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心大还是脸大
剧组里都是老熟人，剧情都是上辈子熟透了的。所以对于文清远和秦霄来说，完全可以做到一条过。不过由于剧组的工作人员有一多半都是《天河传奇》时就在一块儿合作的，所以别说导演不觉得他们俩极少ng有什么不对，就是那些场记剧务都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上一部戏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
也是因为有了上部戏庞宁那种货色，所以这一次廖庚就是再欣赏文清远和秦霄，也没再主动对那些新人说过什么。爱学不学，将来路好不好走，也不是他一个导演需要在意的。演员多得是，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他可不愁没演员可用。免得再好心没办成好事让别人受委屈。
对于廖导的因为之前那件事产生的心理变化文清远和秦霄是完全不知道的。不过没有人再在戏里戏外的跟他们俩讨教，这倒是让俩人轻松了不少。同剧组的主演固定的就是五个人，包括他们和田弈然冯峮之外，就是扮演邹捕快的林森。不过林森比秦霄都大了十岁，跟他们四个算是有三道代沟的人，加上人很沉稳，略微有些内向，倒是时常跟导演和编剧聊得来，也免去了他们四个人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的麻烦。
这天上午拍摄的是一场验尸的戏份儿，就是那刘员外的外室家中暴毙，包孟阳带着邹捕快邹大江和洛小奇姜天海四人一起到了案发现场，在本地衙门的仵作验尸之后，姜天海觉得仵作所言有差，所以主动要求再检再验。
躺在地上的当然不是死人。扮演刘员外外室的女演员因为中途忍不住动了几次让廖庚很不满意。“cut！于思蕾，你怎么又动了！现在不用你表演不用你念台词，连表情都不用你有。气儿你都憋住了，这脚不动就不行？”
不怪廖庚生气。本来这场戏为了减少尸体的难度，也是因为没有观众会喜欢看死人，所以只有几个局部特写和两个全身特别。另外一组长镜头是有物体挡住尸体身体只露着脚的。可是这个于思蕾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已经是第二次动脚了。之前气没憋住廖庚说了一次也过了，眼皮动了一下ng下一次也好。别说廖庚本身就严格，就说这种错误都让他火大。
于思蕾赶紧道歉：“对不起导演，我腿突然有点儿抽筋儿。我保证不会了！”
别看现在是五月底的天气，四天之后就是六月了。可京城的五月底和六月初一样不是夏日里的炎热。一个人躺在青石板上腿抽筋儿也不是故意的，廖庚一听，先让她起来了。“你倒是早点儿说。大虎，你赶紧给于思蕾的戏服里面垫上点儿棉垫。休息五分钟，等准备好了再重新开拍。”
文清远见于思蕾站起来的时候连手都有点儿抖，给张明使了个眼色。
虽说张明这辈子才刚刚跟着文清远，但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人。而且之前也是给另外一位艺人做助理的，所以心领神会，自己去给于思蕾倒了一热水递了过去。
接过张明递来的杯子，于思蕾有点儿小激动。这可是男一号的助理，不知道是不是男一号对自己的赏识。对她这么一个第一次出镜的学生来说，有了一次机会还远远不够，让更多人记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先跟张明道了谢。然后端着杯子到了文清远面前。“谢谢文哥。”
文清远笑了一下。“别谢我啊。这是我家小助理怜香惜玉呢。不过你放心，他就是看不得美女受罪，没旁的心思。”
这两句话直接否了她继续套近乎的路，不过于思蕾也是个懂得进退的。于是她很自然地笑了出来。“文哥真会说笑。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大家放心，我一会儿绝对不会再动了。”
看着于思蕾走远，秦霄这才凑到文清远耳边：“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招惹她干嘛？”
文清远笑了：“就因为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在她刚出道的时候搭把手挺好。不需要深交，但也不能交恶。毕竟将来也是盛世一枝花，给点儿面子。”
秦霄也笑了。“很有道理。杨财华就喜欢这样有上进心的人。”
接下来的戏果然一次过。而于思蕾的戏份杀青，自然她就会离开剧组。临走之前她给不少人留了电话，要了很多人的联络方式，这样的事司空见惯，大家也没想过，今日在大家面前面带讨好的姑娘，不用三年就能成为当红小花。不过在娱乐圈这个瞬息万变的地方，这些也算不得什么惊人的事情。
因为下午有几场打戏，秦霄在这部戏里负责了百分之七十的武打戏份，所以受伤也就在所难免。今天就因为道具的关系磕到了胳膊，晚上回去之后文清远看到胳膊上的一块淤青，立刻就苦了一张脸。“你怎么能说没事儿呢？这都青成这样了，当时就应该揉一揉，不然淤血不容易散开的。我去拿药酒。”
秦霄没动地方，就仰在沙发上，看大宝贝去翻药箱，然后一边儿翻还一边儿唠叨自己。这种唠叨对他而言是甜蜜的幸福，更是重新拥有的享受。“明天我上午没戏，要回城一趟签个合同。那片搂买下了十七户。更多的暂时没有人往出卖了。”
