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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战开始了,两边都抓到了彼此的‘把柄’。燃?文小说??.r?a?n??e?n`可那是不是真的呢?

旧儒派的人在皖北贪污了赈济金和物质,这都跳过去小半年时间了;新儒派的人包庇家属亲戚开办的作坊工厂,偷税漏税……

前者影响恶劣,后者性质严重。

却都是近期时间里被他们彼此各自发现了端倪……,可惜这个时候两边的人谁都没有闲心关心这个。

南京城的人可还都记着上一回的税收大案,整个南京的税收部门都给清盘了。现在立刻就有报刊翻出了之前的案子来,对于涉案人员做了一个系统的统计,前后几个月的侦办时间中,落马的官吏接近百人,可不仅仅是税务部门,还有码头港务、海关、工商和政府的多个部门。

逃税很容易,可能不能成功就是个问题了。那一次案子就是一个窝案,从里到外都有人涉案,而现在看,山东搞不好也是一个窝案,不仅仅是税务上的问题,很多部门都有了问题。当然另一个燃烧点安徽只要落实了,那肯定也是窝案。

自从两拨人马前后脚出了南京城之后,各种小道消息就开始层出不穷,南京可谓是‘一日三惊叹’。无数南京百姓是大呼过瘾,世界上哪一个民族都喜欢看热闹,中国人就尤其的喜欢看热闹,特别是上位者的撕逼大战。那兴奋值与寻常的民事案件完全不一个概念。

就如在报纸上八股党喷新儒派枉负国恩,不知仁义,不念忠孝,只看钱财;新儒派就喷八股党,劣性难除,贪赃枉法,辜负皇恩,罪该万死。都叫嚷着此次是时候揭开对方的真面目了!若不是他们上头有一座座大山压着,怕是两边都要大规模武斗了。

新闻出版署刚给某家南京城的新儒报社下了整改通知,教化司转头就把一样是在南京城的某家旧儒报刊下了封条;第二天新闻出版署又给某家新儒报社下了取消整改通知的政令,那么教化司也飞快的给那家被查封的旧儒报刊解了封印。

不是因为两派人马彼此打成了妥协和交易,而是因为这两个部门中都有新儒两派的人手。于是恩怨积累愈浓,最终在十八日的中午,在新闻出版署中爆发了双边的第一次武斗。两个在食堂打饭的新闻出版署官员,说的气恼了,各自是新旧支持者的他们就在食堂里大打出手。可谓开启了陈汉政治争斗的另一先河。

这消息当天就成了南京城的一件趣谈。然后大大小小十几家报刊在第二日刊登这个消息的同时,多把历史上一些朝堂斗殴的典故刊登了上来。

那些在老百姓眼中道貌岸然,满腹文采韬略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大臣们,可是干过当着皇帝面打死人的彪事的。比如土木堡之变后登台的景泰帝,第一次上朝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文官挥起王八拳,把锦衣卫指挥马顺,还有两个宦官给活活打死了。其中最先动手的户科给事中王竑,抓住马顺,竟然用嘴咬下了他脸上的一块肉!

疯狂,绝对疯狂。

还有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杨慎,就是写《三国·临江仙》的那位。状元出身,其父为内阁首辅杨廷和,二十四岁已是中央政研室副厅级研究员,后任国务秘书兼皇帝的文学顾问。嘉靖三年春,因为看不惯千方百计献媚皇帝的司法部官员张璁、桂萼等奸佞小人,杨慎和助理研究员、中、纪委驻司法部监察官等一班热血青年连班都不上了,天天在紫禁城前的金水桥上拦路设卡抗议,若见着张璁、桂萼等人,就见一次打一次,打得张璁他们好一阵子不敢上朝。杨慎他们甚至曾追到紫禁城里,众目睽睽之下围殴司法部的法律专家们,影响很不好。最后,爱带头打架闹事的杨慎被贬到了云南。

