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梅看到那两枚悬浮在空中的居然是自己独有的黑梅令,大感诧异。
这东西不是有多稀奇,不过是前几年门里一个师兄在内心海偶然杀死一只奇怪的海兽,得到一块黑漆漆的骨头,因着虽然是骨头,可却光洁如玉,火焚不毁,当个小玩意儿送给了她。
这东西早经人鉴定过,没有任何实用价值,那两年正是新兴势力点灯落魂堂风靡幽冥内陆的时候,浪潮也席卷了幽冥海,点灯落魂堂就是收钱办事的修仙宗门,神秘毒辣,实力雄厚。
只要你付得起代价,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
幽冥内陆和幽冥海所有宗门对这个诡异莫测的势力都是又爱又怕。
在这里,寻宝求合作,点金钱灯;打探消息点飞鹤灯;取人性命,点梅花灯。
卫清梅听了大感有趣,又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个梅字,兴之所至,索性收集好几种颜色的普通材料打造了一些小令。
内门的师兄师弟们也都陪着她玩,不同颜色的梅花小令代表着卫大小姐不同的指令。
不过这东西只玩过两三年也就倦了,便被她束之高阁,如果不是今天看见这两枚小令,她几乎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卫清梅翻了翻眼睛,一手把两枚小令捞起:“东西呢,的确是我的,但是追杀你的命令却不是我下的,一只丧家之犬,我有必要花费力气去关注去追杀?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
讲真,林夕是相信的。
又不是武侠小说,神经病啊,宗门内有的是人愿意为卫大小姐鞍前马后,何必画蛇添足搞什么小令?
“真的?”林夕狐疑的看着卫清梅。
“好了好了,既然清清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这件事以后就不许再说了,大家还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心里不许有什么芥蒂,该怎么相处还要怎么相处。”
呵呵。
这圆场打的还不如不说呢。
林夕看着急切出来做和事老的卫苍穹,剑眉一轩:“既然父亲这么说,我就姑且这么信了。”
话虽是说了,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嘲讽。
卫涆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要杀你,还犯得着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他单掌向下一切:“杀你这么个废物,不费吹灰之力,简直如探囊取物!”
“你……”林夕暴跳如雷:“你骂谁是废物?”
“别问我,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叫你这个好兄弟满门派打听打听,看看咱们天星门第一大废物是谁?浪费了多少宝贵资源啊,这么多天材地宝,就算是喂头猪,现在也起码到灵泉了。”
卫涆向来对卫煦最是讨厌,就是因为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他好好的天星门继承人成了二少门主,凭什么他二?凭什么他二?
“好了好了,你们都两个都少说一句。”卫苍穹横了卫涆一眼:“快去修炼!年底幽冥海眼开启,境界不到后期,等着被别人碾压吧!”
说完他伸手拍了拍林夕肩膀:“前几天得了半瓶冥海玉髓,你自幼身子骨便孱弱,跟我去房间拿。”
说完跟文子璇满含愧疚的点了点头,带着林夕和凌兆离开了。
这是卫苍穹每次惯用的把戏。
用宽和的态度纵容文子璇的三个孩子,用物质弥补卫煦受到的伤害,于是文子璇的三个孩子越发嫉妒委托人,更加为难他,而卫煦却觉得世界上只有父亲是对他最好的人。
顶住文子璇和宗门的压力,对他始终都是另眼相待,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
至于文子璇,始终也没跟林夕说过一句话,只是冷着一张脸,静静看着这对父子走远。
林夕不能挑拨得太明显。
她如今除了阿拉雷,没有别的自保能力。
修仙位面,阿拉雷的本事就算不得什么了,倘若如今被人发现卫煦性情大变,可就不像在上个世界那样,只以一句“被儿子伤透了心导致什么都看看了”蒙混过关的。
本事不济就得装孙子。
林夕向来是能屈能伸。
以卫苍穹如此谨慎、坚忍的心性,谁知道这货还藏着什么后手对付卫煦?
“父亲,孩儿就这样回来,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林夕接过冥海玉髓,眼含愧疚的问。
卫苍穹拍了一下林夕肩膀,叹息一声:“回来了就安心呆着,爹会尽一切能力护你安好。还要多谢这位小友一直对我儿照拂有佳。”
得知凌兆并无宗门,才二十五岁就到了清溪境中期,原本打算让凌兆跟林夕住在一起的卫苍穹要求凌兆多住些时日,并单独给他在卫煦住所附近寻了个不错的院子,又吩咐送几个外门弟子过来伺候他,一应份例都比照内门精英子弟发送。
凌兆则说,与煦弟十分的投契,又得门主如此青眼有加,暂时先住下不走了。
林夕适时提出要努力修炼,不要再被人喊废物丢父亲的脸。
卫苍穹无不应允,如剧情中一样要林夕拿着他的牌子和凌兆两个去月例堂拿灵石和丹药。
卫煦是很少亲自去月例堂领东西的。
按照惯例,灵泉境以下每个月两块下品灵石,两颗补血的回血散和两颗补充法力的聚气散外加三颗疗伤的化瘀丸。
但是林夕却要领着清溪境师叔们的份例,八块中品灵石加上九颗三级丹药。
看着发放份例的弟子鄙夷的眼神,林夕得意的笑了,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弟子气哼哼给凌兆测试修为,定制好身份识别牌,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恭敬:清溪境,中期!
林夕在旁边冷眼观瞧,其实不管到了什么位面,人们对有本事的人都会有种本能的尊重,所以说,会投胎也不过是比人家高罢了,经营不好,一样被人瞧不起。
有多少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一手好牌打个稀烂的?
比如……
现在的她。
两个人领了东西,原本林夕准备带着凌兆到处转转,一尽地主之谊。
作为星罗岛第一宗门,天星门内的景色自然不差。
然而两个人才出了月例堂,门口一声做作的娇呼就传了过来:“少门主,你回来怎么不告诉纤柔一声?”
一个身穿鹅黄纱裙,云鬓高堆的女人带着浑身香气对着她就扑了过来。
林夕一见此女,平板的脸和胸顿时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