文清远其实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忘记了。不过他爸给他那两百万他倒是早就给了秦霄。冷不丁提起这件事，他还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这个啊。那你去吧。回来的时候要是有时间，记得去那家卖叉烧的多买点儿回来。给大家都加个餐。”
秦霄点头：“你要是馋了就让大奎去买呗。反正在影视基地里面，保镖的作用也没多大，何况大少还在呢。”
文清远找到药酒，走回来的时候朝秦霄撇了下嘴：“大奎是保镖好嘛。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买？”
秦霄揽过媳妇儿，上去就是一顿亲。亲过瘾了才回答：“为你上刀山下油锅都行。买个叉烧不叫事儿。”
文清远用袖子擦了擦脸蛋子：“烦人，亲我一脸口水。好好呆着，我给你揉药酒，疼也不许喊啊！喊就不准进屋睡！”
秦霄笑呵呵地：“受伤了还不让进屋睡，我也太可怜了。”
文清远照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可怜个屁！哪次你没撬门进来。你那开锁的手艺都比偷儿娴熟了！”
秦霄哈哈大笑：“为了争取进被窝的权益，只能多点一些技能了。再说了，技多不压身，只为压媳妇儿！”
文清远又朝秦霄腮帮子咬了一下。“滚！”
第二天文清远刚坐上保姆车要开去拍摄现场。孙蒙一上车就先拿出手机，一脸的不爽。“小远你看这条新闻！也忒不要脸了！”
文清远不明所以，接过孙蒙的手机一看，是一条视野网上的文字新闻。其实就是艺人宣传通稿的一种。上面的标题是：【笑源网络与海平卫视联袂打造明星真人秀栏目《明星野外生存季》邀请斐悠加盟】后面的内容还有一个副标题是【年度最受期待男艺人斐悠因档期问题未能同该栏目签约】至于下面的内容完全跟他们这个节目和网站有半毛钱关系。除了夸斐悠有多受期待，有多少电视剧电影的剧本等着他签，多少广告商看中等等。还有就是隐晦地表示了，斐悠其实很有兴趣参加，但是需要跟公司方面协商。
“我去……这到底是心大还是脸大！我也是分不清楚了。”文清远被气乐了。虽然这种脑残一样的通稿他见得多了，上辈子盛世归杨财华负责之后，连他自己都被强行发过各种会让人尴尬恐惧症发作的通稿，但这一次给他的感觉却是很新鲜的。自家的公司第一次计划的节目还没等自家开始正式宣传营销呢，就先被这么个玩意儿利用了，他真说不上是好笑还是觉得恶心了。
孙蒙脾气直，刚才早上刷新闻，看到这个一下子就被气的食欲全无了。“管他是心大还是脸大！拿咱们的节目来博热度可不行！凭什么咱们自己还没正式开始宣传呢就先被他利用了！而且咱们公司都说好了尽量杜绝恶意炒作，这不是给咱们上眼药吗？！”
文清远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凉的可乐递给孙蒙：“别气了。你放心，哪儿能让他占到便宜。这边的参加节目的艺人已经签得差不多。既然他这么上赶着给咱们宣传的机会，咱们也不好不用。希哥，你今天别跟着我了，反正我也就是在剧组拍戏。你和飞鹰去公司那边。跟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好好用一用这傻叉的通稿。让他越嗨越好！”
向希大略看了一下这个新闻，也很憋气。不过他脑子里也有一个好构思，听文清远这么一说，拍了一下飞鹰的肩膀，然后跟文清远说：“行。这事儿你晚上就能看到热闹。走，今天来玩一把文字游戏，好好寒碜一下这位年度最受期待艺人。”
等车开到小区大门口了，孙蒙才忍不住又问：“小远，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办法？我等到晚上能急死。你也知道我这人急脾气。”
郑昊今天跟着秦霄去签合同了，所以张明就成了接话茬的。“无外乎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在网站上发一篇澄清。没有跟斐悠有过任何工作上的接洽。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是给这个不要脸的增加了热度和话题。所以不可取。还有一种就是直接公开目前的筹备进度，宣布部分参加的明星名单，就名单上那些咖位的艺人，哪个都不是斐悠这种档次能比的了的。再找水军在各大论坛边嘲边讨论咱们的节目。一举双得了。”
文清远笑着拍了拍张明的肩膀：“行啊！让你给我当助理简直屈才了！要不派你去公司做企划得了。”
张明赶紧摆手：“可别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之前跟的那几个，哪个不是这么炒来炒去的。我都看得出来，瞎炒没真本事根本没有用，而且极易得罪人，可他们就跟中邪了一样，就一门心思地走歪门邪道。所以我虽然了解，但是干不了这个。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小助理挺好。至少心里踏实。”
就是因为张明是这样一个明明心思通透却又懒得争斗的人，上辈子就跟着自己，对自己和秦霄死心塌地的帮忙，这辈子，文清远当然不会亏待。“你这种才是真正的明白人。比我们这些还要参合在其中的，都要高明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