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罗环视了一圈大通铺内部的情况,确认没有人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上半身或者下半身,也没有人花容失色或者放声尖叫,放了心,朝外面摆了摆手,跟在他们后面抬着摄像机的娄哥会意,把遮盖在摄像机前的盖子取掉。
从开播时一直黑着的直播间总算亮堂起来。
【来了来了,我的折琉老公呢??】
【星屿星屿,携手屿你!】
【冲着发起人清辞宝贝来的!看到路透姐姐太美太辣了!】
【前方猪猪大军正在来袭,你一票我一票,颜南挚骑着野猪来唱跳!】
【和南小乳猪来了,我在和南为小公主发声!】
【付建小花猪来了,我在付建为小公主发声!】
【闪东小野猪来了,我在闪东为小公主发声!】
【……】
【???哪来这么多头猪?谁家养猪场没关门啊!】
【对面的猪猪太猖獗了,我方鼠鼠大军呢?】
【花栗鼠举手手。】
【土拨鼠举手手。】
【澳大利亚袋鼠举手手捶你小胸口。】
【过街老鼠举手手。】
【过街老鼠给爷爬。】
【……】
娄哥对着颜罗点了点头,颜罗不太熟练地调试着大喇叭,一阵感情极其充沛的播音腔男声突然从喇叭中传出,颜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大喇叭扔出去,“好消息好消息,全场特价售卖2元起,陶瓷碗水桶不锈钢脸盆,通通两元起,还不快进店选购!好消息好消息…”
选手们:……
颜罗神色不变,淡定自若地继续调试着大喇叭,“好消息好消息,xx皮革厂倒闭啦,无良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全场真皮皮包三十元起,好消息好消息……”
选手们:?这个宿管阿姨好像脑子不是很好的样子
又播放了几段大卖场和菜市场的吆喝,颜罗放弃了,索性直接关掉了喇叭电源。
颜罗抬眼,正好对上选手们朝她投来的惊恐的视线,她叉腰,左眼写着“嚣”,右眼写着“张”,“节目组规定,一些可联网或者不可联网的电子设备都不能带,什么电脑平板智能手机,平底锅电饭锅零食辣条饮料零食,一样都不能有。”
“要是让我发现了,哼哼,那可就不是三四包辣条就能解决的事了,你们要是现在自己主动交出来,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选手们面面相觑,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颜罗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有些坏坏地轻笑了一声,“那我们就开始搜了?”
选手们被赶到周边站着观摩,颜罗环视了一圈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张张或清秀或精致的脸蛋坦坦荡荡,不见一点心虚,仿佛他们真的没藏手机,找到算他们输的样子。
甚至还有的选手淡笑着看着他们,就像颜罗他们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而他们笑着包容他们的任性。
尤其是颜南挚,斜倚在墙上,双手插兜,精致的脸蛋上满是倨傲,微抬下巴,嘴角勾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一副“你找到我跟你姓”的嚣张模样。
旁边的手机大户苍术都没他嚣张。
“小颜,先搜他们的行李和床位?”跟着颜罗来的两位工作人员询问她。
“不。”颜罗眼含笑意地抬手制止他们,逐个按着手指细数道,“着重搜查厕所的马桶盖水箱,床铺背部的木板和洗手池的底部有没有用胶带粘着手机,衣柜的内侧,叠起来的脸盆中间有没有夹着手机,晾起来的衣服裤子里面有没有吊着手机,垃圾袋和垃圾桶的夹缝……”
她也是待过选秀的人,那些姐姐妹妹们人均藏着三四个手机,只有节目组找不到的,没有她们不能藏的地方。
更何况,她在以前那个世界上过的那些寄宿学校,都是不能带手机的……
咳,懂的都懂。
两个工作人员的嘴逐渐张大。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吗?
而原先脸上一片岁月静好风平浪静,还带着浅笑的选手们笑容逐渐消失,表情被一片凝重取代。
从各个方位,断断续续地出现了几声此起彼伏的“卧槽?”
叶祁喻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小颜姐…妹妹也太狠了点。”
秦歇即将失去自己的挚爱,脸色“刷——”地一下褪去了血色,沉重道,“我们之中出了个内鬼。”
内鬼?
他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苍术。
包括颜南挚。
苍术接收到他们的视线,不明所以,“你们看我干嘛?”
颜南挚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讨颜罗的欢心,把兄弟们底裤都出卖给她了?”
苍术沉默了一会,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本少爷像是那种讨女人欢心的人?就本少爷这么俊美的脸盘子,有得是人前赴后继来找我!”
“我就算想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你们藏哪啊?”
叶祁喻:……怎么你的语气还带着一点惋惜?所以还是有出卖他们讨好颜罗的想法喽?!
颜南挚:“你确定她们是看中你这张没用的脸,而不是你人傻钱多?”
苍术咬牙切齿:“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颜南挚几人暂时相信他没出卖他们。
而颜罗那边已经拿着一个水桶杀红了眼,她的眼睛仿佛就是一个金属探测器,手像个无情冷冰冰的铁钳,所到之处一抓一个准。
颜罗像玩游戏似的,越找越上瘾。
随着颜罗捕获的手机越来越多,选手中间起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你的孩子保住了吗?”
“没,二宝也没了,你呢?”
“唉!一家老小全被端了!”
“……”
【看综艺节目(x)学习藏手机小技巧(√)】
【每当我觉得再没有更能藏手机的地方了,这位阿姨都能让我觉得我格局小了。】
【不得不说,阿姨?这个身材一看就是美女好吧?!这个天鹅颈我直接斯哈斯哈】
【穿着这么一身宽松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你告诉我是美女?】
颜罗拿起倚在床边的一个吉他琴盒,蹲下身打开琴盒拿出吉他,正要打开夹层的时候,颜南挚瞳孔缩了缩,终于忍不住了,迈开长腿跨过无数障碍物,冲着他最后一个幸存的手机奔赴而来,他一个滑跪单膝跪在颜罗面前,按住她的手,沉声道,“姐,别。”
颜罗对着他歪歪脑袋,“颜南挚?”
颜南挚故意恶狠狠地转移话题,一边试图从颜罗手上抽走琴盒,“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看到我都叫哥哥吗!你又骗我!”
“哦,哥哥。”颜罗用最无辜的语气叫出最甜美的哥哥,说出最残忍的话,“哥哥,把手机给我。”
颜南挚:……
他低声道,“我就剩这一个了,你也不能就逮着我这只羊毛薅吧?”
颜罗轻笑出声,“放心,除了你,所有的羊毛都被我薅秃了。”
她拍拍颜南挚的肩,一根一根掰开他握紧琴盒的手指,将琴盒抽过来,打开里面的夹层,拿出一部银灰色的手机,丢进桶内,然后起身拍拍手,“走了。”
颜罗和两个工作人员满载而归,临走关上门之际,她还笑眯眯地与失魂落魄的选手们告别,“再见啦。”
“改天我再来啊。”
零元购就是快乐。
选手们:……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