而要说文学青年杨慎他们是血气方刚、争强好斗,打架斗殴不足为奇,那么资深的阁老们也火气十足、凤狂龙躁,就多少有点离谱了。隆庆五年冬,内阁首辅高拱有点小跋扈,打压异己,与国务副总理殷士儋结怨后,便暗中指使自己的学生、中纪、委驻中组部监察官打小报告弹劾殷士儋。在国务院碰头会上,高拱和殷士儋见了面,互骂几句后,殷士儋怒发冲冠,扑上去揪住高拱的衣服,“奋臂”殴之。只要一拳过去,高阁老立刻会眼冒金花。因为殷士儋是个虎背熊腰的山东大汉,平时也练练拳腿,要不是张居正眼明身快挺身拦住,年近花甲的高阁老肯定会被殷老粗揍得五官变成麻花。这边宰相打架虽然被阻止了,但在场的两派哥们儿早已拳脚相加,打成一片。混战过后,满地都是打落的官帽、朝笏、腰带、缎靴。事后,隆庆皇帝置了一桌酒席,请来两位打架的宰相,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再无下文。大众广庭之下被殷副总理倒了面子,高总理一直非常不爽,其手下言官也纷纷打报告弹劾殷士儋。而因为受不了这等鸟气,殷士儋干脆辞职回老家了。

“哈哈哈……”

陡然暴增了一截的报纸销量让南京城大小报社不知道笑的多么开心。这种史书上都记下的资料他们摘抄起来不要太容易了,而且自己把前后经过略作概述,再加上一些吐槽私货,煌煌万字的文章就新鲜出炉了。这即容易搞定,也容易赚钱,顺势而为,这钱来的太愉快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报社之人有没有意识到这笔钱才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

十一月二十七日。

这天,田树头上撑着一把大伞,象往常一样在寒风中下守着城门。

现在的中国,除了作战区和边疆城市外,城门处已经看不到荷枪实弹的士兵了。

不管是南京,还是武汉,还是鲁山,当初战争期间费尽心思修筑起来的一座座炮垒全部给拆卸一空,城头上的炮位,除了南京城外也很少再有火炮存在。

城门处的治安被归属到警察系统,而且是交通警察。

田树的同伴照样早早躲到治安室里了,只要不该他们执勤,就今天这吹风的天气,没人愿意出来喝凉风。

警察亭跟陈鸣上辈子时候的样子一样,因为这就是他照着葫芦画瓢定下的。绝对的夏暖冬寒风吹雨打。田树微眯着眼睛,感觉着自己鼻子、脸和耳朵都已经要没知觉了。

今天南京的气温是骤降,往日戴在头上觉得挺暖和的军帽也不顶用。要不是怕被缺子举报,他都想把军帽两侧的帽耳朵放下来。这在警亭里站了半个小时,他一双耳朵都要冻掉了。

交警在执勤期间不准放下帽耳朵的,因为这会影响人听觉。

突然的,一阵快马的声音传到耳边,田树抬头望了一眼,就见城门处一辆马车正急赶过来。马车上挂着一块铁皮牌子,上头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南京城里的马车去年就开始上牌了。

一辆马车并不稀奇,田树又没接到全城戒严搜查,连多看一眼都没有,眼神望着北面的长江继续发呆。那马车也没有多瞄田树一眼,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跑。也亏得这天气里没人愿意出门,这路上的人比起春夏秋的时候少多了。

但是很快的又有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马车飞快的冲出来,田树眼睛睁大了。立刻吹响口哨,治安室里的一个个交通警察提着棍子,带着长短枪冲出了来。听了田树的一番话后,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潜意思告诉他们,南京城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但只要有下一辆马车飞冲出来,他们一定要拦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果然,这些交通警察刚站稳身子不到片刻,又一辆马车飞冲了出来。立刻就被一波警察给拦了下来。“干什么的?把身份证拿出来。”

马车里只有一个人,再有一个就是车夫了,俩人都被警察叫下了车,然后再有一个警察上了马车细致的检查了起来。

“警官,我是《黄浦早报》的驻京记者。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工作证。我不是犯事了跑路,我是记着要去上海。”

“大新闻,大新闻。山东再出一窝案。不知道要摘掉多少顶官帽……”

马车飞快的奔出了去,交警们纷纷跑回暖和的治安室。只有时间还没到点的田树继续在警亭吹着风。“八股党十四才去的山东吧?今天二十七,才十三天。”田树觉得惊诧的荒,这才十三天就把事情搞定啦?

