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活着，但是快死了！”
刑老沙哑生硬的声音突然说道。
洛小川猛然回头，发现一个被金属脊柱支撑着的老人正含情脉脉望着容器里的生物。
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浓烈的不舍。
宋书伦则是坐在轮椅上朝他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洛小川点了点头。
听声音刚刚在小黑屋里就是这个老人在说话。
“它是虬！”
“六年前在昆仑山的一次雪崩之中被人发现。”
“它被发现的时候，只有……这么大。”
刑老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80厘米的样子。
“六年前”，“昆仑山”，听到两个敏感的词，洛小川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来医治它吧？”
洛小川突然诧异地看着两个老人，试探性问道。
“试试嘛，万一可以呢。”
宋书伦怂恿着说道。
洛小川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停了下来。
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来解释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是中医，不是兽医。
再说了，现代什么段位的兽医也医治不好山海经中记载的生物啊。
难道人老了之后都是这种鬼神逻辑了吗？
“在昆仑山有一种雪灵芝，它的药用价值并不是很高，但是是虬唯一的食物来源。”
“可是雪灵芝因为生长周期长，本身稀少，这些年已经很难再找到了。”
“两年前，我们的培育液研究有了成果，就利用休眠技术让它在这里休眠。”
刑老缓缓说道。
洛小川面露迟疑之色，一时间犹豫不决。
他害怕老人讲故事。
以前老馆主每次讲完故事，最后都会引出一个难度系数极高的任务。
而且还不能拒绝。
“停停停！”
洛小川叫停了刑老刚刚开始的絮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他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没有兴趣听虬的前世今生，心想着反正不能拒绝，还不如来个痛快。
刑老闭着眼睛，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虬。
眼见刑老只是看着器皿中的虬，不说话。
洛小川一下子也来脾气，转身问道：“出口在哪？”
宋书伦吓了一跳，连忙摇着轮椅挡在了洛小川身前，看着他摇了摇头。
刑老对虬的感情，宋书伦最了解。
虬就是宋书伦当年在昆仑山救女儿的时候发现的。
当时就是身长不足一米的虬用背托着宋傲玉从冰河里游了出来。
但是这些事，宋书伦没有办法对洛小川说。
片刻之后，刑老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在手臂上点了几下。
机器人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洛小川的面前。
托盘上有一瓶淡绿色的培育液，一张照片，一个证件。
“我希望你完成两件事情，改进培育液，修复这张古方。”
刑老的目光一直盯着培育液里的虬。
“给多少人？”
“没人。”
“给多少钱？”
“没钱。”
洛小川郁闷的只想撞墙，笑道：“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您老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我干不了！”
“小洛医生……”
宋书伦刚想开口劝他。
还没出口，洛小川摆手说道：“宋老，您也别说了。这哪是人干的事情嘛 ，我一个人刚回国，连个落脚地都没有，怎么搞嘛。”
宋书伦苦笑着摇了摇头，明白洛小川这是要待价而沽。
不过，有点难。
他面对的可是刑老。
果然刑老根本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在华夏，无论是谁，战部保你一命。”
“无论是谁”这四个字就很有份量了。
但是，刑老说得起这个话。
而且维护个把人，战部也做得到。
闻言，宋书伦不停对着洛小川使眼色，想让他快点答应下来。
洛小川没有表态，走到机器人面前，先是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记录的都是几乎已经看不到了的山海草本。
随后他又拿起证件，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玄级战将证件，战医入战部，都是这个级别。”
“有什么用？”
“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没用。”
“那不就是没有用。”
洛小川嫌弃地丢回了托盘中。
这动作可把宋书伦心疼死了。
那可是战部玄级证件啊。
也就是说洛小川只要答应，在战部他就跟东凌宗一个级别了。
“我要刚刚那瓶垃圾，免得留在你手上害人。”
眼见刑老稳如老狗，洛小川干脆直接开口索要。
刑老有些不解，心想着既然你都说是垃圾了，还要来干什么？
于是问道：“你要来干什么？”
“当然是研究啊，难道拿来喝啊！真是老糊涂。”
洛小川很是不满。
一旁的宋书伦是心惊胆颤，他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敢这么跟刑老说话。
奇怪的刑老似乎一点也生气，从始至终都是心平气和。
“可以给你。”
“我还要......”
“你可以一致性说完。”
“我还要一座医馆。”
刑老终于是转头看了看洛小川。
洛小川连忙解释道：“不管是研究培育液，还是修复方子，那都是需要大量的药材。而且，你那方子上的药材很多都已经绝迹了，可遇不可求。”
“我需要一个地方方便收购买卖药材。”
刑老想了想，点头同意：“可以。但是以后战部不会给你任何资源，而且战部的伤员你有义务帮他们治疗。”
“那不行！”
洛小川果断拒绝道：“不用你们的资源可以，但是你这么大一个部门，要是阿猫阿狗受伤了都跑过来，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不干！”
“放心。我们有自己的后勤医院。”
“那也不行。一年就给你......十个名额吧。”
刑老点了点头。
他不在乎名额多少，就是不想让洛小川一直占便宜。
“成交！合作愉快！”
洛小川笑着伸出手。
刑老直接视而不见，转身走到虬的身边，说道：“半年，最多半年，两件事必须完成一样，否则协议作废，你和你朋友都要给虬陪葬。”
“什么！你这是霸王条款，我不同意！”
洛小川强烈地申诉道。
“送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