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印章长什么样?”潘连英不太相信许洛嫣说的话,毕竟郭敬业是什么人,她可是一清二楚,想当年忙起来连她这个美娇妻都能扔在一旁不管不问,那么小的一枚印章郭敬业能保存好?
“喏,师父给我的印章就是这枚,现在我见到了师娘,就将东西物归原主吧!”许洛嫣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从身上拿了出来,她一直带着,就想着万一有一天在外面遇见了师娘,这东西还是要完璧归赵的,虽然当初是自己从师父那里要来的见面礼。
潘连英看着许洛嫣白生生的两个手指上面拿着一枚并不是什么金贵的材料雕刻的印章,颤巍巍的伸手将印章拿在手里,潘连英脑子里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司礼的唱和,年满十五岁商户家的大小姐潘连英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当时已经是坐堂大夫的郭敬业。
郭敬业是个孤儿,小时候跟着他师父学医,后来他师父被聘请到潘家开设的药趟坐诊,他也就跟了过来。
郭敬业从小就聪明好学,又勤奋刻苦,不光他师父喜欢他,就连潘连英的父母也很喜欢他。
后来由郭敬业的师父出面替郭敬业求娶的潘连英。
潘连英是个十足的乖乖女,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府,直到嫁给郭敬业的时候才跟着郭敬业住到了潘连英父亲出钱为他们购买的小院。
两个人一开始也是如胶似漆,郭敬业年轻气盛,潘连英娇美如花。
只是郭敬业到底骨子里还是那个喜欢医术的人,长时间把心思放在家里,那是根本不可能,渐渐的郭敬业开始熬夜看脉案,研究医理,也就忽略了潘连英。
潘连英一开始还能理解,可是长此以往,潘连英一个骄娇女当然是有脾气的,终于在最后那次郭敬业为了研究一个病人的病例,整整十天都没有回家看她一眼时爆发了,小情绪一上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直接收拾了细软就留书出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十多年。
期间她有回去偷偷看望她的父母,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三年之后,她父母因为她的离开,一下就被她给气死了,郭敬业也离开了小镇,音讯了无。
潘连英只得带着儿子又回到了日落雪山,从此就再也没有下过山。
儿子长大之后出现了惊人的经商天赋,最远只去过山下的儿子渴望四处走走看看,潘连英也没有拘着他,给了他一些钱财就让他自己出去闯。
商海沉浮,儿子有赔有赚,最严重的一次亏本之后竟然还被人打了,当儿子鼻青脸肿的回家时,潘连英给他伤了伤药之后,回到房里哭了整整一夜,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任性离开,她的父母说不定还健在,儿子也会有父亲疼爱,不用小小年纪就出去跑江湖。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大错早已铸成。
之后潘连英就只让儿子在这附近几个城镇做生意,也许是吃的亏,上的当够多了,儿子在附近做生意竟然渐渐有了起色,慢慢的家业越来越大,也娶妻生子,给她生了一个孙女。
儿子,儿媳平时忙于生意,孙女就交由潘连英一手带大,潘连英骨子里是个骄娇女,自己又因为当初的任性造就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在教导潘荷香的时候,那是万分用心,直接请了有名的专门教大户人家规矩的姑姑来教导潘荷香,从而潘荷香就出落成了一个大家闺秀,关键是还是听话的大家闺秀。
可是潘荷香也反叛了一次,那一次就是她铁了心要嫁给慕容桥的时候。
回忆到自己,潘连英才回过神来问道:“香儿,你们母子回来,怎么没有见慕容桥那小子?”
“这……”潘荷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夫人你就别提他了,这次要不是我们刚好碰见香儿母子,这两母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头。”虽然慕容桥判了秋后问斩,身上的毒他们也没有给他解,但是郭敬业提到他的时候还是气不过。
潘连英一头雾水的看看郭敬业又看看潘荷香,搞不懂是什么事情,竟然会惹得郭敬业这个好脾气发脾气。
好脾气那是潘连英印象里的郭敬业年轻时的模样,她根本不知道如今的郭敬业那脾气可真算不上太好,当然除了对待家人以外。
许洛嫣又将事情解释了一遍,这下潘连英发火了,她指着潘荷香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说说你,他伙同别的女人欺负你,你是死人啊,不知道吭声,你要是叫人给我带个口讯过来,我还能不管你不成?你说说你就被他们一个小包袱,一张弃书就给赶出来了,你简直是出息了。”
潘荷香被骂的低着头不吭声,她原本也不知道潘父是被他们害死的,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都是死于匪徒之手,要不是碰到祖父一行人,慕容桥和吴氏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怕最后也不会狗咬狗咬出那些被她们刻意隐瞒的事实真相,如今这样应该算是苍天有眼。
潘连英见潘荷香一副不吭声任打任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能怎么办,再不争气也是自己养大的孙女,那感情不是说说的。
无法对着孙女发火,就调转枪头直接对着郭敬业骂道:“你说说你一个当人祖父的,孙女和曾外孙被人欺负,自己也不出面亲自去惩罚那白眼狼,竟然就派个徒弟出面,这是你这个徒弟生有七窍玲珑心,不然被打脸的还不知道是谁。”
郭敬业被骂的一时哑口无言,他从来不知道曾经较弱的美娇妻何时竟然变得这般彪悍,动则就开口教训人。
“师娘你老人家说这话可就污蔑我师父啦,他之所以派我出面去解决,那是因为慕容桥只配让我练手,可没有资格让师父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