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飘起的雪花,蝎尾赶紧四处张望,雪季应该还没到吧?怎么就提前下雪了?
部落存起来的那点肉可不够度过漫长的雪季啊!
左霆脸色很难看,这风来得古怪,雪来得更古怪,明明还是夏季,怎么就突然下起雪来了?
而且……
一片两片三四片……
弄熄了他手里的打火机,雪停风静。
如果不是围着的那一圈撅着屁股、压抑着兴奋小声叫着“火神、火神”的原始人也同样面露古怪,左霆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告诉自己,这里是蛮荒的远古,连穿越这种事都是真的,大夏天飘点雪花怎么了?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窦娥那个时候六月不是也下过雪?
然而他一脸神圣光辉再度举着打火机点火的时候……
一片两片三四片……
只有那么稀稀拉拉几片雪花,和着一股寒风,再次将他手中的火种熄灭。
这就有点打脸了。
火神的使徒拿着火神赐予的神器,竟然没办法点燃讯火。
左霆铁青着脸,将打火机的火苗调节到最大,并且叫所有人都过来,扯下兽皮裙,将他围了个密不透风,还不信了点不着?
面对这样刺激的场面,雪雪差点一个倒栽葱从林夕脑袋上摔下来。
一群大男人不约而同脱下遮羞的兽皮举在手里,然后将那个像是要去炸碉堡的二货族长团团围在中间……
雪雪用毛茸茸的小肉翅捂住眼睛:组银,他们在干神马?人家还是小盆友啊!
林夕也觉得辣眼睛。
天气正好,集体遛鸟。
随着“嚓”的一声,打火机窜出一道足有十厘米左右的火苗来,吓得举着兽皮的原始人们不约而同的一哆嗦,十多只小鸟也随着一阵摇晃,几乎要晃瞎林夕的钛合金狗眼。
我勒擦,回去一定要洗洗眼睛,不然回社区很可能会长针眼。
原始社会的大兄弟们太奔放了。
雪雪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真笨啊,连个火都点不着,还是姐姐我来帮你们吧。
“嘭”的一声,原本去点枯草的火苗突然炸了一下,枯草没点着,但是大家手里的兽皮竟然烧起来了。
果鼬直接把自己那燃烧的皮裤衩丢向那堆枯草。
艾玛。
可算烧起来了。
众人也都有样学样,反正也不能穿了。等到火燃起来之后再将事先准备好的蒌蒿、艾蒿压在上面,滚滚浓烟很快升上半空。
这场以半管液化丁烷和十来条兽皮裙为代价的讯火,总算是成功点燃。
一群原始人光着PP又在压低声音叫着“火神、火神、火神”了。
点个火折腾成这样,左霆颇觉面上无光,有些讪讪的。
但是见那些裸奔的家伙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似乎他们只要能点着火就已经很高兴了,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钻山他们总算匆忙赶了过来。
本以为面对的是战友们身陷险境,浴血厮杀,结果是一群人光着屁1股在烤鸟。
钻山一眼就看见躲在后面的林夕,他是为数不多的还有兽皮遮身的人。
虽然过程有点坎坷,但是结局还是很美好的,在左霆为首,钻山和果鼬为辅的这次行动中,不但成功狩猎到鱼嘴猪全家,还活捉了一只小鱼嘴猪。
林夕的表现中规中矩,即没有拖后腿,也没有贪功冒进,泯然于众,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回来的路上,负责探路的人又发现一条小腿粗细的两足蛇,三十多号人自然轻松将之捕杀。
众人简直高兴得飞起。
两足蛇并不常见,尤其是这么大一条。
这种蛇还没有完成彻底进化,靠近生殖孔附近有两条小细腿。
听说这种蛇蒜瓣肉,口感滑腻筋道,滋味极其鲜美,左霆早就想尝尝了,决定回去跟那些负责做饭的妇女们说一声,天天千篇一律的烤肉,吃的他最近有点上火。
也该改进一下烹饪方式,吃点炖菜煲个蛇羹滋补一下了。
今天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狩猎队员们兴奋的抬着猎物送去小广场给那些负责处理的妇人,并没有留意到族里人心疼的目光。
这得是多激烈的战斗啊,很多人裤衩子都打丢了。
同志们,你们辛苦啦!
而兴冲冲带着人去垒猪圈的左霆并没有注意到,果鼬阴沉着脸悄悄去了智者那里。
“真的点了好几次才将火点燃的?”智者听了果鼬的汇报,面色平静无波的问道。
果鼬点点头:“很奇怪,天上还下雪了。”
智者瞳孔一缩,如今还是雨季,怎么会下雪?难道是预兆着什么?
他又问了火貘的情况,果鼬有点不屑的说:“一点也不像老族……岩蛟,只能缩在队伍里和别人一起打配合战,倒是跟族长有点像。”
智者知道,果鼬后来说的族长是指左霆。
窝囊废,不足为惧。
他嘴角勾出个嘲讽的笑,不过掩在花白胡须里面,果鼬并没有看见。
且再看看吧,如果左霆真的能把他说的那些都搞出来,这个族长他还是当得的。
反正不管如何,族长绝对不能再落到火貘手上。
部落里的族长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被野兽撕了就是被敌对部落杀了,所以他跟巫两个永远都不会去做那个族长。
但是他们却可以想办法做那个控制族长的人。
火神的使徒?
呸!
拿不出有用的东西来,他就想办法把果鼬推上去做族长,绝对不能让巫抢先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天好好地为什么就下起雪来了呢?
智者推开屋门,带着一惯的面瘫脸去了巫的家里。
林夕此刻正面色凝重坐在石桌前面呆呆看着那一株通体鲜红的小草。
这是她在路上悄悄挖下来的。
这株草很有意思。
心形叶片两两对生,茎部居然是四棱的,四片对生的叶片刚好长在四条棱上,鲜红如血的心形叶子的顶端是火柴头大小的翠绿色珠子。
无论是植株的鲜红还是叶子顶端小珠子的碧绿,都是无比通透鲜活,宛若里面有浓冽到极致的液体在流动。
灿灿华彩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