还证据确凿!?

这从南京跑到山东都要多长时间?事发地是莱州吧?这下这些八股党可就有的喷的了。

改革派比八股去了早一天,还是在安徽,直接走水路可以行到安庆,似乎比八股党要更快,可现在也没等到他们一个结果出来,这改革派可要有的麻烦了。

田树这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头目,对于朝堂上的争斗他是勾不到,也没资格巴望的。田树也从来不再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态度倾向问题。所以没人知道,这个态度中立的小警察头目实际上是倾向于改革派的。

而原因是什么呢?

只有两条。

第一、原本家中贫困的田树十分敌视他老家的宗族族老。那些老王八蛋眼睛都盯着钱看,可不是真正的为了宗族着想;田树家一粒儿粮食都没有的时候,也没有见他们伸出援助之手,那伸出来的手中握的全是高利贷!

第二、田树现在的职位。他现在是城北分局的警察小头目,可他不会永远都停留在这个位置上,他还奢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局长宝座呢。而用原先的那老一套干嘛?衙役永远只能是衙役。田树要是倾向旧儒派,他脑子里才全是浆糊呢。

沈国贞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表面上他十分的镇定,自从改革派的‘钦差’派出去之后,沈国贞为自己办公室换了一副横匾——镇之以静。

这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要镇定,不要慌,不要乱。甭管山东的事儿是不是真的,改革派自身不乱,那八股党就翻不了天。

办公室外面静悄悄的,即使是侍候的秘书也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起boss的不快。否则丢了帽子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现在大气候紧张,沈国贞虽然叫着让别人镇之以静,不慌不乱。但他自己心里面却是紧张不已的。山东的事儿,就仿佛一座山,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口上。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无缘无故的发出一点声音,那绝对是作死。

半个月时间了都,整个南京城内,很多衙门都是如此。静的连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突然,巨大的吵杂声从外面传来,将办公室安静了多日的气氛打破,沈国贞紧皱着眉头,生气的将手中的笔放下,对着门外喝道:“谁在外面暄哗?”

沈国贞话声刚落,就看到自己的秘书带着一个人满脸兴奋的推开了门,没等沈国贞再开口,秘书就大声的喊起来:“大人,皖北案子揭开了,揭开了。”庐江、凤翔、六安三个知府被摘掉了帽子,宿州、凤台、怀远、合肥、霍山、庐江等多个县的知县的帽子也给拿下了。这也是一个窝案,大窝案。

改革派身上全部的压力一扫而空。甭管山东的情况有多么恶劣,安徽的窝案不落下风。

“好!”沈国贞反应过来,兴奋的一拍桌子。很无语的一件事,一个朝廷顶层阶级的官员竟然因为地方官员贪污**规模的巨大而拍手叫好,但这就是‘政治’!

“安徽那三个府里还有几个知县是清白的?”

“大人放心。那些个知县就算没有同流合污,也是隐情不报。这一回是全军覆没了。”

沈国贞哈哈大笑起来,旧儒派的地方基础并不牢靠,所以他们会尽可能的把自己人往一个地方安排,这样彼此之间多会有一个照应。皖北算是就如的政治基地之一,这一回算是整块地盘给搞定了。

“快给本官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沈国贞还是很好奇的,这旧儒派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连赈灾物资都敢抠?而且还做的这么巧妙。

“据皖北传回的消息,八股党的人是玩的以旧换新,以劣换优的把戏。朝廷赈济的粮食数量并不差,就都属陈粮陈米。各种生活物质,各类生活器具,也都是劣质品。并不是在数量少贪污克扣,而是以劣换优从中赚取差价。这些人干的很小心巧妙,连赈济资金的购物开销上都是稍高价买劣质品,而不是直接贪赃。至于发放的赈济金和贷款更是一个子没有动。”秘书将自己了解的情况简短的对沈国贞做个一个汇报。

沈国贞这个时候已经压下了自己的内心的激动,闻言也颇是唏嘘的点点头。“做的确实够小心的。也怪不得安徽的国安没有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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