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喘着粗气靠在墙上，邢燃看着她止不住的想笑，上前下意识的抬手撩开了左思凌乱的刘海。
“行了，真要问也问不出什么，他刚刚嘴里提到的孩子我觉得是关键，这叶华红都去世快20年了，这位大伯还能清楚的记得这么一件事情，我估计是对叶华红影响比较大的事情”
左思气喘吁吁的连邢燃作乱的手都懒得挥开了。
“然后呢”
邢燃思索了片刻，“至少有了一个方向，能招来杀身之祸的事情，那必定不是简单的，既然那位王队没有查到什么异常，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隐藏得很好，可能需要加大力度朝着这个方向去深入查一下”
“说的蛮有道理的，但是这都20年了，你确定能查到？”
闻言邢燃一笑，看向左思的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这不是还有你吗”
左思挑高了眉头，“我？”
邢燃下意识想说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感觉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他想说这样的话，但是就在话要出口的时候他感觉十分的肉麻，有点尴尬的开口后到嘴边的话却变了味道。
“你能见鬼，我们调查的时候说不定能遇到一些小鬼，你可以帮忙沟通，说不定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线索”
左思：“……”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我听起来这么的不爽呢。
“薪资翻倍一切好说”
左思压下心里的不爽，“那现在该干嘛去”
“照王队送上门的消息，冬湾警局里面应该没有关于这些的资料了，那么要想去找这两个人的资料，肯定需要多费点功夫了”
“能直接说重点吗”左思眯着眼越看邢燃心下越不爽。
邢燃轻咳一声避开了左思的眼神，继续道，“因为叶华红是小规模私营幼稚园的院长，只要能找到当时的一个孩子，再顺藤摸瓜的话，我觉得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眉目”
左思嘴角一抽，“一个找一个，一个找一个？你真当顺藤能摸到瓜？保守估计，你没个大半年都找不齐几个当时的人”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虽说他的这个办法是最蠢的寻找手段，但是就目前而言，却是最有效的。
毕竟20年都过去了，该有的证据肯定早就没有了，能留下来的痕迹也还会在那，一步一步摸过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对于警察来说早就习惯了。
左思站直身体，“你别忘了叶华红的尸魂还在那个小广场，虽然人疯傻了，但是用点手段还是可以让她说点什么的”
邢燃一脸惊愕，还能这样？
“小思，那你没有一开始就提出来这个办法，是因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代价啊，让一个灵魂疯掉的人恢复清醒，一分钟，代价就是她直接灰飞烟灭”
邢燃听完沉默了。
他是一名人民警察，他无权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也同样无权剥夺一个人转世轮回的机会。
“你怎么决定”
邢燃看着左思默然了数秒，摇了摇头，“大不了就是破案慢点，不必要让她死两次”
这次换左思有点意外，“你决定好了？你要知道她既然是被仇杀的对象，一定程度上她也做过坏事的”
“可是我们翻案的目的只是想司法更加公正，将真的凶手绳之以法，如果伤害的人越来越多，那这份正义就算来了，也毫无意义了”
“我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一切都要有底线，我作为一名刑警，我不会伤人害人，这就是底线”
邢燃的话一说完，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呵呵”
突然左思笑了，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声音冷冷清清没有温度。
好一句要有底线啊。
好一句做事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要有做人做事的底线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引得邢燃疑惑的看过去。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人鬼的事情有人鬼的命运，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又不是我说她魂飞魄散就能魂飞魄散的”
“那你的意思是……”
左思双手背在身后往外走，“回那个小广场，不就是让鬼开口说话吗，只要钱到位，一切都OK”
邢燃表情一喜急忙跟在了左思的身后，虽然心里疑惑真要那么简单为什么她在开始的时候没有说出这个办法。
但是瞧着小思一派闲适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可能就是想多了吧。
等到两人开车离开了一段路，左思猛的一拍脑袋，“停！你赶紧回去，那老头还在地上躺着呢，这大冬天的一会儿就要感冒了，你把人弄回床上去！”
邢燃失笑，“小思，你怎么这么细心还善良啊”
左思：“……”
你误会了，我铁石心肠的，一门心思爱香菜，其他都是浮云。
邢燃看着左思不自在的把头偏到一边，他失笑着把车往回开。
*
冬湾警局附近的某处咖啡馆。
郭时旭端着一杯咖啡，面目沉静的坐在沙发里。
“郭警官，既然是合作，您能给我的诚意是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长相清冷的女人，身上穿着与现代咖啡馆格格不入的长衫长裙，她身上散发着儒雅但是不近人情的美。
“你也说了是合作，那你能拿出来的合作筹码呢，我要是看不上，那今天就当是在下无聊请齐小姐喝一次咖啡了”
齐白蔚心下讥讽的笑了，眼里都是对郭时旭的看不上，但是她及时的低下了眼睑挡住了眼里的讥诮。
“郭警官，你无非就是想邢燃警官不再调查你罢了，就算你毁掉所有的资料，但是终究会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齐白蔚看着郭时旭瞬间变色的脸，悠悠然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郭警官想要听一听吗”
郭时旭没说话，片刻后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要郭警官在我需要的时候借点人给我，帮我把邢燃警官身边的那位扣起来，罪名随便安，只要把人交给我就行，当然郭警官放心，我是个良民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情的”
郭时旭紧紧的盯着齐白蔚，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失败了。
“好，照你说的办，希望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