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要是真水，摘了脑袋
产房之中。
这惊魂一夜，终于过去。
上官云曦、莫如之此时已经精疲力尽，脸色苍白无比。
纵然她们武功再高，体魄再强于常人。
可这一夜，先是生产，而后又为宁婉儿引产，她们也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了。
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
清晨之时。
清韵殿中。
莫如之、上官云曦、宁婉儿三女，已经在更换好的干净整洁床榻上，沉沉睡去。
而那四个小家伙，也在襁褓之中，睡的香甜。
晨曦洒落。
唐羽这一刻，感觉身体又充满了力量。
这种初为人父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真的很难体会。
那种生命被延续的感觉。
希冀、欣喜、紧张，又妙不可言。
正在此时。
殿外来人通报。
百名贡生已经进入奉天殿，准备开考。
唐羽有心留下来，就这么看着这三个他心爱的女人，看着他的四个孩子。
但如今科举初开，第一次殿试。
他这个皇帝不能缺席。
唐羽心中想着，有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莫如之几女，还有四个小家伙。
为了你们。
朕也要让大唐江山稳固，天下安宁，扫平异族，清除外患！
心中默默想着。
唐羽又嘱咐一番清韵殿中的宫女管事，便出了清韵殿。
……
奉天殿。
唐羽如期而至。
百名贡士，都是激动不已，心情激荡。
而在这些贡士之中。
唐羽视线不受控制的被一人吸引。
那是一个身长八尺，身形魁梧的壮汉，站在一群贡士中，他整整高出了半头。
这壮汉生得头颅方正，鼻直口方，满脸胡茬，一副凶悍模样。
他出现在这里，实在有点突兀。
因为这人是半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
如果说这是武举殿试，他出现在这里还舒服些。
不看其他，只看外形，这就是个猛将模子。
而那壮汉感受到唐羽的目光，他不卑不亢的以眼神回礼。
唐羽眼底划过笑意。
呵呵…这人有点意思。
多看了这壮汉一眼后，唐羽收回眼神，居高临下，扫视众人，朗声说道。
“朕推行科举，开科取士。”
“只有一个目的，任人唯贤！”
唐羽话音一落。
殿中的执事官，带头跪下叩谢皇恩。
“吾皇圣明，臣等学子叩谢皇恩！”
有这执事官带头。
百名贡生接连跪下，齐声叩拜。
“吾皇圣明，臣等学子叩谢皇恩！”
众人礼毕之后。
执事官高声道。
“诸位考生，按各自姓名，于长案前坐下，封后陛下出题。”
众人闻言，起身向唐羽身深深一礼之后，便各自找到标有自己姓名的长案前，跪坐而下，静静等候。
待众人坐下后。
唐羽稳坐龙椅，朗声说道。
“你们能通过层层选拔，来到这奉天殿，朕相信你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不过古文学识，这只是衡量才学的一部分，并非全部。”
“学识渊博，只是小才尔。”
“擅治国事，方可称大才！”
“今日殿试，朕只出一题。”
“此题为策问。”
唐羽话音一落。
殿试执事官，挺胸抬头，手中拉开一道卷轴，大声念道。
“考生听题！”
“大唐位居中原，北有梁、魏，虎视眈眈，西有燕、凉，狼盼鹰顾，东有海寇，侵扰不断。”
“试问，如此局势，当如何？”
话音落下。
大殿归于寂静。
所有贡士开始细细思量。
唐羽这一问，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难。
但在坐贡士都是经过层层考试，考上来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思量了一会。
大殿中，已经有贡士开始奋笔疾书。
高位龙椅之上。
唐羽俯视下方，正在答题的贡士们，细细观察着。
在所有贡士提笔挥毫，认真答题之时。
又一个人，格外特殊。
这人正是那个面容凶狠的壮汉。
他跪坐于长案前，双手环抱于胸前，双目紧闭，呼吸沉稳绵长。
如果不是他没有打鼾，怎么看他都是在睡觉，而不是在思考。
唐羽饶有兴致的看向那壮汉。
眸光闪动间，唐羽眼底浮现金色光华。
虽然内力消耗了一夜，此时他内力只恢复了三四层，但施展破妄瞳术，已经足够。
瞳术加持之下。
那壮汉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瞬的呼吸，都尽在唐羽观察之中。
仔细观察下。
唐羽发现，这个壮汉确实是在认真思考呢。
眼眸转动，唐羽视线掠过了那壮汉长案上标记的姓名。
张大鹏！
唐羽眼眸微动。
这个家伙就是张大鹏。
果然是人如其名。
这个长的像大牛失散多年兄弟似的壮汉，竟然是会试榜首。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看这个张大鹏的策问作答，能不能给朕惊喜了。
在唐羽心中思索的时候。
大殿中，所有贡士下笔已经有些缓慢，不少人甚至不得不挺笔，暂缓作答，努力思考。
就在这时。
张大鹏双眼猛然睁开，一对眸子炯炯有神。
他厚实的大手一抬，挥毫下笔。
眨眼之间，他已是一列字迹写下。
这还没完。
他没有丝毫停顿，笔走龙蛇之间，完全是一气呵成，大开大合，仿佛不用思考一般。
唐羽身旁下位，黄宗衡注意到了张大鹏，他小声对唐羽说道。
“那个就是张大鹏。”
唐羽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
张大鹏一张白纸已经写满，开始在下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紧接着。
一张，两张，三张……
张大鹏手下没有停留哪怕片刻。
在其他贡士还在苦思冥想之事。
张大鹏就如同早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飞速作答。
终于。
第十二张纸写满。
黄宗衡看着张大鹏，心道。
写完了？
他心中念头刚起。
张大鹏粗狂的嗓音响起。
“没纸了。”
黄宗衡当时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
每个考生长案上，都准备了十二张白纸。
这本是为了让考生有笔误的机会，与做草稿之用。
谁曾想到。
有人能写满十二张纸，还没写完？
此时全场皆惊。
但随即心中不免腹诽。
写了整整十二张？这其中恐怕不全是真知灼见吧，至少有一般是凑数的吧。
没等黄宗衡说话。
殿中执事官眉头一皱。
“放肆！”
“这策问一题，你写那么多，这其中多少是水分？”
“你这不是浪费陛下时间吗？”
张大鹏闻言，并不惊慌，露出一丝憨厚笑容。
“咱写的水不水，皇帝陛下自有评判。”
“要是真水，摘了咱这脑袋便是！”
（第三更。）