中一个,身材和李菊差不多的少女说:“太好了,我现在给你钱,可以吗?”
李宁心里想到,这丝绸贩到这里绝对赚钱。唐朝的丝绸之路,不也是走的这条路线吗?
“这位小娘子,你还是后天到驿芳客栈吧。”
“不是郎君,姓甚名谁?”
“李宁是也。”
“啊,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李宁李郎君?”
众人听到少女的惊叫声,全都刷地围了上来。外围的更是大叫“李宁来了,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李宁来了。”
不多时,人们便围了很多层。
这时外面冲进一队人,“闪开,闪开。”
众人回头一望,清月楼,马家护卫。人们纷纷认出一条路。领头的护卫,右手贴胸,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尊敬的客人,请到清月楼一坐。”
李宁知道,这是地头蛇,得罪不得。况且,以后还要在天水做生意,结交当地豪强也有好处。
李宁也躬身一礼道:“鄙人李宁,初来乍得到,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我家公子有请,李公子,请。”
清月楼前,天水马家大公子马文军,站在楼下。
看到李宁等人走来迎了上去,远远地便躬身一礼。
“马文军恭迎少郡主,请小王爷府上一叙。”
马府坐落在天水正阳大街,高门大户,门口放着两个石狮子。
进了大门,却见院子里布置的挺有诗意,奇花异草,亭台楼榭。一条石子路,直铺进内院。
外院很大,东边一溜厢房,应该是下人住的地方。一座大的厨房,显示佣人很多。
西边是马厩,里面拴着不少的马匹。马厩前面是一块练武场,旁边摆着几座兵器架。场地上,也放着些石锁,石磙。
进入内院,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从大厅迎了出来,看了李宁一眼,问马文军“这位公子是?”
马文军施了一礼说:“父亲,这是大郑,汉阳郡王小王爷李宁。这位是小王爷夫人。”
李宁忙施礼道:“李宁见过伯父。”
说着取下手指上的板戒,递给马文军的父亲。
马文军的父亲哈哈一笑道:“贤侄客厅坐,我还有事失赔了。军儿,好生招待小王爷。”
说罢拱手一礼,走出院外。
李宁落座后,马文军道:“久闻小王爷大名,年少英雄,今日一见实慰平生。”
李宁道:“马兄客气了,马兄龙凤之姿,英气逼人,他日必有作为。”
李宁一句话,戳中了马文军的心里。
马文军长叹一声道:“想我马家世代忠良,原是炎帝之后,今却被吐蕃驱使,心实不甘。今欲与小王爷结盟,驱逐吐蕃。不知小王爷答允否。”
李宁心里吃了一惊,两人初次见面,这马文军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是试探?还是真情流露?这也太草率了吧。这种性格,怎能成大事。
李宁一笑,说道:“马兄,此乃军国大事,宁此来只是一商人,安能答应此等大事。不如这样,我把马兄的见意,回去后,一定传达给皇上,我想皇上会给马兄一个答复的。”
马文军哈哈一笑道:“小王爷,实不相瞒。我有归郑之心久矣。也早在上京布有内线,现在大郑的施政方针,十有八,九出自小王爷之手。小王爷此来难道,不是刺探天水的虚实?”
李宁正色说道:“确实不是,大郑现在经济空虚,实无力与吐蕃交战。大郑休养生息若干年后,肯定会与吐蕃有战事,那时再与兄长联合,你看可好?”
马文军看了李宁一眼,说道:“看来我想错了,我还以为小王爷来天水,是打探虚实呢?”
“马兄认为,现在天水有多少人,对吐蕃不满?”
“天水自古是华夏子孙,视吐蕃为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吐蕃只知道索取,从不回报。据我看,大部分人都不满吐蕃的统治。”
“现在吐蕃兵强马壮,与其开战极其不智,等过上三,五年后,再与马兄歃血为盟。马兄以为呢?”
“小王爷,我将这等机密的事告之与你,为兄心里实在惶恐。不如我们写下凭证,结为异性兄弟。这样我才能睡的安稳。”
李宁认真地看了眼马少军,“能与马兄结好兄弟,宁求之不得,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